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他都知道,只是不讓下官告訴夫人。
侯爺說,他會找到司空家的人,讓我盡力為夫人調理身體。
其實,侯爺離京前曾去找過下官。說,若是他有個什么閃失,讓下官不要慢待了夫人,要好好的繼續為夫人調養身體。
想著剛才趙太醫說的話,蘇言站在墓碑前,靜靜望著墓碑上的字,伸手輕輕撫過他的名字,低喃,“所以,是因為我才離京的嗎?那么,喪命也是因為我嗎?”
“寧脩,你過去只說過中意我。但,你可從沒說過會為我去死。”說著,頓了頓,“不過,你就是說了我也不相信。”
“對你,我一直不太信任。”
“包括現在,哪怕是親眼看著你下葬的,我依然不相信你已經死了。”
蘇言說完,在墳墓前靜站許久才離開。
待蘇言離開后,不遠處一人從大樹后走出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六爺。
六爺站在原地,看著蘇言離開,直到她走遠看不見,才抬腳走到寧侯的墓碑前,盯著寧脩的墓碑看了一會兒,抬手拍拍,像是在拍打人的肩膀一樣,拍兩下,離開。
青石跟在后,不明白六爺到底是來做什么的?是來確定侯爺墓碑所用的材質嗎?
六爺本就難懂,現在更加讓人看不懂了。
蘇言回到家里,老夫人還在等著她還未用飯。看到她什么都沒多問,只道,“干凈還用飯吧。”
“好。”
“你多吃點。”
“祖母也是。”
老夫人聽了,心頭忽然一酸,背過臉快速擦了一下眼角,然后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到蘇言的碗里,“味道不錯。”
蘇言點頭,對老夫人剛才擦淚的動作似并未看到,夾起肉放到嘴巴里,嚼著,“嗯,真的挺好吃。”
蘇言現在不想沾事,也不問事兒,她現在只想著如何將孩子生下來。之后,再做計較。
老夫人現在跟她是同樣想法。
寧家現在有寧曄擔著,老王府幫襯著。老夫人和蘇言這邊過的倒也相對安穩!
一日午后,蘇言和老夫人倆人正在做針線,王嬤嬤從外走進來,“老夫人,夫人,表小姐來了。”
表小姐?誰?
疑惑著,看到一身素衣的寧玉珠從外走進來。
“姨祖母,表嫂。”
“玉珠,快,快過來坐。”老夫人看到寧玉珠,忙道,“這冰天雪地的你怎么過來了?”
問完,老夫人既知自己問了多余的話。
寧玉珠匆匆趕回來必然是因為寧脩喪事吧。
寧玉珠看看蘇言,道,“我想姨祖母和表嫂了,剛好我近些日子也沒事兒。所以,就過來看看。”
寧玉珠連寧脩都不敢提,說話甚是謹慎,就怕惹得蘇言傷心。
老夫人也順著她說,不去提那戳心的話題,輕笑了下,“好,來的好。來,快上來坐暖和暖和。”
“誒。”寧玉珠應著,解下大氅坐到軟塌上,看看蘇言挺起的肚子,問道,“表嫂您身體可還好嗎?”
“嗯,還好。”蘇言倒一杯熱茶遞到寧玉珠的手里,“表妹喝茶。”
“謝謝表嫂。”寧玉蘭接過喝一口,放下,拿過丫頭手里的包袱,打開,拿出里面的東西放在小桌上,“這是我閑著無事給小侄女,小侄兒做的衣服,你看可中意不?若是不喜歡,我再重新給做。”
看著那針腳細密的小衣服,蘇言拿起自己和老夫人做的比了比,“表妹做的可比我和祖母做的好多了。表妹這次來,可要好好教教我跟祖母。”
看蘇言情緒穩定,寧玉珠心里也松了口氣,說話也不再那么繃著了,“行,只要表嫂想學,這都不是事兒。”
“嗯。”
寧玉珠到來,這宅子里又多了一些生氣。
三皇子府 看著楊嬤嬤,聽到管家的稟報,三皇子呵呵笑了一聲。
侯府這小公子也不是個東西。
他這是知道自己與長公主關系尚看。所以,就將這老奴送到這里,讓自己來做惡人嗎?
宗治看著楊嬤嬤,開口,“長公主的鋪子可是你給賣了?”
“沒有,沒有!殿下明察呀,這一切都是他人的計謀,老奴是遭了算計呀,”
看楊嬤嬤一臉冤屈的樣子,宗治不咸不淡道,“他人的算計?你說的他人是誰?”
“就,就是寧侯爺。是他,暗中算計了我兄長一筆銀子,還讓人給他下了藥,使得他病體纏身,又加上公主的鋪子一直沒有進項,反連續賠錢,老奴是實在是處境艱難,被逼無奈之下才抵了公主的鋪子。”
“是嗎?”
“殿下,老奴說的句句屬實,您若不信,可以去查。”
聽楊嬤嬤說的擲地有聲,三皇子看一眼身邊小廝道,“你去見見侯府小公子,將這婆子剛說的話給他稟報一下,看寧小公子怎么說?”
“是。”
小廝領命離開,宗治;“好好看著這婆子。”
這婆子的命不值錢。但他想看看,,沒有了寧脩做依仗,沒了寧脩的維護,呆呆這位小公子要如何應對這些腌臜事。
還有蘇言,忽然也很想去看看她。
看看能讓寧脩不計前嫌,甘愿娶回家的女人。此時沒了他做依靠,又變成了何種模樣,又將如何面對一些是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