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傲琇想著,他沒有說特別不敬的話,但、但也沒有多么的客氣。
“爹、我、我不知道。”王傲琇道。
他還好,但王傲瑾說了許多不得體的話。
要是知道趙捕頭是齊王,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
“混、混賬!”王福賢指著兒子氣不打一處來,“傲瑾呢,你帶上他去給王爺磕頭認錯。”
王傲琇垂著頭應是。
“不著急不著急。”宋寧道,“等王大人您身體康復了,再親自帶兩個孩子去吧。”
“我剛才還和單大人約了,說后日我做東,請二位大人吃酒呢。”宋寧道,“現在看,王大人的身體大約還要再養養,索性也不著急,改日再說。”
王福賢道:“有、有空,我再躺個兩天身體肯定就沒事了。”
“我一定到。”王福賢奇怪怎么還有單凱的事,他想了想還是問道,“這個案子,驚動了提刑司?”
宋寧看王傲琇。
王傲琇很為難猶豫了一下,道:“父親,綁架案中間,還有一些曲折。”
“稍后兒子再和您說。”
王福賢點了點頭。
“王大人,那您好好休息,我們就告辭了。”宋寧和宋元時告辭離開了王府。
王傲琇送他們出去以后,就折回去將案子一五一十告訴了王福賢。
瞞不住,畢竟王福賢是精明人。
“混賬東西!”王福賢罵王傲瑾,中間受不住躺著喘了許久的氣,喝了半杯茶才緩過來,抓著王傲琇的胳膊,“這事、我們欠了王爺和宋推官天大的人情了。”
王傲琇應是。
這個事要是傳出去…王家就要顏面掃地了。
“混賬!”
王福賢閉著眼睛,算是徹底弄明白了,宋寧剛才坐在這里說話的態度了。
宋寧和宋元時溜達在街上,宋元時問道:“餓了沒有,買了點心給你提著?”
“好,你請客。”宋寧笑著道。
“當然是我請,畢竟因為你我已算是個小有薄產的人了。”宋元時笑著道。
宋寧哈哈笑了,道:“你的薄產難道不是你的智慧嗎?”
“這本就是我的東西不算什么,但錢財是你帶來的,我要感恩。”宋元時笑盈盈去買了糕點,又隨手買了個蘋果,在東家借水洗干凈了遞給宋寧。
宋寧一邊走一邊啃蘋果。
不斷有路過的人和她打招呼,有人問道:“宋大人,書院還能報名嗎?”一位中年男子道。
“這事我還真不知道,你去書院找郡主問一問。”
“行,那我這就書院問。”男子出城了。
又有人道:“大人,普法的烏先生還沒回來嗎?馬三通也不回來了嗎?”
“馬三通游歷去了,估計過些天就能回來了。”宋寧笑著回道,“烏先生這兩日就能回家了。”
問話的婦人笑了起來,道:“大人,烏先生成親了嗎?”
“沒有呢,嬸子要給烏先生說親事嗎?”
婦人掩面而笑:“是了。大人身邊個個都是人才,就怕是看不上尋常的姑娘呢。”說著看了一眼宋元時。
宋元時哭笑不得。
“元先生暫時沒有成親的打算,您想著烏先生和喬四哥。”
婦人應著是:“那民婦一有合適的就來說一說。”
宋寧應是目送婦人離開。
宋元時無奈道:“倒真想在頭上貼上一副字,說我不成親呢。”
“你真的可以考慮啊,為何不成親?”宋寧覺得宋元時太孤獨了,他需要一個溫暖的家,她甚至想到了一位溫柔的女子坐在燈下看著他吃飯的畫面,太美好了。
“每個人的追求不同,我的婚事你不要管了。”宋元時笑著道。
宋寧點頭:“知道了,以后不說了。”
“你今天和王爺唱的這一出戲,是改變了策略了?”宋元時問她,“想要走捷徑,直接將王、單二人為己用?”
宋寧頷首:“我和王爺原本計算,用這次的機會,將兩位都弄下去。”
“但不得不說,王爺以前無心朝政,所以他要培養心腹還是需要時間的。不如直接試一試這這兩位大人。”
“查過他們的背景和人際關系,王爺覺得可以爭取。”宋寧道。
宋元時點了點頭:“王爺雖不曾沾手過這些事,但他做事有判斷,也有分寸。而且這樣的手法,既高明又又有誠意。”
高明不是說隱藏的好,別人看不出他們在演戲。
高明是我知道你在演戲,可我依舊能感受你的真誠。
“是。”宋寧道,“我也覺得是。”
兩個人回了衙門,大家都回來了,宋寧問楊長更:“都指揮使司那邊怎么樣,事情辦妥當了嗎?”
“妥當了,將全部的賭坊都鏟了,所有人人員捉拿回來了。”
“關在咱們的牢里嗎?”宋寧問道。
楊長更點頭:“是。”
宋寧和宋元時對視,兩人都笑了起來。宋寧感嘆道:“滿朝文武,沒有人是傻的。”
“為什么就不讓我遇到一個傻的,一舉拿下呢?”
汪玫是可以將人帶到都指揮使衙門,然后和趙熠邀功,還能將賭坊沒收的錢財一并納入囊中。
但他沒有。他只是領了王爺的令,借兵行事,現在事情辦完,他一點不沾,立刻走了。
態度非常明顯,不管這里頭有什么事,牽扯到了王福賢和單凱,都和他沒有關系,他不想摻和。
地方行政有“三司”,提刑按察司、布政使司、都指揮使司。
雖互不干涉,卻合管一行省。
關系既疏又親。
汪玫的態度很干脆利落了。
“如果這么輕易就一舉拿下了,那么你和王爺不用費事了。”宋元時說著和宋寧一起進門,兩人坐下來,說起汪玫。
“先不管汪玫的事?”宋寧問道。
趙熠頷首:“不用管他。”
太平時候,兵權都是虛的,這不是他目前關心的。
“我明白了。”宋寧懂了其中的彎彎繞繞了,又看向宋元時,“你懂了嗎?”
宋元時想了想,頷首道:“明白了。”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宋元時給他們兩個人倒了茶,三個人無聲碰了杯,各自喝茶。
兵權是虛的,可兵權又是最敏感的,想走的好,碰不得!
“在喝的什么茶,怎么氣氛這么古怪?”沈聞余在另外一邊坐下來,宋元時給他遞了茶盅,笑著道,“是王爺和大人氣氛古怪。”
沈聞余揚眉問道:“又吵架了?”
“我們不吵架。”趙熠道,“最近非常的默契。”
沈聞余和宋元時都看向宋寧。
宋寧點頭:“是,我和王爺是最近非常的默契。”
趙熠很滿意,望著她道:“不要忘記了,今晚給我足部按摩陪我睡覺。”
他說完,悠悠開始喝茶。
宋元時和沈聞余的目光齊齊落在了宋寧的臉上。
“怎么了?”宋寧莫名其妙,“王爺有失眠癥,我新學了一套助眠的方法,你們晚上要不要觀摩?”
宋元時和沈聞余一起搖頭。
宋寧余光瞪了一眼趙熠,還是將今天發生的事,以及他們的計劃告訴了沈聞余。
“真的要權謀了嗎?”沈聞余笑道。
說完,四個人對視一下,都笑了起來,趙熠道:“這叫什么權謀,小兒的手段罷了。”
“總覺得哪里不同了。”沈聞余道。
他們每個人都在改變,他甚至能深切地感受到,他們每個人的進步和成長。
他相信他們會越來越厲害。
“不費腦子了,咱們分錢玩兒吧。”送你個笑著道,“在所有事情里,這個事情是最有意思的。”
這一次,其他三個人也沒有反對她。
宋元時將木匣子拿出來,喊了嘯天去找魯苗苗:“闌風幾個人一起喊著。”
“汪!”嘯天跑成了一陣風,過了一會兒和另一陣風一起回來了,一人一狗站在門口喘,宋寧沒眼看著他們,“苗苗,你跑步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魯苗苗點頭:“我也覺得,特別特別快。”
大家都圍著桌子。
麻六將門虛掩了一點。
這一次缺了馬三通和烏憲,反正不會少他們的,兩次的錢都給他們留著的。
“五萬兩,咱們這一次怎么分?”宋寧將銀票放在桌子上鋪好。
魯苗苗和嘯天圍著桌子跑,興奮的很,其他人也倒是克制,但也明顯很高興。
“不要跑,看著暈。”趙熠呵斥嘯天,嘯天嚶了一聲,把狗頭從人的縫隙里鉆進去,架在了桌子上,不動了。
宋寧道:“這樣,一人三千兩,余下的五千兩存在元先生這邊。”
馬三通和烏憲的錢依舊放在宋元時手里存著。
衙門撥給理刑館的錢很少,所以他們要存著一些錢,添置理刑館里的用具家私等。
這三個月,理刑館已經是煥然一新了,就連所有捕快的衣服,在趙熠的建議下都修改得漂亮了不少。
別人是粗麻,他們是細麻。同樣是捕快服裝,他們穿的就是要比別人貴氣。
“今晚走一輪?”宋寧拿著自己的錢,嘿嘿笑了起來,“一人出資十兩,走不走?”
趙熠看著自己面前堆著的銀票,撫了撫額頭,他居然為了區區三千兩也跟著他們一起高興。
想想,上一次他為了二十五兩…
好歹有進步。
“沒出息,我請客。”趙熠和眾人道,“敞開喝。”
又盯了宋寧一眼:“想喝多少喝多少。”
宋寧趕緊把自己的錢收好,對眾人道:“趁著時間還早,趕緊把手里的事情清一清,咱們晚上聚餐!”
“得虧你不死心,跟著那個小廝。”宋元時一邊收拾銀票,一邊笑著道,“既救了萬大人的命,又帶著大家掙得了生活費。”
宋寧笑著道:“那是,大家都要愛戴我呀。”
“汪汪汪!”
“我最愛你啦!”魯苗苗抱著宋寧,嘻嘻哈哈地笑。
趙熠無聲地指著他,宋寧哼了一聲,道:“干什么?我兄弟。”
說著回抱著魯苗苗。
眾人哈哈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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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兩更,明天正常三更!!!
我要控制自己不能兩更,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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