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玄莊,宋遠玄站在內宅的門口處,看著院子里依舊在飄著雪。
這場雪很大,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為里縣之行制造了幾分的困難。
鄭南兒站到他的身邊,為他披上了披風,輕輕道:“郎,你什么時候去里縣?”
“明日吧,盡早出發,這樣才能早去早回。”宋遠玄應了一聲,接著把那家火鍋店的事情告訴了鄭南兒,讓她去處理相關的事情。
鄭南兒點了點頭道:“郎,我覺得火鍋店里屬于我們的人應當收回來,大不了再開一家店就是了,暫時讓他們在芳華樓里幫忙也可以。
把人留給呂家的人,他們不可能得到重用,畢竟呂家很難相信他們,二來呢,容易讓人的歸屬感消失。”
宋遠玄一怔,目光落在鄭南兒的臉上,微微笑了笑道:“還是你考慮得周全,那就把人收回來吧,明天交易時,你和呂輕塵說一聲就好。
對了,一會兒讓子洛去一次火鍋店,和我們的人也說一聲,等呂家找到人,我們就撤回來,先安排到芳華樓。
新的火鍋店暫時別開了,到明年再找機會吧,在我去里縣的這段時間,莊子里的護衛也要多一些,正好調一批人過來。
明年去江州,這里也得留下一批人,我總覺得人手可能會不夠,所以撤一批人出來也好,正好把那些老兵安排一批到莊子里。”
鄭南兒應了一聲道:“郎,那我為你準備行李去,明天你這一走,姐妹們不能陪在你的身邊,郎要照顧好自己。”
“你們也要照顧好自己,莊子里的事情,放慢一點也沒關系,只要穩定就好。”宋遠玄應了一聲。
鄭南兒應了一聲,轉身去整理行李了,宋遠玄想了想,回書房寫了三封信,讓王東分別送到飛柳寺、楊柳閣和蛙人幫。
這次出去,他要帶的人除了南風、王東、李力、賈政之外,還有五十名老兵,再帶著春子好了。
肖正要留守莊子,以免出了亂子,有風云顧隨行,武力方面沒有太多的問題,更何況還有飛魚。
讓人一一通知了隨行的人,宋遠玄這才拿起湛盧劍,沉默無語,這次他準備帶劍去里縣。
書房的門被推開,薛夏走了進來,輕輕道:“郎,那五百萬兩銀子要帶走嗎?”
“要帶走,我已經讓蛙人幫的人過來搬了,一會兒讓那個小隊的士兵一路護送著過去,今晚就讓他們直接出發了,連夜趕往溫寧縣。”
宋遠玄輕輕道,他為這批士兵準備了戰甲和武器,所以他們能發揮出來的力量遠在蛙人幫之上。
飛魚來的時候,帶著五十多輛馬車,宋遠玄安排人往車上搬銀子。
五百萬兩銀子,在古代十六兩是一斤,這就相當于是一百五十六噸了,一輛馬車最多拉一千斤,那就得三百多輛車。
宋遠玄讓那一小隊士兵押運著,運了六趟才把銀子全部運完,裝到了十艘船上,此時天色已經黑了。
看到這么多的銀子,宋遠玄覺得還是得讓呂方來安排運輸,到時候在溫寧縣多雇傭一些馬車,否則也不是太安全。
念想的當下,他寫了一封信,讓王東送到船上,帶給呂方。
站在王東的身側,宋遠玄語重心長道:“王東,這十船銀子可是我未來的家當了,用來在里縣購買各種物資,你一定得看好。
到了溫寧縣,你讓呂方派人護送,如果太沉重的話,就在當地直接購買一批糧食,肉類也可以,讓他們送到里縣再給銀子。”
“少爺放心,我一定好好盯著,只是我不在少爺的身邊,少爺這邊沒什么問題嗎?”王東應了一聲,目光中透著幾分的擔憂。
宋遠玄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已經請了人和我同行,還有春子在,他現在的身手也很不錯了。
還有一點,我給你的羽林軍的旗子,你一定要掛在船上,這樣的話,盤查的人就會少一些,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少爺,那我們就在里縣再見了!”王東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宋遠玄看著他走遠,長長吐了口氣,這一場風雪倒是可以掩蓋住許多的痕跡,否則他搬這么多的銀子,安排這么多的事情,那都會留下線索。
回到內宅之中,天色已經暗了,餐桌上擺著一桌子菜,干鍋肥腸、辣子雞都有了。
鄭南兒、鄭東兒、薛夏、燕青嵐和越懷云坐在桌子旁,等著宋遠玄。
“爺,吃飯了。”燕青嵐遞了雙筷子過來,輕聲說道。
宋遠玄點了點頭道:“行了,一起吃吧!這次里縣之行,再回來時或許要過年了,我安排好那邊的事情就回來。”
“郎,要不我還是跟著你去吧,看你這么辛苦,我總是想為你分擔一些的。”鄭南兒輕輕道,目光中透著幾分的擔心。
宋遠玄揚了揚眉,臉上透著幾分少年式的飛揚,搖了搖頭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這一走,京城這兒的情況也很復雜,得靠你了。
李天寧這邊萬一有什么動靜,如果沒有你的話,我怕其他人應付不了,我賣了一家火鍋店給呂家,他們答應照顧一下,短時間內還沒有問題。
只不過不能讓李天寧知道我走了,要是流煙在,她的易容術還能起到一些作用,現在只能靠你的智慧了。
如果真出了問題,芳華樓的老兵們可以派些用處,再就是飛柳寺的智通大師,他也可以幫些忙,還有我岳丈那邊也可以幫得上忙。”
鄭南兒一怔,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宋遠玄的臉上,一臉平靜道:“郎,值得嗎?”
“值得!”宋遠玄勾了勾嘴角,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
接著他伸手握著鄭南兒的手,輕輕道:“你是我的女人,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無論如何,你是活生生的人,不能用來交易。
人之所以為人,除了這身皮囊之外,還有著尊嚴,只要是我的人,我就不會把你們當成是交易的一部分。
所以你問我值不值得,我的回答一定是值得!我還希望你們一直陪著我,為我生兒育女,為我暖床,為我洗澡。”
“郎,你真是一個不一樣的男人!”鄭南兒垂下頭,眼睛中含著淚,但她卻是倔強地咬著唇,不肯落下。
她的那只手,緊緊握著宋遠玄的手。
鄭東兒、薛夏、燕青嵐和越懷云看向他的目光也都變了,變得一片熾烈。
宋遠玄輕輕道:“這可能是因為我比較自私吧,不想讓別人得到我的東西,我把你們看成了我的私有財產。
當然,這么說可能不尊重你們,你們不是財產,但我沒有更好的詞匯來形容,我的意思你們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