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靜來了,一塊去見見吧。”
蘇言看著寧曄,點點頭。
司空靜靜坐著,手里轉動著佛珠,當看到寧曄和蘇言一塊來時,轉動佛珠的手頓了頓,而后微微一笑,“寧大少,二夫人,好久不見。”
蘇言不言。
寧曄淡淡,“確實好久不見了。”
兩人在司空靜的對面坐下,司空靜面帶微笑,寧曄神色淡淡,蘇言漫不經心的扯著衣服上的帶子,手必須忙著,不然她怕控制不住揮到司空靜的臉上。
武力不一定能解決問題,但一定可以解氣。
“寧二爺如何?還好嗎?”
聽言,蘇言抬眸。
司空靜看著她,溫和道,“算算日子,這幾日也該是寧二爺毒發的日子了。”
蘇言不吭聲。
寧曄看蘇言一眼,蘇言耷拉著眼皮,依舊靜默不言。
“你沒什么話要說嗎?”寧曄問道。
蘇言:“我一切都聽大哥的。”
這話,真好聽!
可,寧曄真不稀罕,也一點不信。
如果他說就讓寧脩去死,看她還聽不聽他的。
寧曄心里冷哼一聲,轉眸對著司空靜道,“我此次來與寧脩無關,是要帶你回京一趟。”
聞言,司空靜神色微動,意外卻又不太意外。
“皇上近來身體不適,若是能保皇上安好,司空家的罪自可免。”
司空靜聽了道,“若是我做不到呢?”
寧曄淡淡道,“做不到自是覆滅,這結果顯而易見又何必明知故問。”
司空靜呵呵一聲。
這就是皇家,從來霸道,半分不講理,也絲毫由不得你。
“所謂富貴險中求。我想,這點膽識,司空家主應該有才對。”
司空靜聽了,不緊不慢道,“我沒有就能不去嗎?”
“自是不能。”
所以,去是必須,跟膽識沒關系。
“沒想到,寧大少還是個忠臣。”
這話,帶著嘲諷。
寧曄聽了,卻是笑了。
那低緩的笑聲,透著某種古怪的愉悅。
蘇言:也許他也沒想到自己是個忠臣。
聽著寧曄的笑聲,司空靜道,“只是,寧大少可想過,若是我在皇上那里立了功。那么,我將不再受制于寧家。如此一來的話,寧二爺就算是有個好歹,我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寧曄聽了,臉上笑意淡淡,“隨你。”
兩個字,對寧脩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寧曄態度如此,蘇言卻是眼皮都沒抬一下。
看此,司空靜望著眼前兩人,也開始沉默了。
本以為會有一番激烈的對持,結果什么都沒有。蘇言和寧曄的態度,讓她始料未及,也琢磨不透。
“寧脩還在水里泡著,若是沒別的要說的,我就過去了。”蘇言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寧曄坐著沒動。
司空靜覺得自己好像可以走了。然,她剛起身,兩人走進來。
看到來人,司空靜眼簾微動。
年近十一的呆呆,身量已抽高,已是一翩翩少年,還有那模樣,真是像極了寧侯。
在司空靜的打量下,呆呆帶著莫風走來。
“大伯。”
對著寧曄,恭敬見禮。
寧曄嗯一聲,繼續靜靜坐著。
呆呆在寧曄身邊站定,看看司空靜,而后伸出手。
莫風將手里盒子放到呆呆手里,呆呆拿過,打開,從中拿出一張宣紙,展開,一言不發,放到司空靜的面前。
看到呆呆遞過來紙,看到上面名字,還有當下所在的地方,臉色當即就變了。
是司空家的人,所有司空家的人。
看著,司空靜靜默少時,抬眸,看著那精致的少年,開口,“寧小公子,真是好本事。”
呆呆沒興致跟她客套那些沒用的廢話,只道,“這上面,是司空家所有的血脈!無論是皇上,還是父親,司空家主最好能做到最好。不然,你可以試試看,看皇上是否能保全你全族。”
這話,實在是有點張狂。
但,當司空家性命盡數捏在手心,當皇上將保全自己性命的重任交給寧曄。這,無論是對地,還是對君,他們都有了張狂的資格。
“我要我的父親不再受罪,司空家主要司空家不要流血。各退一步,彼此安好,或許才是最明智的。”
呆呆說完,對著司空靜伸出手。
司空靜看看他,少時,垂眸,而后從懷里掏出一個藥瓶放到他的手里。
呆呆拿到緩解寧脩痛苦的藥,對著寧曄恭敬行過禮,轉身離開。
看著呆呆離開的背影,司空靜沉沉道,“狼生的崽子,再好看也是狼崽子!父親是個狠的,兒子怎么可能善!”說著,看看寧曄,“恭喜寧大少,你寧家也算是后繼有人了。”
寧曄笑笑,對著司空靜道,“不是后繼有人,而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所以,司空家主最好盼著寧脩能長命百歲。不然,一旦寧脩沒了,這狼崽子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司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