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與寧坤摟在一起,還哭哭啼啼?
當聽到下人稟報,稍微想象了一下那畫面,宗氏臉色當即就耷拉了下來。
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但兩個男人摟在一起,絕不會有人夸他們摟的好看,只會說他們不成體統。
先是丫頭秀兒,接著是六爺。
寧坤他這是想做什么?被寧脩給附體了嗎?不然,怎么突然這么邪乎。
宗氏抬手按按眉心,心里發堵。
本以為寧脩死了,她就見著曙光了,舒坦的日子也就來了。然,事實卻是截然相反。
寧脩死了不作她了,卻又輪到寧有壯了。過去,寧有壯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但總歸是聽她的,且跟她統一戰線的。可現在,他突然就倒戈叛變了,開始跟他過不去了。
寧脩對她不敬,她裝個柔弱,還能博以同情,讓寧脩落個不孝的名。
可寧有壯就不同了,他是相公又不是晚輩,寧有壯作她,她只能是忍著,只能命苦了。
寧有壯突然大變,已夠讓宗氏煩心的了。沒想到寧坤也不爭氣,寧脩死,他不說抓住機會好好表現自己。反而犯起混來了。
他是想讓世人都看看,比起寧脩來,他犯起混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嗎?
看宗氏臉色難看,尤嬤嬤輕聲道,“奶奶,老奴去將三少爺給叫回來吧。”
宗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點點頭。
尤嬤嬤看此,快步走了出去。
等到了六爺的院子,就看到大少爺在一旁靜坐著,而六爺在對月誦經,三少爺在六爺懷里,掙扎,嗚嗚!
那畫面,尤嬤嬤看到面皮一緊,三少爺那樣子就像是被人強迫的小媳婦兒。
尤嬤嬤想著,抬腳正要上前,就看三少爺一個奮力掙扎,六爺突然松手并一丟…
三少爺就這么被丟了出去。
不得不說,六爺那一下子,透出了始亂終棄的氣勢。
六爺看看寧曄,又看看趴在地上,好似摔疼了正吃呀咧嘴的寧坤,不咸不淡道,“你們走吧,祖父我想靜靜。”
寧曄聽了,眉頭幾不可見挑了挑,此時不由生出一種被寵幸又遭拋棄的新奇之感。
“怎么?不走嗎?”
聽言,寧曄當即起身,“孫兒告退。”
說完,快步離開。
寧坤看此,也呲著牙忍著痛,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快步離開的。
走著,心里哀怨,他這是什么命,怎么攤上這么個爺。
“三少爺,大奶奶請你過去一趟。”
聽言,寧坤揉著被摔疼的屁股,道,“都這個時辰了,娘叫我過去做什么?難道是…這里的事兒娘都知道了?”
“是。”
寧坤聽言,當即感覺嘴里更苦了,這時候去見他娘定然又是被訓。
“你跟娘說我屁股疼,這會兒不能去見她,等到明日吧。”說完,快步離開。
而剛走出院子的寧曄,聽到寧坤這句話,腳步不由停頓一下,轉頭看向時安,不緊不慢道,“你說,大奶奶聽了尤嬤嬤的回稟會不會多想?”
時安:?
寧曄的話他剛開始還未聽明白。可是,想到六爺和三少爺的摟抱,頓時了然。
摟抱過,屁股疼足以令人浮想聯翩。
時安:…
大少爺這樣算不算是不正經?
不過,如果大少爺想毀了三少爺的話。那這件事,差不多算是夠了。
時安正想著,聽寧曄問道,“這兩日大老爺在莊園表現如何?”
“回大少爺,大老爺表現極好。”
“是嗎?說來聽聽。”
“大老爺每天都對著孫老夫人念經,教她懺悔自己的過錯,誦經為兒孫祈福。每天不停歇,這次兩天的功夫,孫老夫人已經快被大老爺念的暈頭轉向了。”
寧曄聽了,呵呵一笑,“看來他是真的得了六爺的真傳了。”
時安暗暗點頭,好像確實如此。
還有那孫老婆子,別的跟老夫人都不同。唯有這一聽念經就頭昏眼花,簡直是一個樣兒。
治孫婆子都無需大少爺出馬,大老爺一個人就足夠了。
“哎呦,哎呦…”
聽孫老婆子靠在床上,按著頭直哎呦,跟在她身邊的趙婆子道,“老夫人您還好吧。”
“你看我像是還好的樣子嗎?你說,這寧有壯怎么變成這樣子了呢?”
趙婆子:“這個,老奴也不知道。”
剃了頭,做了和尚竟然開竅了,這是她們沒想到的。
“不過,寧有壯若以為這樣就能讓我離開,那他是太天真,也想的太好了。”
趙婆子聽了低頭,早就想到了,不達目的勢不罷休,這就是此次她們來京城的目的。
“言言,你怎么樣?”老夫人看著蘇言道。
“我挺好,祖母不用擔心。”
老夫人點點頭,“明天皇上和皇后或會派人來看你。”
“嗯,我有準備,祖母放心。”
“那就好。”老夫人起身,“你早些歇息吧,我回去了。”
“好。”
蘇言看老夫人離開,起身下床,走到窗邊,打開窗子望向外面。
冬天的寒意已漸漸退去,天氣逐漸開始暖和了。
冬去春來,時間過的就是這么的快。想想她與寧脩在季家灣第一次相見的事,仿佛還在昨天。
可現在,他人在哪里…
蘇言正想著,突然一抹高大的黑影出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