“嗯。”暮青淡淡應了聲,呼延昊以為她會解答,卻聽她道,“你若如此想,永遠也解不開此題。”
“何意?”呼延昊沉聲問,那比他矮了一頭的少年背對著他,因被他鉗制著無法轉身,但他就是能感覺到從她的后腦勺傳達來的濃濃的鄙視。
她的命在他手上,竟還敢鄙視他!
呼延昊不覺加重手上力道,想著是否真要把她的胳膊掰斷,給她點教訓她才肯乖乖聽話,但手上的力道剛加重,便聽暮青開了口。
“我都說了是簡單的圖形加減法,你認為以暹蘭大帝的心思,他會出如此簡單的謎題給我們?”此地已是藏寶之處,若出路只是簡單地加加減減便可推斷出,那何必設此九門呢?倒不如直接放他們離去!
暹蘭大帝,大漠古國一代驚才絕艷的開國大帝,淵博,深沉,傲視天下。他的驕傲怎容許他設下如此不入流的謎題?若如此簡單便能解開,以他的驕傲,他會寧肯不出此題,直接放他們離開。
“九門上的圖形,最容易加減的便是日月木,此三圖卻恰恰在三岔路的門上,只能說明是專門為我們準備的。我們進入此殿,乍一看殿中有九門,一時不知出路,最易先從進門處開始查探,然后便很容易得出圖形加減這個結論來。以常態思維,我們會以為其他門也是如此,于是便會絞盡腦汁去思索那些水、沙、石、云、雷、星加加減減會是何物,哪道門之后會是出路。但出題之人豈是常人?一路行至此處,若還不知暹蘭大帝的性情,以常態思維去解他的謎題,那被困死在殿中為這些寶藏陪葬也怪不得旁人。”
“此殿九門上的日月星木不過是障眼法,一個都沒用!”
“那你要本王帶著你把門上之圖都瞧遍?”呼延昊咬牙,她戲耍他?
“我是看了殿門,不過只是順道,我要看的是八柱臺。”暮青瞥一眼青銅高臺下那燃著熊熊火焰的火盆,火盆下的柱上所雕之景栩栩如生,如跨越千年的時光,被熊熊火焰照著,映在大殿壁上,鮮活如昨。
呼延昊轉頭望去,鉗制著暮青的手勁卻半分未松。
八柱臺?
“八柱臺上的故事才是打開出殿之路的鑰匙。”暮青望著那殿壁上隨火光起舞的人影,好似觀看走馬燈,看一場千年古國的舊景,“柱上所雕乃暹蘭大帝率臣民拜天求雨、治沙遷徙之景。太陽門前的柱上雕著一男子,身穿大巫之袍,執神杖登祭臺,率百官拜太陽神。木水二門附近柱上雕著巫袍男子率百姓植木固沙之景。沙石附近的柱上則雕著飛沙走石、百姓遷徙之景。云雷二門附近的柱上所雕乃巫袍男子率百官祭祀求雨,天空卻電閃雷鳴,大漠少雷,百官聞雷聲以為上天要降罪帝國,驚恐跪拜上天。有趣的是月門和星門附近的柱上,兩柱所雕之景竟然一樣,都雕著巫袍男子登高臺夜觀星相之景。”
這些石雕的手法與甬道和蛇窟里的人臉青磚手法一致,出自同一人之手,同樣的栩栩如生,因此很容易看得懂。
“那巫袍男子既率百官祭拜神靈,又率百姓植木固沙,他應該就是暹蘭大帝,集神權與王權于一身,知天文曉理,通達人心,極盡機關之道,世間大才。我不認為暹蘭大帝會因失誤將兩柱上之景雕得一樣,我認為他是故意而為,為的是告訴我們讀此故事的順序。故事應該從云雷附近的柱上讀起。一日,他率領百官祭祀求雨,天上忽然電閃雷鳴,上天似降不詳之兆,因此他夜觀天象,次日率百官參拜太陽神,夜里繼續夜觀天象。柱上未雕他觀到的是何星相,但兩次所見應該都為不詳之兆,他開始率百姓防治風沙,可是風暴還是來了,百姓只能遠離家園,遷徙遠方。”
呼延昊聽著,越聽劍眉鎖得越緊,問道:“這與水門是出路有何關聯?”
“我問你,桑卓神湖何時出現的?”暮青忽問。
“傳聞有草原五胡時,桑卓神湖便在了。”呼延昊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但還是耐著性子答了。
“那五胡部族何時出現在烏爾庫勒草原上的?”
“少說七八百年了。”w.xqqs⑧.coΜ
“那暹蘭古國何時消失的?”
“千年前!”呼延昊耐心耗盡,沉聲道,“別繞彎子!”
“我告訴你出路在水門,倒是夠直接,一點彎子都沒繞,但你不信。”暮青冷聲道,他以為她愿意在此時跟他繞圈子?還不是因為不如此解釋,他聽不懂!
“你難道沒有想過,暹蘭古國建于大漠深處,暹蘭大帝的陵寢為何會建在此處?此處離桑卓神湖只有百里!”暮青道。
呼延昊忽愣,腦中有閃念一過,難道…
“沒錯,草原五胡應是暹蘭大帝的后人。”暮青一語道破,“此殿中的故事只到百姓遠離家園遷徙遠方,未曾告訴我們古國的百姓遷徙到了何處。但既然暹蘭大帝的陵寢離桑卓神湖只有百里,那么暹蘭古國的百姓很可能是沿途遷徙到了烏爾庫勒草原。草原五胡的歷史始于七八百年前,而暹蘭古國消失于千年前,這期間兩三百年的時間應該便是百姓建立家園、五胡部族形成的時期。”
地宮這一路行來,行得越深,她心中的疑惑越深。那時并不能肯定地宮的主人便是暹蘭大帝,但若真是,千年前暹蘭古國因一場黑風暴一夜之間傾國覆滅之說便有些立不住腳。由此地宮中的一切便可看出暹蘭大帝是何等驚才絕艷之人,這等人會讓他的帝國一夜之間覆滅?今日,歷史之謎終于解開了,暹蘭古國并非神秘消失了,而是暹蘭大帝帶著他的子民舉國遷徙了。
草原五胡便是暹蘭古國之后。
暮青之言不僅讓呼延昊愣了,也讓元修愣了住。
誰能想到,世人以為神秘消失了的暹蘭古國竟然不曾消失,只是改了面目延續至今?
八柱臺的熊熊火光點亮了呼延昊青幽的眸,他是暹蘭大帝的后人,落此地宮,見此寶藏,一切果然是天命所歸!他心潮澎湃,扣住暮青脖頸的力道不覺一頓。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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