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芷站在主屋之前,身邊圍著一群婆子,遙遙看到宋遠玄時,她清脆地喚了一聲:“姑爺,這邊!”
宋遠玄走了過去,正要進門時,婆子們攔住了路,伸出手,一個個笑道:“侯爺,今天大喜的日子,是不是要見禮啊!”
董雷從一側走了過來,一人塞了一個紅包。
紅包里是十兩銀子,青芷摸了一下,臉色一變,迅速把婆子們手中的紅包都搶了回來,大聲道:“錢太多了,你們不能訛姑爺,回頭我補給你們。”
說完,她轉身就跑,董雷和范壯壯互相看了一眼,董雷一臉疑惑道:“三哥,十兩銀子算多嗎?”
宋遠玄輕輕咳了一聲,這才是敗家子,十兩銀子可以買的東西著實太多了。
婆子們轉過頭,還想說什么時,宋遠玄對著年鳳池使了個眼色,年鳳池也摸出紅包,一人送了一個。
在來之前他就安排了年鳳池做這些事,以他的性情,不會像是董雷和范壯壯那么浪費。
婆子們這才高興地讓了路,宋遠玄走入正堂,蘇長遠坐在那兒,他連忙行了一個大禮:“小婿見過岳丈大人!”
蘇長遠連忙扶起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以后雪柔就交給你了,你好好待她,若是她受了委屈,我可饒不了你。”
“岳丈大人放心,雪柔是我愛妻,我自當待她如珍寶。”宋遠玄認真應了一聲。
蘇長遠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后宅。
宋遠玄慢慢走入后宅,一群小丫鬟過來阻路,年鳳池一人送了一個紅包。
青芷從一側湊了過來,低聲道:“姑爺,你給十兩銀子實在是太多了,這一下子送出去一百兩銀子,可以讓我花好幾年了呢。”
宋遠玄笑了笑,伸手捏了她的臉一下:“都送你了,我去接雪柔了。”
青芷的臉色一紅,低聲道:“姑爺,今天我和小姐一起過門,我是小姐的陪嫁丫頭,這銀子總還是少爺的呢。”
“說是賞你的就賞你了,以后可以買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宋遠玄笑了笑。
走入蘇雪柔的閨房之中,她穿著一身嫁衣,靜靜坐在那兒,長眉如畫,雪嫩的肌膚上點點紅潤,美艷不可方物。
宋遠玄只一眼就呆了呆,蘇雪柔看到他的樣子,喚了一聲:“呀!玄哥哥,這還沒戴起紅蓋頭呢,青芷也不提醒我一聲。”
“好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性子,走了,從現在起,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宋遠玄拉住了她的手,認真說道,蘇雪柔的心中一軟,接著撲到了他的懷里。
那嬌柔的身子一觸,宋遠玄覺得心也融化了,他攬著她的細腰,低頭親了上去。
紅唇烈烈,宋遠玄似乎醉了,醉過方知情濃,宋遠玄看著蘇雪柔的樣子,深深吸了口氣道:“柔兒,我們走了。”
“玄哥哥,自此之后,我好好當侍奉婆婆,為哥哥生兒育女。”蘇雪柔認真道。
宋遠玄再將她擁入懷中,認真點了點頭:“定不負柔兒的心意。”
說完,他拉著蘇雪柔的手往外走去,蘇雪柔喚了一聲:“紅蓋頭!哥哥,蓋頭沒蓋呢。”
宋遠玄這才回身為她蓋上了紅蓋頭,牽著她的小手走了出去。
回到正堂,宋遠玄對著蘇長遠行了一禮:“岳丈大人,一并同行吧,這次我們去芳華樓。”
“好,我先過去了。”蘇長遠點了點頭。
走出正堂,青芷牽著蘇雪柔的手上了轎子,兩人一轎,好在兩人都是身輕如燕,所以起轎時,四名力士并不覺得有吃力的感覺。
蘇長遠上了馬車,揚長而去,宋遠玄騎著馬,慢慢行出了蘇府。
所有人都上了馬,只不過卻是又等了一會兒,因為范壯壯被兩名力士抬上了馬。
好在宋遠玄帶了五十人過來,個個都是好手,否則普通的兩個人也別想抬得動范壯壯。
一行人走出了蘇府,這轎子一旦抬起來就不能停了,除非是到了地方才能落轎。
好在今天的天色不錯,宋遠玄也不著急。
向前走了大約三里路,前方停了下來,宋遠玄皺了皺眉頭。
董雷從前方轉了過來,低聲道:“大哥,我們被堵住了,武侯府迎親的人堵在前面。”
宋遠玄的目光一冷,扭頭看了身側的轎子一眼,蘇雪柔的聲音從轎子里傳來:“玄哥哥,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柔兒,沒事,我去看看就好。”宋遠玄搖了搖頭,騎著馬走到了最前方。
前面是長長的隊伍,一隊士兵攔在那兒,都是禁軍的人。
林府的大管家站在那兒,身邊跟著兩名男子,看身上的甲衣應當是驍騎尉。
宋遠玄看了一眼,揚聲道:“林家迎親,為什么走到這條路上來了?”
這條迎親的路線是宋遠玄提前規劃好的,就是為了不與林朝陽沖突,沒想到他還是碰到了林家的人。
本來他就覺得,今天他成親,以合德公主的性子,也未必能如他所愿,總是要使絆子,沒想到果然在這里等著他了。
大管家從一側湊了過來,樂呵呵道:“宋侯爺,這是公主的安排,我們也沒辦法,若是你有什么想法就和公主去說吧。”
年鳳池挑了挑眉,哼了一聲道:“小人得志!堂堂武侯府,竟然還需要仰公主鼻息,真是丟人!”
宋遠玄沉著臉,淡淡道:“今天是我成親的日子,應當喜慶,所以我不與你為難,你們先過,我等著就是。”
“不好意思,文益侯,這條路我們需要封鎖一個上午的時間,公主是千金之軀,我們武侯府很是重視。”
大管家樂呵呵笑著,目光中飛揚著得意。
宋遠玄的目光一沉,接著輕輕道:“當真是給臉不要臉!春子,一刻之后,你們準備沖擊!”
春子騎著大馬,豎起一只手臂,揚聲道:“少爺有令,準備沖戰。”
“諾!”五十人同時應道,宋遠玄受辱,他們心中都憋著一口氣。
“大哥,不可!”莊鼓從一側騎馬而來,低聲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宜見血,否則總有些不吉利,大哥不能上當。”
說到這里,他揚聲道:“我是禁軍經歷司經歷,你們讓開!”
“莊大人,這兒我說了算,我是試百戶,比你高了一級,所以他們都聽我的調遣,你還不夠資格。”
一名高大的男子走了過來,揚著眉,目光中帶著幾分的不屑。
“李臣!”莊鼓深深看了男子一眼,咬了咬牙。
他也沒有抬出莊石漠,這個人敢攔截,那就肯定想好了對策,所以他也不想讓莊石漠跟著受辱。
宋遠玄長長吸了一口氣,扭頭看了一眼轎子,要想不見血的話,還不落轎的話,那就只能另想辦法了。
“那么我夠不夠資格讓你們讓開!”一側傳來一把豪邁的聲音。
一匹馬疾弛而來,馬上是一名帶甲男子,身上彌漫著一縷縷的血氣之感。
看到他的時候,李臣的臉色一變,帶著幾分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