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寧脩說完我愛你,蘇言笑瞇瞇的走了。
憨也有憨的好處。看,想聽什么話就能聽到什么話。
寧脩看蘇言走遠,轉頭看向老夫人,“她啥意思?”
老夫人“這個…”
“意思就是你被坑了。”寧曄說著,看著老夫人道,“祖母,蘇言這種趁著自己相公變憨,趁機占他便宜坑他的行徑,說她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不為過吧?”
老夫人聽了,道,“兩口子之間的打情罵俏,哪里就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了!你不懂別瞎說。”說完,橫他一眼,眼里滿是警告,“你都一把年紀了,怎么還這么不會說話。”
意思是讓他閉嘴,讓他不要壞事兒。
老夫人的眼神和話里意思,寧曄懂。但,一把年紀是什么?他不能贊同。
寧曄不看老夫人,轉頭看向寧脩,“你怎么想?”
“你剛才不是說我是憨子嗎?憨子能有什么想法?”說完,寧脩撂下筷子,走人。
寧曄…
這廝就算是腦子糊涂了,依然是那么難纏。
“伯伯,爹爹他不憨。”
聽言,寧曄轉眸看向囡囡,聽囡囡望著他一派天真道,“爹爹他都知道給我肉吃,他還知道吃鹿肉憋的慌呢!”
童言無忌,天真無邪!
只是想護著自己爹,想奮力表達自己爹多好而已,這是孝敬,不能跟孩子較真。
聽到囡囡那清脆響亮的聲音,那軟萌可愛的小臉,老夫人希望她這話不要傳的太遠沒被過路的人聽到才好。
寧曄抬手揉了揉囡囡的小腦袋,對著老夫人道,“祖母,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寧脩雖然吃了不少苦,但身體還是很好的。”
老夫人白一眼。
囡囡和囝囝頂著兩張又萌又懵的小臉,看看老夫人,看看寧曄,老祖宗和伯伯說的話他們有的聽不太懂。但,他們說爹爹身體好,這是好話呢!
兩小只心里開心,囝囝從板凳上下來,歡歡喜喜的去找蘇言,跟蘇言報告去了。
囝囝知錯就改,現在只要是他知道,都不再藏著,都要告訴自己娘親。
只是蘇言聽到囡囡又提及鹿肉的話題,長嘆了一口氣,閨女啥時候能把這事兒給忘了呢?如果她一直記得。那,寧脩這父威怕是再也難立起來了。
希望將來在他清醒時,想到自己跟閨女說的話,還能吃得香睡的香甜。
“侯爺,大少爺來了。”
剛洗澡出來的寧侯,抬頭,就看到寧曄已抬腳走了進來。
寧曄走進屋,上下打量寧侯一眼,然后自然的在椅子上坐下,看到桌上的葡萄摘下一顆放到嘴巴里,看著寧侯道,“坐下聊聊吧。”
看著寧曄,寧侯感覺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太舒服,可又說不清是怎么回事兒。
還能怎么回事兒,就是大少爺這主人的姿態,讓侯爺心里不舒服唄。
但寧脩也沒說什么,在寧曄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他,“說吧。”
看寧脩那自然流露姿態,那自然而然居高臨下的樣子,寧曄笑了笑。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寧脩就算是腦子不清楚了,可骨子里的倨傲可是一點都沒改變。
寧曄笑笑,也沒廢話,直接道,“你如何變成這樣的知道嗎?”
寧脩點頭,“知道。”
寧曄聽了,看了看莫塵。
莫塵“屬下都一五一十的跟侯爺說過。”
果然不是他自己記得,而是莫塵告知的。
寧曄看著寧脩道,“現在看著你賭命護著下的妻兒,心里可后悔嗎?”
“為什么要后悔?”
“不是不喜蘇言嗎?”
“但過去肯定喜歡。不然,不會那么護著她。”說完,寧侯拿起手邊的水喝一口,風輕云淡道,“我對自己的決定從不后悔。”
那對自己自信的模樣,簡直是自大,又惹人厭。
寧曄嗤笑一聲,“為了妻兒什么拿命賭,你可想過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祖母?”
寧脩聽了,靜默,少時開口,“我不知當時是怎么想的。但,我確實是個不孝的人。”
“你還知道自己不孝。”
聽著寧曄那完全訓斥的口吻,寧脩盯著他道,“那你之前怎么沒阻止我呢?”
“我若知道定會阻止。”
“是嗎?這么說的話,我當時那么做的時候并未告訴你。若是如此,看來我們兄弟關系也不怎么樣。”
寧曄…
“莫塵,你老實說,他真的腦子混沌了嗎?”
莫塵低著頭,不知道該怎么說。
侯爺腦子肯定是不清楚。但,腦子不清楚后更惱人了也事實。
站在門口的蘇言,聽著屋內兄弟倆的對話,眸色幽幽。
我過去肯定喜歡,不然不會那么護著。
我對自己的決定從不后悔!
這話聽著,讓人心悸又讓人胸悶。
相公找回來了,但卻不喜歡她了。現在才知道,過去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言言。”
聽到輕喚,蘇言抬眸,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老夫人,抬腳走過去,“祖母。”
看著蘇言單薄的模樣,伸手握住她的手,溫聲道,“別擔心,寧脩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蘇言點頭,“其實,他現在這樣也挺好。”
“為什么?”
“現在他什么都愿意說,什么都不會再瞞著,也就不用總是猜他心里在想什么了。”蘇言說著,不由嘆氣,“雖然聽到的第一句真心話是我真丑。”
“多喜歡我,他從沒認真說過。而不喜歡我的話,他堅定的說了好幾次,生怕我不知道似的。如果不是我寫什么,他就念什么,我都懷疑他是故意的。因為我過去對他不夠上心,他就故意讓我堵心。”
老夫人聽了道,“你也知道過去對他不夠上心呀。”
“嗯!過去我計較的太多。現在才知道,要什么刻骨銘心,要什么山盟海誓生死相依。日子,細水長流不好嗎?哪怕是磕磕絆絆,身邊有他才是真。沒有了他,別的都是虛。”蘇言說著,伸手抱住老夫人,“祖母,以后我們一定好好過日子,好好教養兒女,孝敬您。”
老夫人抬手輕輕拍了拍蘇言的背,“聽你這么說,祖母很高興。不過,沒事兒多寫點字讓寧脩念念,對他有好處。”
蘇言聽了,笑了,松開老夫人,望著她道,“寫什么念什么,寧脩現在真是個可人兒。”
老夫人笑,正要說話,當看到那位‘可人兒’正面無表情的在門口站著時,把話咽下。
蘇言得意忘形了,被抓包了。
“祖母,那個你早些歇息,我先去梳洗了。”說完,蘇言溜了。
老夫人看看寧脩,笑笑,“你媳婦兒真是機靈又可人,是不是?”
寧脩看看老夫人,轉頭看向莫塵,“我過去的喜好是不是不正常?”
莫塵“沒,沒有!侯爺您喜好挺正常的。”
“是嗎?”寧脩皺眉,滿臉都是懷疑,“你確定他們都是我的親人嗎?為什么我總覺得他們都想害我呢?”
莫塵;…
老夫人…
“這位祖母對著我睜眼說瞎話,那樣的媳婦兒哪里可人了?還有我那個大哥,一看就是披著羊皮的狼。特別是那個叫蘇言的,總是想法設法的想非禮我!”寧脩越說眉頭皺的越緊,“這家里沒一個好人。”
剛把孩子帶睡的寧有壯,聽到這話,心里覺得冤,他做啥了?為什么又被包括了?
還有,若論壞,寧脩才是最壞的那個好吧。
就因為做了乞丐頭,感覺沒自己的親衛,他就把囡囡給帶走了,讓她做了他的小兵。這心,多壞,連孩子都不放過。若不是找到他們了,這會兒他的乖孫女說不定正手里捧著破碗在街上討吃的呢。
且討到的吃的,自己還吃不著,都要上交給寧脩。想到那畫面,何止是凄慘,寧有壯只是想想都想流淚。
把家里人都嫌棄一番,寧脩去睡了。
老夫人什么話都不藏著掖著都往外說也不好,雖不用猜他的心思了,但被明著擠兌的滋味兒也不好受。
“王嬤嬤,你說,寧脩在恢復前,我是不是每天都要聽難聽話?”
“應該…不會吧!”
聽王嬤嬤說的一點不肯定,老夫人道,“不就是幾句難聽話嗎?沒啥!比起白發人送黑發人,真的不算啥。”
“老夫人說的是,說的是。”
老夫人卻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孫子沒的時候,她天天自我安慰。沒想到,孫子回來了,天天自我安慰還是不能少。
另一邊…
當蘇言梳洗過,進屋就看到寧脩已經在床上躺下了,閉著眼睛,好似已經睡著了。
蘇言走過去,在床邊坐下,靜靜望著他。
總算是把人給找回來了。雖然有些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但還是慶幸他好好的。
靜靜望著,良久,抬手,在將要胖到他時,又頓住,隨后默默把給收了回去。
這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她還是先嬌養著,等待花開,等他自愿。
想著,蘇言看看她,在他身邊躺下,不碰他。
“我想一個人睡,你去小榻上睡吧。”
聽言,蘇言扭頭,看寧脩睜著眼睛看著她,指著窗下的小榻,讓她下去。
蘇言“我睡著,不挨你,也不碰你。”
“那我也不愿意。”
好吧!我依著你,依著你。
蘇言起身,將脫掉的鞋子又穿上,走到小榻前,開始給自己鋪床,躺下,他們這也不算是分局,最多是半 分居,畢竟還在一個屋里住。
想著,蘇言看看寧脩,閉上眼睛,睡覺。
本以為會睡不著,沒想到沾到枕頭,很快就墜入了夢鄉,睡的還分外踏實。
也是,這幾年因為寧脩生死未卜,孩子又小,每天想著如何找他,想著孩子,覺都沒睡踏實一個。現在人回來了,不用再想萬一找到的是他的尸體該怎么辦了,心終于可以放下一些了。
只是,蘇言眨眼間睡著了,寧脩卻是了無睡意了。轉頭,看著那睡在小榻上的人,眉頭微皺,剛才她盯著自己時,那眼神,寧脩清楚感覺到她是想非禮自己。所以,他才把她趕到小榻上的。
可他沒想到,她竟然就去了,而且還很快就睡著了,她不是肖想自己嗎?為啥剛才還那么聽他的話?
莫非…是在裝睡?
想此,寧脩目不轉睛的盯緊的了蘇言,滿是提防和防備,謹防自己被偷襲。
看著,看著…
慢慢發現,其實她洗干凈了瞧著倒是也不丑。還有,仔細想想的話,她剛才躺在他身邊時,身上的味道好像也不難聞,甚至還香香的。
不過,那又如何?說不定這些都是她勾引自己的手段。這些事兒,他可是遇到了不止一次。
女人都不是好東西!
所以,他絕對不能大意。
寧脩就這么盯著。
夜半,當蘇言被尿意憋醒,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沉亮的眼睛。
蘇言嚇了一跳,猛然的坐起,瞬時清醒,“那來的狗賊…”話說完,差點拿家伙時,突然想到寧脩回來了,“寧脩?”
“你才是狗賊!”
聽到聲音,蘇言松了口氣,果然是寧脩。
至于他罵她是狗賊的話,自動忽略。
“你怎么了?半夜不睡覺盯著我做什么?”
寧脩看了她一會兒,開口道,“我憋得慌,憋的難受。”
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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