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雨在傍晚時分停了下來,但路上泥濘,也無法行路,所以宋遠玄一行決定在破廟中住上一晚,第二天再出發。
顏丹辰和蕭長蕓上了馬車,將馬車內里整理了一番,準備晚上睡在馬車上。
此次一共有六輛馬車,除了宋遠玄的兩輛,幽州那邊還有四輛,一共來了八個人,都是屬于幽烈軍的士兵,精明強干。
幾人將馬車都整理了一番,準備都在馬車上睡,廟就讓給了梅雨一行。
追風和羅嚴在外面的山林中轉了一圈,打了八只肥兔,七只山雞,還有一只野豬,在山里處理干凈,就地掩埋毛發,然后用沉息后的河水洗凈,這才帶了回來。
火光映著,野豬架在火堆上烤著,余下來的兔子和山雞也都烤著,廟中彌漫著香味。
調味是鄭東兒做的,整頭豬烤了近一個時辰,她將肉分離出來,最嫩的幾塊肉給了宋遠玄,還給了他一整只肥兔。
夜色沉沉時,夏日的烈還沒有淡去,柱子幾人在喝著酒,鄭東兒和蕭長蕓已經上馬車睡了,她們不通武功,身體自然有些受不住。
馬車上香噴噴的,雖說幾日沒有洗澡,但兩女身上的味道卻是格外迷人,這就是最好的熏香了。
一陣破空音隱約傳來,山林間隱約傳來一把長喝音:“找到了飛天蝙蝠嗎?”
“沒有,他們的氣息在這附近斷了,前面有座廟,我們過去看看。”有人應了一聲。
梅雨、柱子和身邊的幾人跳了起來,如臨大敵般站在佛堂的門口。
云玄水扭頭看了他們一眼,微微一笑道:“不必緊張,這一次正好一并解決了!”
一陣的腳步音響起,四道身影走了進來,領頭的一人手中持刀,身形如山,整個人散著幾分的血氣,看起來霸氣無雙。
“血影宗之主!”梅雨沉聲道,目光中帶著幾分的驚懼,微微退了一步。
“飛天蝙蝠呢?”男子沉聲問道,目光落在一側的云玄水身上。
此時諾大的院子里只有云玄水一人直面著四人,張三在馬廄之中喂著馬,追風和羅嚴還在廟里喝酒吃肉,八名幽烈軍士兵則是在喂鹿。
宋遠玄倚在馬車的一側,目光中透著幾分的笑意。
云玄水伸手拔劍,目光中透著幾分的笑意,那股子明媚映亮了黑暗,她輕輕道:“剛剛死了!”
“你是誰?”血影宗之主沉聲問道。
他身側有人低低道:“這是云羅宗云蝶舞,一切小心。”
“天榜級高手?你只身一人,哪怕是天榜也無用,我們這里有兩名天榜級,這就殺了你為蝙蝠報仇。”血影宗之主喝了一聲。
云玄水也不搭話,幽暗中驀然閃動著一縷縷的劍光。
劍光撲面,在空中浮沉,有如烈日閃耀,直接將眼前的四人淹沒。
開了九脈之后,云玄水的實力已經無法以常理來推斷了,這超越了天榜,無論是內勁還是精妙處,都已經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血影宗之主出劍,但他的劍還沒有點到云玄水的劍上就怔在那兒一動也不動了。
劍光消失,云玄水回劍入鞘,接著輕輕道:“梅雨,把這四人埋了,身上的武器和錢財全部帶走,不留分毫。”
梅雨應了一聲,一時之間卻是不敢動,畢竟那四人還直挺挺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下一刻,血影宗之主四人的眉心處慢慢染紅,接著徑直向前撲倒在地,生機斷絕,臉上還殘留著最后的驚懼。
“一招!”柱子咽下了一口唾液,一臉驚懼。
他們這一路走來,看到了血影宗之主的強大,就算是地榜高手在他的手里也走不出幾招,沒想到這種在他看來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連云玄水一招都擋不住。
甚至四人聯手也是一樣,被云玄水一招給秒了。
梅雨帶著人將四人身上的武器和錢袋都取了出來,隨后挖了個坑,將他們一把火燒了,火盡時把坑給填上了。
八人再回到廟中時,同時吐了口氣,身上的壓力驀然消失了。
“副總鏢頭,任務完成了我們接下去要做什么?”柱子問道,一臉茫然。
梅雨想了想道:“我想好好學武,若是能學得云宗主的一招半式,那就不會這么狼狽了。”
“加入云陽宗?”柱子怔了怔,接著想了想道:“我也想加入云陽宗,不過我覺得最好能成為宋國公的人,愿為國公府一小卒。
國公的身邊都是高手,若是幾位夫人能傳下一招半式,那也是受用不淺,更何況國公還是天機宗之主。
如果我能加入天機宗,學會斷天七式,那么天下之大,我哪里去不得?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向國公表明我的決心。”
“天機宗需要的是世間最聰明的人,否則這么多年來何至于只收了幾名弟子?像是國公這樣的人是真正的天縱之才,你就算是想加入也沒機會。
云陽宗沒有這方面的限制,不過云宗主已經成了國公的側室,我聽說長生門之主鳳云顧也是國公側室,加入國公府還真是有機會學得最上乘的武學。
那我也加入國公府,到時候在國公府當一個護院的,或者是婢女也是可以的,反正跟著幾位夫人學一學總是有好處的。”
梅雨認真道,柱子低低說道:“副總鏢頭,我覺得你還不如努力打扮一下,收拾得香噴噴的,成為國公的側室,這樣不就和云宗主是姐妹了嗎?
姐妹之間互相傳藝那更是輕松,這樣你就會博采眾長了,將來再收我當徒弟的話,那才是最好不過。”
梅雨一怔,接著臉色一紅,一巴掌拍在柱子的后背上,喝了一聲:“你亂說什么!”
柱子跳了起來,繞著一樽佛像就跑,梅雨在他的身后不斷追著,四周爆發出一陣的笑聲,帶著幾分的歡樂。
羅嚴和追風微微一笑,兩人再碰了一下碗,將碗中的酒喝盡。
馬車上,宋遠玄靠在那兒,云玄水將他的腳擱在她的大腿上,除了他的襪子。
“老爺,元猛那邊不足為慮,這次入京的話,相信元赫會召你入宮,與你商定接下去要走的路。”
云玄水輕輕道,宋遠玄微微一笑,攬過她的腰身,將她抱入懷中道:“我還要去見一見武烈王,他才是關鍵人物。”
“的確如此。”云玄水應了一聲。
宋遠玄在她的發絲間聞了聞,接著低頭親了一口,湊在她的耳邊低低道:“睡了。”
“老爺,長蕓還在呢…”
“你別動,否則不是要把她驚醒了嗎?”
“不動,一切都聽老爺的…”
許久之后,車廂內的香味彌漫著,如蘭似麝的味道隱約飄了出去,為夏日帶來幾分道不盡的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