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脩和秦詩妍私奔?!
“這簡直是混扯。”老夫人惱怒。
王嬤嬤頷首,“老夫人說的是,這是絕不可能的事。只是…”
“只是什么?”
王嬤嬤猶豫了一下道,“只是就怕現在侯爺人未歸,夫人她多心多想呀。夫人她現在就是有身子的人,若是因這事兒傷了神,就怕會傷了胎氣呀!”
老夫人凝眉,靜默,“看來,這次說不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使壞,要攪我寧家不寧呀。”
“老夫人說的是。此流言雖荒誕,但卻不妨礙刺耳鬧心。所以,老奴以為此事不能置之不理,還是要想辦法說清比較好。”
老夫人頷首,“你的擔憂沒錯!蘇言現在懷著身孕,我不能讓一個流言就讓她壞了心情,傷了胎氣。王嬤嬤,你去見見秦家人。想來他們也很不愿意聽到這種流言蠻語。”
“老奴這就去。”
這流言蠻語,一個不慎會讓蘇言傷了身子。但,繼續下去,卻一定會讓秦詩妍傷了名節,這對一個女兒家可是致命的,特別是她現在還定了親。若是因此毀了親事,那她以后想嫁的好就是妄想了。除非是…
入侯府為妾。
但憑著寧侯的性子,他無此心,想讓他因流言委曲求全,忍下這盆臟水那是不可能的。這點秦家應該想得到,他們該知道輕重。
王嬤嬤剛離開,蘇言便過來了。
看到她,老夫人忙從榻上下來,“不是說讓你在自個院子里待著嗎?你怎么還跑過來了?”
“今天天氣好我想走走,正好也有事與祖母說。”蘇言輕扶著老夫人,兩人在榻上坐下。
老夫人看著她道,“什么事你讓丫頭過來說一聲就好了,何必還自己跑過來了,萬一摔著可怎么辦?”
“祖母放心,我很小心的。”
老夫人聽了,看看她,也沒再念叨,開口道,“什么事呀?”
蘇言也沒繞彎,直接道,“我聽到了一點流言,說寧脩沒回來是因為跟秦詩妍私奔了。”
聞言,老夫人眉頭頓時皺起,“你聽哪個說的?”
“府里打掃的婆子!就是不知她是剛好隨口說起,還是知道我在身后故意說給我聽的,我已經請馮管家去詢問了。”蘇言說著,看著老夫人道,“不知祖母可聽到了?”
老夫人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也聽說了,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寧脩若是對她有意,她早就是寧家人了,何至于私奔。這定然是有人在背后使壞,故意讓惹你傷神的。”
蘇言頷首,“我也是這么想的。因而,未免祖母為我擔憂,我特來給祖母說一聲,若為流言蠻語傷心傷神我怕是也活不到現在,早就在流言蠻語之下,羞憤而死了。所以,請祖母放心,我不會為那些東西傷神,我會好好的養著你的小曾孫女,等著寧脩回來。”
老夫人聽了,松了口氣,拉著蘇言的手道,“你能這么想,祖母我就放心了。”
“祖母且放心,寧脩跟我說過,除非是我故作賢惠要往他床上送人,否者他定不會胡來。對他的話,我信!現在他未回,定然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現在,我與祖母一樣只盼著他早已安好的歸來。其他,都是閑談,都是扯淡。”
“好,說的好。”老夫人臉上表情舒緩了許多,“你能這樣想,祖母很高興,很高興。”
在她擔憂時,若蘇言還哭哭啼啼的,老夫人定然更焦心。現在,蘇言能如此沉得住氣,讓老夫人松一口氣的同時,這心也不由沉靜下來。
只要家里安定,就不怕他外面亂。
“祖母,但凡關于侯爺與我的事兒,您老切莫瞞著,我知道才能更好的應對,以免措手不及,反而亂了陣腳。”
“好,有你這句話,祖母凡事都會先與你商量。”
“嗯。”
祖孫倆人又說了會兒話,蘇言才由莫雨扶著離開。
剛走出老夫人的院子不遠,就看寧玉蘭迎面走過來,看到她,趕忙加快了腳步,“嫂嫂,你可還好嗎?”
看寧玉蘭那滿臉擔心的樣子,蘇言挑眉,“我有什么不好嗎?”
“不,沒有,就是那些流言…”話出,又趕忙擺手,“沒事兒,沒事兒。”說著,微笑道,“嫂嫂這是去給祖母她老人家拜年去了嗎?”
“嗯。”
“嫂嫂真是有心了。”說著,伸手扶住蘇言,“我扶嫂嫂回去吧。”
“不勞煩的妹妹了。”說完,蘇言挽著莫雨的胳膊,緩步離開。
看著蘇言的背影,寧玉蘭輕嘆一口氣,擔憂道,“二哥怎么還不回來呢?二嫂這樣,真是讓人擔心。”
秀秀聽了,看著寧玉蘭剛要說話,寧玉蘭卻已抬腳朝著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看此,秀秀忙跟上,走著,下意識的轉頭望了望蘇言,看蘇言那不緊不慢的身影,收回視線,低著頭跟在秀秀身后。
落塵居 關于那些流言蠻語的,老夫人聽到了,蘇言聽到了,宗氏自然的也知道了。
“大奶奶,蘇言剛從老夫人那邊回自己院子了。”尤嬤嬤從外回來,對著宗氏稟報道。
宗氏聽了抬眸,“如何?”
“她神色很平靜,半途遇到庶小姐,還笑著與她說了兩句話。”
“是嗎?”
尤嬤嬤思索著道,“難道關于那些流言,她還沒聽到?畢竟,若是聽到了,不應該這么沉得住氣才對。”
宗氏聽了,微微一笑道,“她足夠沉得住氣不是才正常嗎?”
聞言,尤嬤嬤不懂了,“奶奶,您這話是何意呀?”
宗氏幽幽道,“我一直覺得蘇言不簡單。就從她能從寧脩手里活下來,又讓她娶了她,且還如此疼她,就足以說明,她是個有手段的人。這樣的人,不會因為聽到了一點流言蠻語就慌了神,特別還是這種流言。寧脩像是那種會與女人私奔人嗎?”
尤嬤嬤搖頭。
“寧脩不會與人私奔,更不會與秦詩妍私奔。這流言連我都不信,何況是蘇言。再者說了…”宗氏涼涼一笑,“就算是真的又如何?聘者為妻,奔者為妾,吃虧的被毀的也是秦詩妍,不是她蘇言,她侯夫人位置不會變,又有兒子傍身,她何懼之有?!”
尤嬤嬤連連點頭,“夫人說的是,是老奴想的太過淺顯了。不過,侯爺這次突然離家不歸,確實是有些蹊蹺。”
“是呀!很是蹊蹺,想來這個時候老夫人一定很擔心也很鬧心吧。”宗氏說著,起身,整理一下儀容,“去老夫人那里。”
“是。”
老夫人鬧心的時候,作為好兒媳應該幫著分擔。所以,她該過去。
宗氏剛走出屋子,丫頭匆匆來報,“夫人,秦夫人來了。”
聞言,宗氏腳步微頓,“現在人在那里?老夫人那里嗎?”
“不,她去侯夫人那里。”
宗氏聽言,眉頭微動,隨著了然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來。
另一邊,當老夫人知秦詩妍的娘過來了,且直接去了蘇言那里,心一沉,隨著就下榻去了蘇言院子。
“姨母今日怎么過來了?是來給祖母她老人家拜年的嗎?”
看著坐在床榻上手里拿著正在縫棉衣,笑盈盈望著她的蘇言,秦夫人臉色極差,“蘇言,你可知道寧脩他帶著妍兒走了!”
秦夫人話出,莫雨瞬時抬頭,看著臉色極難看的秦夫人,意識到她或許不是在說假話,心里頭一突,隨即轉頭看向蘇言,卻見蘇言神色依舊,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蘇言看著秦夫人,不緊不慢道,“我知道呀!”
“你,你知道?那你可知道他們現在在那里嗎?還有,寧脩為什么突然帶妍兒離開?他可知道他這么做會毀了妍兒的呀!”
看秦夫人那焦灼的樣子,蘇言眼底漫過一抹幽光,瞬時又消失無蹤,化為柔和沉靜,“妍兒表妹身體不適,突患重病,侯爺念及亡母臨終遺言,善待秦家一家。所以,深夜不顧年節天寒急帶表妹出京尋神醫了。這事兒,姨母你應該知道,也應該清楚才是。”
秦夫人聽了,一臉迷茫,凝眉,“你,你在說什么呀?妍兒她什么時候得病了?寧脩又哪里是帶她去尋神醫,他…”
“不是尋神醫是為什么?帶她私奔嗎?”蘇言說著,微微一笑,不緊不慢道,“若是秦夫人想毀了表妹,我是無所謂你要怎么說。”
聽言,秦夫人瞬時了然,盯著蘇言道,“你這是為了保全他們的名聲,特給找的一塊遮羞布嗎?只是,這遮羞布要來何用?妍兒身有疾傳出去,她依然是毀了,高家怎么會娶一個身有隱疾的女子。”
“那么,依照姨母的意思呢?”
秦夫人抿了抿嘴,毫不猶豫道,“自是實話實說,寧脩深夜將她帶離,她名節依然已毀。既然如此,我要你答應在寧脩和妍兒回來后,讓寧脩必須納妍兒為平妻。”
蘇言聽了,道,“若是我不應呢?”
秦夫人冷哼一聲,“那我只能入宮求見皇上,請皇上給我做主了。”
蘇言聽言,望著秦夫人,輕輕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