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燕很健談,別看她長得瘦削,但身形卻是很有料,勇力過人。
“少師,我的力量比我二姐還要大一些呢,能力挽九匹奔馬,只不過父親不讓我從軍,他覺得二姐和大姐已經是武將了,家里還缺一個大家閨秀。
從小我就學著讀書寫字,但我也沒這方面的天賦,所以就只是會讀書寫字而已,寫出來的詩文差強人意,好不到哪兒去。”
趙飛燕輕輕道,一臉飛揚,能夠離開北州城,不被北州侯管教,對于她來說還是十分開心的。
宋遠玄點了點頭:“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定位,兇猛的虎獅永遠不可能飛翔于高空之中。
海中的巨鯨也不可能行走在山林之間,這就是天賦,你的天賦在武,這是上天賜下來的,所以你就應當好好把握。
折斷了天賦,磨滅了喜好,這不是好事,北州侯這事做差了,以后你就成為真正的猛將吧,這世界很大,總有打不完的仗。”
趙飛燕一怔,目光落在宋遠玄的身上,認真看著他道:“你真是一個好人!你比父親有見識,比我所認識的所有人都有見識。
怪不得你能成為從一品的大官,又是天下第一才子,單單是這樣的見識就比所有人強多了。
那以后我就跟著你混行不行?反正你有自己的地盤,與新皇的關系也好,可以給我更多的安排。”
“你是趙家的小姐,跟在我的身邊似乎有點不合適。”宋遠玄搖了搖頭。
趙飛燕挺了挺胸,一臉驕傲道:“我長得不漂亮嗎?我的胸不大嗎?”
宋遠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一下,輕輕道:“你長得的確是很好,但這不是留在我身邊的理由,這與禮不合。”
“那我就嫁給你吧,你還缺暖床的嗎?”趙飛燕看著宋遠玄。
宋遠玄呆了呆,這又是什么情況?他就沒想到趙飛燕會這么大膽,竟然會直接求親。
云蝶舞在一側撲哧一笑,接著又覺得不合適,慢慢垂下頭,小手揉著衣角,帶著幾分的羞臊。
“要想進宋家的門,那得守著宋家的規矩!”宋遠玄應了一聲,眸子中散著幾分的認真。
趙飛燕認真看著他,點了點頭道:“你那么厲害,我什么都聽你的!哪怕打我都可以。”
“不會打你,在宋家,我說什么你都得聽著,不得反駁,不得違抗,也就是說,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
還有,不得勾心斗角,后宅安寧勝過一切,也不得對姐妹使用武力,你的勇武過人,但不是用來對付自家姐妹的。
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可以動手,要是精力無處宣泄,那就找我,我們早點生幾個孩子出來。
最后,我可以讓你打仗,但有時候也得為我洗衣疊被,女兒家的本事你得學,當然,女紅之類的就不用你了,有蝶舞為我做就行了。”
宋遠玄認真盯著她,目光很亮,趙飛燕看著宋遠玄的臉,目光中浮起幾分的異樣,這樣唇紅齒白的少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當真是真正的美男子。
北州男兒高大結實,極少有這樣英俊的。
“我以后好好跟著蝶舞姐學就是了,肯定會把相公給伺候好的。”
趙飛燕握著小拳頭,接著又補充了一句:“相公,我學武都很有天賦,學女紅肯定也容易,不就是縫個衣服嗎?”
本來宋遠玄還挺感動,覺得她還有賢慧的一面,但一加上后面的一句話,他就覺得她十有八九是學不會的。
“行了,那等過兩天我迎你過門,你出身于武勛世家,當側室不可能,就成為平妻吧。”
宋遠玄應了一聲,心里卻是覺得有點古怪,他只是來北州綁人的,沒想到竟然把人給娶回家了。
馬車行駛著,趙飛燕也閑不住,也不想在馬車里坐著,直接騎了馬,一路護送著。
她的性子與謝流水有些相似,所以一下子就成了朋友,聊得很開心。
慢慢的,宋遠玄這才得知,平時趙飛燕的武器是長槊,這可是真正的猛將標配,雖說北州侯不讓她習武,但她還是偷偷打了一把長槊。
長槊用的是北海玄鐵,重達四百斤,這次出來她也沒帶,所以言語中帶著幾分的舍不得,總是想著回去拿。
“飛燕,一會兒讓人去北州侯府傳個信,讓侯爺送到幽州城就是了,反正來往的幽烈軍也有不少。”
宋遠玄輕輕道,趙飛燕大喜,拉著謝流水的手道:“流水,剛才我還看到了一支幽烈軍的小隊去北州,你和他們相識,幫著我說一聲。”
謝流水應了一聲,相當痛快,宋遠玄微微一笑,伸手攬住了云蝶舞的腰肢。
盈盈蜂腰,云蝶舞的臉色一紅,慢慢靠在他的懷中,帶著幾分的慵懶。
“老爺,你說這男女間的事怎么就這么讓人著迷?”云蝶舞輕輕道,眸子里是一片水霧,仰著頭,看向宋遠玄時,總有幾分的崇拜。
說到這里,她也沒有等宋遠玄回答,自顧自說道:“我這心里愛煞老爺了,老爺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男子了。”
“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只不過道家有言,天地有陰陽,陰陽合一,自是妙處無窮。
只是這樣的話聽起來太虛,我個人認為,著迷的本質是因為你我情投意合,身體又恰恰是情意的體現而已。”
宋遠玄輕輕道,只是他并沒有做多余的事情,這輛馬車的隔音太差,不是他自己的那輛,又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所以他也不可能做些什么。
想一想,這種事情還是要去小樹林,別有一番風味,云蝶舞這妙處自無需用語言多說。
這一次回云羅城,用了四天時間,比騎馬慢了許多。但好在不用受罪了。
只是在途經幽州時,北州侯對付宣稱趙飛燕成為宋遠玄平妻的事情已經在天下傳開了,這一次也不怕宋遠玄不認賬了。
他不由搖了搖頭,北州侯也是決斷之人,這樣一來,回頭他還得讓人去北州送禮。
只不過身在云羅城,他也沒法準備禮物,只能到了幽州之后再采購了。
回到云羅城之后,家中并沒有什么變化,云玄水帶著顏丹辰和云羅在莊子外迎接他。
進入內宅之中,云玄水輕輕道:“老爺,家里來了客人。”
宋遠玄一怔,扭頭看向一側,蕭長蕓慢慢走了過來,一身白色的裙子,挽著雙髻,白的晃眼,對著他盈盈行了一禮。
“長蕓來了?”宋遠玄微微一笑,回了一禮。
“再不來,平妻可就沒有我的位置了。”蕭長蕓的眸子中散著幾分的幽怨。
宋遠玄搖了搖頭道:“你是蕭家大小姐,還怕天下無人可嫁?”
“可是少師這樣的男兒天下僅此一人!”蕭長蕓應了一聲,眸子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