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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4 無人認領

無線電子書    龍飛鳳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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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人府中,趙弢根本沒有心思看書,至于生火做飯,那就更不可能了,他讓人給他送飯也沒有人敢阻止。

  中午的飯菜送進來,他暴躁地在房間里來回走動幾趟,才停下來問蘇子安:“…魏訓昌說沒有找到宋元時?”

  “是。昨天散衙后,魏大人就立刻安排人手去盯宋元時,準備將他抓起來審。”蘇子安道,“但他的人消失了,似乎宋世安也在找人。”

  這么看來,這個宋元時還真是不簡單,他以前怎么沒有注意過?

  “多派點人手,仔細搜查。”趙弢又交代道,“一定能從他身上挖到東西。”

  蘇子安應是:“…殿下,娘娘今天上午又坤寧宮外跪求太后娘娘了。娘娘身體如此差,怕是再跪兩天就要吃不消了。”

  趙弢心中也著急。

  他吩咐蘇子安:“我寫一封信,你給我母后送去。”

  他要叮囑皇后不要去跪太后了,太后這個時候怎么可能幫他不幫趙熠呢?趙熠可是在齊王府門口掛著牌子諷刺他呢。

  蘇子安應是,拿了趙弢的書信,又提醒了趙弢幾句不要急躁,好好吃飯,估計待不上十天就能出去了。

  趙弢頷首。

  另一邊,魏訓昌的常隨來給他回事,他回了自己休息的房間,關了門問道:“怎么說,是找到宋元時了?”

  “沒有找到宋元時也沒有找到金兵。老爺,我們在急遞鋪手里截到了這封信,今天早上從宋府寄出來的,是那個叫烏憲的秀才。”

  宋寧身邊的幾個人,他們都調查過,所以每個人都知道。

  “我看看。”魏訓昌打開信,信中,烏憲給沈聞余報喜,說“大人”升職當大理寺卿了,問沈聞余升職沒有,最近有沒有再和蕭撻重元碰上?

  信中還說,大人和元先生不知道為什么鬧翻了,元先生下落不明,而“大人”也氣呼呼的,還把椅子踹倒了。

  說如果沈聞余在就好了,肯定能處理這里面的事,他們幾個人都不行。

  看到最后,魏訓昌驚了一下,指著信上最后一句話道:“郡主?平陽郡主?”

  最后嬉笑怒罵地問沈聞余,郡主到了沒有,早點讓她回來,最近不太平容易出事。

  “對!”隨從回道,“小人在來給您回話的時候,親自去了西沙牡丹園,郡主根本不在牡丹園里,小人還找附近的村民打聽過,說郡主很久沒有來了。”

  魏訓昌來回走了幾道。

  要是尋常人,那就是小事,可這個人是郡主,郡主是宋世安的妻子,而沈聞余則是宋世安生死與共的兄弟。

  寫信的烏憲也是宋世安的兄弟。

  以心中的語氣,這是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什么男人能讓自己的妻子去找別的男人?”魏訓昌驚疑,“難道他和齊王真的是…白勝能忍?”

  保定王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人,他能讓女兒跟著一個斷袖還暗中和別人的勾搭?

  大可和離啊,這樣遮遮掩掩有什么意思?

  “小人遣人平涼查了。”隨從回道,“小人中午在牛頭面館里吃飯,隔壁桌有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聊天,小人聽了一耳朵。”

  “他們說,宋世安身邊所有人,都是他妹妹宋寧當時在閬中的人。沈聞余、烏憲、魯青青和魯苗苗都是。”

  魏訓昌正端茶,聞言停下來看著隨從:“不是說妹妹死了嗎?”

  “這事兒可能有點復雜,先說是死了,是為了避開宋延徐,說是…說是宋寧詐死不回家。但后來宋世安去濟南府做官的時候,宋寧身邊的朋友都去了投靠宋世安。再后來,在那邊什么山來著…土匪作亂,宋寧被燒死了,信陽那邊有傳聞,說王爺當時很傷心。王爺當時不也去過閬中的嗎?他和宋寧在閬中也是認識的。”

  “竇萬釗被殺的事,不就是王爺主辦宋寧協助的。”

  這事兒說起來很繞,魏訓昌想了想,道:“那這個宋寧到底什么時候死的?”

  “死過兩次,一次是離開閬中后死了,第二次在陽信,宋世安親自葬的。”

  魏訓昌瞇眼,問道:“說話的兩個人呢,你扣住了嗎?”

  “沒有。小人當時就一個人,而那兩個人看著功夫不錯,小人不敢貿然上去。”隨從繼續道,“大人,這兩個人應該是知道我們在查宋世安,故意聊天說給我聽的。”

  “他們還說,宋寧當年在川蜀很有名氣的,單槍匹馬混的人人知道,她還把他繼父家的祠堂砸了,他繼父叫…叫劉榮。”

  越說越具體,魏訓昌道:“這兩個人既然故意說給你聽,為什么盯著宋寧說?”

  宋寧和宋世安之間的關系是什么?

  這些事,對于他們反擊宋世安和齊王有什么用呢?

  這是魏訓昌考慮的角度。

  隨從也搖了搖頭,問道:“要不,遣人去川蜀查一查?”

  “那邊太遠了。說起竇萬釗,他的族人是不是在充軍,你去查一查,還有沒有人活著。”魏訓昌覺得自己在這個有點亂的訊息里沒有抓住重點,所以他決定暫且信這兩個送信息給他的人,理順宋世安妹妹宋寧在閬中的事。

  而竇萬釗的族人,應該是知道宋寧的。

  隨從應是而去。

  魏訓昌好奇,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幫他們。如果來送信的金兵也是同一個人,那么,此人到底是誰,為什么不親自出手?

  真的是宋元時嗎?

  宋寧看著卷宗,這個案子發生在天權十三年將近端午,五月初三。

  酉時正,木棉胡同口的住戶李高下工回家,路過胡同時聞到了血腥氣,于是他往里面走了幾步,看到了一個男人趴在地上,周圍的泥都被浸染成了個深黑色。

  他嚇的不輕,喊來鄰居并報了順天府。

  當時理刑館的推官是舒大人,現在外放揚州。

  但卷宗上落款簽名的人是雷松,而仵作則是谷幾的師父馬三,她做順天府推官的時候馬三已經死了,是谷幾當值的。

  尸格還是很清楚的,仵作趕到時尸體還有余溫,死亡的時間不超過兩刻鐘,血跡未干涸。

  死亡的原因是失血,兩處寬兩寸切口平整的雙刃傷口。一處是右側腰的位置,進深是對穿到對面,另外一處也是腰但靠在脊柱的位置,也是對穿。

  尸格上強調,傷口創面平整。

  并在死者倒地的地面發現了兇器的扎痕,像是貫穿身體后扎在了地面,再次拔起來。

  而死者破掉的外衣上留有細碎的泥土,也證明了這一點。

  通過這傷口,能想象出,兇手和死者當時的情景。

  大約是,兇手手持長劍或者長槍,死者匍匐在地,或許是趴著哀求抑或是別的原因…兇手長劍下去貫穿后拔出劍再一次刺下,死者死亡,兇手離開。

  除此以外,對死者的外形有描述,用了兩句話:死者十四到十八歲,男子,膚白清瘦,右手有握筆的繭子。

  “苗苗,去幫我把雷松請來。”宋寧沖著門口喊,闌風從一堆文書疲憊地抬起頭來,回道,“大人,苗苗出去玩了,他上午打過招呼。”

  “玩兒,可恨。”宋寧嫉妒魯苗苗,開門喊了婁陽,“…把雷松請來,說我有一個舊案請教他。”

  婁陽去了,過了一會兒雷松來了。

  一進門就給宋寧道喜,宋寧請他坐,笑著道:“你道喜這么認真,我是不是還要打賞啊。”

  “大人要是賞,小人一定不會客氣的。”雷松笑著道。

  宋寧把卷宗丟給他:“這幾天在忙案子嗎?”

  雷松接著卷宗來,道:“大人您去洛陽沒多少天,廟里死了個男人,小人查的時候也沒有當回事,同一天又有人來報案,城南的一個水田里死了男人。”

  宋寧問道:“一個兇手?”

  “用的兵器和殺人手法差不多。”雷松看著卷宗說話道,“后來又死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小人正排查呢,暫時還沒有消息。大人您讓小人來是說這個案子嗎?”

  宋寧頷首:“你看看,還有沒有記憶。”

  “這個案子…”雷松回憶著,“這案子確實是小人查的,不是被呂大人拿走了嗎?”

  “大人,呂大人請您重查嗎?”

  宋寧點頭:“算是吧,你和我說一說,具體的細節。”

  “是這樣,這個木棉胡同是個死胡同,報案人下午來報的,那天正好沒什么事,我們正收拾東西打算早點走,在門口就碰到他了。”

  “然后我們和馬三一起,就直接去去。到的時候身體還有余溫,一看就是沒死多久。”

  雷松描述了當時的情況,和卷宗上記錄的沒有出入。

  “關于死者的容貌,我看尸格上特意描寫過,是什么原因?”宋寧問道。

  “有畫像的,不在卷宗里面?”雷松打開卷宗筒,倒了半天里面東西,“奇怪,當年因為不知道死者的身份,特意請人畫像了。”

  “嗯,然后呢?”

  “這個人生的很漂亮。年紀看上去就十五左右,個子足有六尺,皮膚雪白還特別的嫩,就…就是誰大府里寵養出來的小少爺。”

  “當時我們還奇怪,誰家的少爺個沒有了,貼告示貼那么久都沒有人認領。”

  最后因為死者身份不明、沒有目擊證人和其他相關線索,這個案子就成了無頭冤案。

  “隨身的衣物,還在不在?”宋寧問。

  雷松點頭:“在,這種案子的證據都不敢丟,小人給你取來?”

  “讓魯青青陪你去,辛苦了。”宋寧道。

  兩人去找府衙找證據,宋寧翻著卷宗又看了一遍,道:“闌風,你覺得如果呂止真的看到了這個案子,他為什么不站出來指認呢?”

  “不知道。”闌風回了一句,埋頭繼續看文書,覺得自己頭發都快豎起來了。

  王爺是不是忘了,他是侍衛不是幕僚?

  宋寧也不滿意他,要是宋元時在,就能她和討論了。

  “不對。如果呂止看到了這個案子的發生,那是不是表示,兇手也看到他了?”宋寧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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