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之前吳呆求寧侯讓王荷花與吳志和離一事,王荷花擔心事后,吳志會因為這個對吳呆也不依不饒。所以,為了吳呆的安全就把他送回了娘家。
雖然明知道嫂子定然不待見,吳呆也不喜歡去,可她還是厚著臉皮把人送過去了。
現在吳呆不在家,王荷花回到家里,看著那三間簡陋的茅草屋,想到只有吳志一個人在家,心里更是不由的發怵。
可就算是心里害怕,也得面對。
哎,這都是她的命。
她娘說的對,人這輩子多少福禍,自己根本當不了家,都由老天爺做主。
所以,有些苦,有些罪,該她受。
等到苦受夠了,接下來就是享福了。等到吳呆長大,她也就苦盡甘來了。
想到往后的好日子,王荷花深吸一口氣,就在她鼓起勇氣,準備走進屋時,看到吳志出現在門口。
看到吳志,王荷花本能瑟縮一下,下意識往后退。被打的恐懼,讓她見到他就怕。
可吳志看到王荷花,一反常態,卻似一喜,“荷花,你終于回來啦!”說著,大步朝王荷花走來。
看吳志看到她,沒有橫眉冷目,火氣騰騰的,反而還是很高興一樣。王荷花不由一愣,滿是意外。
不過,雖然不明白吳志為何沒因上次的事生氣,但他高興,總是比他發脾氣好,王荷花心里也多少松了一口氣。
“荷花,你怎么才回來?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等了你一宿。”
聞言,王荷花更是詫異,等她一宿?為何?
看出王荷花的疑惑不明,吳志伸手拉住她手腕,“走,進屋再說。”
突然被吳志拽住手腕,王荷花顫了顫,人往后縮了縮。只是,滿是心事的吳志,并未察覺。
其實就是察覺了又如何?在他看來,王荷花怕他再正常不過。
以夫為天,婦人畏懼自己的丈夫,那都是應該的。
進屋,吳志對著王荷花,肅穆道,“荷花,你告訴我,昨天對我動手的那個人,真的是侯爺嗎?”
王荷花點頭,“是,是侯爺。”
吳志聽言,臉色變了變,繃著臉,緊聲道,“那,你回去后,侯爺可又說過什么嗎?”
清楚看出吳志的緊張,王荷花也明白了,吳志為何在等她回來了。原來是怕侯爺再找他麻煩。
“我問你呢,別給我悶不吭聲。”
吳志聲音一沉,王荷花馬上道,“沒有,沒有,侯爺什么都沒說。”
吳志聽了,面色微緩,心里松了口氣,不過仍有不明,“那侯爺為什么要我給吳呆換個名字,你知道嗎?”
“不知道。”
吳呆這名字再粗糙平凡不過,哪里犯了侯爺的忌諱呢?
王荷花同樣不明白,但現在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
“夫君,侯爺雖然現在沒說啥,可保不準之后會咋樣。所以,你還是順我去軍營一趟,去向江大陪個不是吧!”
聞言,吳志臉色一耷拉,“我為何要向他賠不是?他算老幾?你這么向著他,難道…”
吳志話沒說完,王荷花慌忙道,“不是,絕對不是!我跟他啥子關系都沒有。”
吳志哼笑一聲,“你都特意跑回來讓我去給他賠不是了,還說你跟他沒啥?”
“我真的跟他沒啥!我讓你給他賠不是,是因為…”王荷花說著,朝門外望了望,壓低聲音道,“因為他是侯爺的枕邊人。”
吳志聽言,眼睛瞪大,見鬼了似的盯著王荷花,“你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
還是被他給打的腦子壞掉了?或是中了什么邪了?
“我說的是真的,侯爺跟江大真的…”
“狗屁真的!那個叫江大的可是個男的,還是個二混子,他怎么可能是侯爺的枕邊人。”
想到自己被江大拍板磚,吳志就一肚子火氣。
江大,那就是一個人不大,卻心狠手黑的。他打他時的那樣子,比那些暴徒都更像暴徒。
“真的,是我親眼所見…”接著王荷花對著吳志將她昨日晚上所見到的,對著他說了一遍。
聽王荷花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吳志眉頭皺了起來,“你真的不是在糊弄我?”
“我怎么敢。”
聽到這話,吳志忽然就相信了。是呀,給王荷花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糊弄他玩兒。
所以,那個像暴徒一樣的二混子,真的是侯爺的人?
吳志半晌無語。
許久才幽幽道,“聽傳聞,寧侯爺確是男女不忌。我一直以為這不過是笑談罷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吳志呢喃。
只是寧侯喜好男色也就罷了,這眼光也太差了點吧。
像江大那種粗野的二混子,他一讀書人都看不上,真不知道侯爺那樣尊貴的人看上他哪兒了?
看上他揮板磚揮的好嗎?
吳志心下撇嘴,頗為不解。
“所以,夫君你去向江大賠個不是吧!沒得他在侯爺枕頭邊說些有的沒得,惹得侯爺對我們不滿吶。”
吳志聽了,沉默。
“夫君…”
“既然他是侯爺的人,那他怎么會跟你一樣在廚房做粗活兒?”
王荷花一愣,搖頭,吶吶道,“這個,我也不知道。”說著,猜測道,“說不定是跟侯爺鬧什么別扭了吧!”
“鬧什么別扭?”
“這個,侯爺房里的事,我怎能知曉?就像江大是侯爺的人,若非我昨晚剛好撞見,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說的也是!
吳志沒再吭聲,就在王荷花還要勸說時,吳志開口道,“你先回去吧!我將自己個拾掇一下就去向江大賠不是。”
聽吳志愿意去,王荷花松了口氣,本想等他一起,可看時辰虧快到做午飯的時候了,王荷花也不敢再耽擱,又壯著膽子囑托了吳志幾句,直到他不耐煩,才匆匆離開。
對著朝廷,他們歸降了!
之后,三皇子與寧侯,好似也確如他們承諾的那樣,并未為難他們。
但,并未為難他們,卻將他們晾到了這里。
“父親,這樣下去可是不行。”葛玄神情陰郁,對著葛獷道,“三皇子與寧侯至今未許諾我們官職。若有一日他們翻臉,我們怕是只能受著。”
之前,葛玄覺得三皇子既已發了話。那么,朝廷就算是不愿,可為了顧忌顏面,也定然會封他們個一官半職,以示他們歸順朝廷的褒獎。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三皇子總是推脫的態度,葛玄忽然覺得他把一切想的太好了。
萬一朝廷那邊不要臉,要對他們耍流氓,翻臉不認人,反翻他們擾亂邊境的舊賬。那,他們現在豈不是在等死嗎?
葛獷聽了,神色亦是凝重,但尚能沉得住氣,“你先莫急,你妹妹已經去見寧侯了。想來今日寧侯定然會給我們一個答復才是。”
“萬一寧侯爺也跟三皇子一樣裝糊涂呢?”
“應該不會!除非寧侯爺不想知道司空家的下落了。”
聽言,葛玄看看葛獷,靜默少時,低聲開口,“父親,您真的知道個司空族人藏到哪兒了嗎?”
葛獷看他一眼,“你在懷疑什么?”
“沒有,沒有!我就是想說,這可是我們最后的籌碼了!在官職未封之前,您可不能輕易告訴了寧侯。”
“嗯,這個不用你囑咐我也知道。”
以歸降換取葛家平安,以司空家的性命換取葛家富貴,這是葛獷的打算,也是葛玄的盼望。
“那父親您先忙吧!兒子就不打攪了。”
“嗯。”
葛獷點頭,葛玄離開,剛走出屋子,一小廝走上前來,對著他稟報道,“少主,一個叫吳志的人求見,說有重要的事向少主通報。”
葛玄聽了,皺眉,“吳志?哪個?”
“他說他媳婦兒在三殿下的廚房做活兒,此次來是有關于寧侯的要事想告知少主!”
聞言,葛玄神色微動,沉默一下,隨著開口,“帶他進來。”
“是。”
“葛小姐請放心,只要你父兄能為本侯找出司空家的人,本侯定保你葛家富貴無憂。”
葛星兒聽了,笑了,笑的溫溫柔柔柔,“得侯爺這句話,我們就沒什么好擔憂的了。”說著,拿起手邊水壺,倒兩杯水,一杯給自己,令拿起一杯遞給寧侯。
“民女在此以茶代酒,預祝葛家與侯爺都能如愿以償。”
看著葛星兒遞過來的茶水,寧侯不經意看到葛星兒手腕上的佛珠,揚眉,漫不經心道,“沒想到葛小姐還是信佛之人。”
聽言,葛星兒瞅瞅自己手腕,微微一笑,溫婉柔美,“我娘給我求來的,算是護身符吧!”說著,將自己衣袖拉了拉,蓋住那串佛珠,將手里的茶水往前遞了遞,“寧侯,請。”
“好。”寧侯接過,與葛星兒輕碰,一口飲盡。
看著寧侯放下的空杯,葛星兒起身,望著他,眉目溫柔,“如此,我就不打攪侯爺了,先行…”
葛星兒話沒說完,一護衛突然走進來,對著寧侯稟報道,“侯爺,江大好像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