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點之外,忠伯停下車子,身上已經有了一層白白的積雪。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一株樹下,蘇雪柔披著一件深紅色的披風,不斷跺著腳,頭發也白了。
“少爺,少夫人來了。”忠伯拉開車廂的門,低聲道。
林遠玄邁下車,目光落在遠處,蘇雪柔遙遙對著他揮了揮手,身子還在原地跳了跳。
“玄哥哥,加油!”雪柔揮著拳頭。
青芷站在她的身側,也揮了揮拳頭:“姑爺,加油!”
林遠玄急步走了過去,抓住了蘇雪柔的手。
她的手冰涼,林遠玄緊緊握著,輕輕道:“這么冷的,你在馬車里坐著就是了,為何還得站在雪地里等著?”
“玄哥哥今會試,我在車里坐不住,就想著早些見到你。”蘇雪柔笑了笑,目光中透著幾分的甜蜜。
林遠玄心中一暖,微微笑道:“也就這幾日的時間,我先進去了,一會兒你和我娘在這兒聊幾句吧。”
話時,他抬頭看了一眼蘇雪柔頭頂的白雪,將頭發染得白了一起,他伸手拍了拍。
白雪簌簌落下,蘇雪柔一直含著笑,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下一刻就平了他的懷里。
林遠玄抱緊她,湊在她的耳邊道:“柔兒,殿試之后就能入門了,再等等。”
蘇雪柔跺了跺腳,紅著臉道:“誰著急了呢!”
“我沒你著急吧?”林遠玄打趣道。
蘇雪柔一怔,接著用手指在他的腰間輕輕一點道:“玄哥哥真壞!”
林遠玄笑了笑,隨后松開她,秦勝男從一側走了過來,拉起蘇雪柔的手道:“柔兒,上車吧,車上有炭盆,我們聊幾句。
正好商量一下怎么為玄兒送餐,這件事情得交給你,但玄兒現在愛吃辣的,所以不如你每直接到莊子里來拿食盒吧!”
一邊,兩人一邊上了馬車,青芷看了林遠玄一眼,湊在他的面前,低聲道:“姑爺,你就光顧著抱姐,就不能抱抱我嗎?”
林遠玄抱了她一下,松開她時板著臉道:“青芷,你該減肥了。”
青芷一怔,接著嘟著嘴,氣鼓鼓道:“姑爺!你真是太壞了,我哪里胖了?”
她的臉圓了些,但身子卻是很纖瘦,帶著少女的氣息,腰身盈盈,身段起伏。
“真是沒眼光!這么好的身材都不會欣賞!雖然沒有姐漂亮,但也不比那些大家閨秀差了,真是沒眼光!”
青芷不停念叨著,拳頭握著,帶著幾分不出來的郁悶。
林遠玄哈哈大笑道:“開個玩笑,青芷還是一個很漂亮的丫頭。”
青芷微微一笑,驕傲地挺了挺腰肢,只不過胸前的輪廓卻是并不明顯。
林遠玄擺了擺手,背著行囊走入了考點之鄭 這次會試盤查得更加嚴格,但林遠玄也不需要那些東西,自然是坦坦蕩蕩。
走入考點,林遠玄的位置依舊不錯,在背風處,這一次他竟然看到了范壯壯。
“大哥,你也來了啊?我在那邊那個位置!”范壯壯樂呵呵道。
林遠玄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好好考。”
“大哥,這一次來了不少人呢,張帆來了,呂輕塵也來了,不過和我們不在一個考點,年鳳池這次也不在這個考點。”
范壯壯輕輕道,他長于打聽消息,所以把方方面面的消息都打聽得很細致。
林遠玄應了一聲道:“老三,祝你高中啊,我們該去收拾東西了。”
“大哥,我幫你!”范壯壯擼了擼袖子。
林遠玄搖了搖頭道:“別,你這身子動幾下都得喘,還是我自己來吧。”
把東西放好,一一收拾好,林遠玄坐在那兒修行了一會兒幽烈心法,讓身心完全放松下來了。
一陣的敲鑼音響起,考試正式開始。
這一次的題量多了一些,難度也大了一些,詩賦、史論、策問和策論均櫻 史論題是“行賞忠厚之至論”。
林遠玄引經據典,寫得很瀟灑。
四周許多人卻是抓耳撓腮,林遠玄還看到了遠處的張帆,他也是一臉惆悵。
雖然他是讀書人,但肚子里的墨水卻并不多。
林遠玄搖了搖頭,繼續下筆,“沙沙”音不絕于耳。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幾日,每日都會有不同的食盒送進來,所以林遠玄總是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
這些飯菜都是出自于鄭東兒之手,每變著花樣,宮保雞丁、紅燒肉、清蒸魚,還有從江南一帶送來的大閘蟹。
所以考點之中每都會彌漫著不同的香味,在林遠玄身旁的幾名舉子吃干糧都吃得很開心,畢竟口水流得太多了。
而張帆的臉色卻很是不好,每一次他看著林遠玄吃飯時,再看看自己帶的食物,差點就想丟了。
當然了,他也只能是想一想,畢竟真丟了,他可就沒東西吃了。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才開始羨慕起林遠玄來了,能夠成為吏部尚書家的女婿,這享受到的待遇也有所不同。
三之后,林遠玄交了最后一張卷子,心中還有點遺憾,若是時間再長一些,那也挺好,畢竟在這兒吃飯似乎格外得香。
看著別人一臉羨慕的眼神,再加上不少人流口水的樣子,他總覺得心里有點滿足感,這才是二世祖應當干的事。
拎著東西走出考點時,范壯壯隨在他的身后,一臉沮喪。
“老三,怎么,沒考好?”林遠玄扭頭看了他一眼。
范壯壯嘆了一聲:“就押對了兩道題,余下來的題我是東拼西湊的,這次估計中不了。”
林遠玄笑了笑道:“中不了也沒關系,你是舉人,也可以當官了!當朝大員之中,也有不少人只是舉人呢。”
范壯壯這才樂呵呵道:“大哥得對,我爹也是這么的,兵部尚書就沒中過進士,現在也深得皇上的信任呢。”
林遠玄正要話時,張帆也從里面走出來了,一臉懊惱。
范壯壯遙遙看了他一眼,一臉壞笑道:“張帆,怎么,沒考好?”
“考得再不好也比你強!”張帆哼了一聲,一臉不屑。
范壯壯一臉譏諷道:“你和我比算是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和我大哥比啊!我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也有一個好爹,怎么樣也比你強。
你要是能比我大哥強,那我就服你,怎么樣,要不要打個賭?若是你的名次在大哥之前,我就給你一萬兩銀子。
若是你的名次在大哥之后,那就給我一萬兩銀子!反正就你那點墨水,肯定是比不過大哥的!”
張帆挺了挺胸,一臉猙獰,只不過下一刻,他卻是哼了一聲,甩了甩袖袖子道:“無趣!”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范壯壯一臉詫異道:“大哥,這人是徹底被你整怕了,連打賭的勇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