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老夫人的院子,寧曄既去了落塵居,剛走到院門口,就看宗氏帶著尤嬤嬤,還有寧坤,匆匆迎了出來。
看到寧曄,宗氏自然揚起一抹笑,好似歡喜,“曄兒來了。”
寧曄回一笑,拱手,“母親!”
相比寧侯對宗氏的冷淡和尊口難開,寧曄對宗氏倒是分外客氣,雖不見得多親近,但也從不會讓她下不來臺。
也因此,宗氏與寧曄的關系,看起來比寧侯要好上許多。包括寧坤對寧曄這個大哥,也不由的多了幾分親近。
“大哥,我正要去你院里面看你呢,沒想到你倒是先過來了。”寧坤臉上帶著笑,對著寧曄道。
寧曄微笑道,“我過來看看父親,給父親請個安。”
聽言,寧坤嘴巴動了動剛要開口,就被一道不耐不愉的聲音打斷…
“既然是來請安的還不趕緊進來,杵在外面做什么?”
聽著寧有壯那發沖的語調,寧坤對著寧曄低聲道,“父親在喝酒。”
寧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宗氏開口,看著寧坤道,“你大哥和你父親許久沒見了,讓他們說點貼己話,你就別進去了。”
寧坤聽了,還未說話,就被寧曄拉著朝屋內走去,“我與三弟也好久沒見了,今日剛好一起陪父親喝幾杯。”
寧坤被拉著不能拒絕。
宗氏站在原地看寧坤被寧曄拉到屋里,眼里溢出一抹無奈。
“父親!”
看寧曄一眼,寧有壯表情不咸不淡,也沒多少熱切。
寧坤看看寧有壯,三個兒子,感覺誰都不得他父親待見。不說寧脩,寧有壯對他和寧曄,也都是差不多的冷淡。看他們的眼神,好似他們都是來討債鬼一樣。
“坐吧!”
“是。”
寧曄與寧坤坐下,寧有壯將兩個酒杯放到他們跟前,“都把酒倒上。”
時峰聽了,不由看向寧有壯,眉頭微皺,大老爺應當清楚,大少爺的身體不宜飲酒。
時峰開口,剛要說話,卻見寧曄已將酒倒上了。
寧坤更是聽話的將倒的滿滿的都快溢出來了。
“來,干!”
寧有壯舉杯,一飲而盡,寧坤不敢遲疑,端著酒杯就灌了下去,寧曄輕抿一小口,就放下了。
寧有壯看他一眼,寧曄溫和道,“兒子身體欠佳,不宜多飲,還望父親見諒。”
寧有壯沒說話,只是拿起酒杯又同寧坤干了一杯。
如此幾杯下肚,寧有壯的臉色眼可見的變的通紅,透出幾分醉意來。
“寧曄,你說,當初要是你做這個侯爺該多好。”
“咳咳…咳咳咳…”
寧有壯這話出,寧坤瞬時嗆了,酒水的辛辣,讓寧坤汗水伴著淚水一并的就出來了。
而相比寧坤的激烈反應,寧曄倒是分外的淡定,淡然,甚至還對寧有壯笑了笑,“二弟比我更合適。”
“合適個屁!讓他做這個侯爺,簡直就是助紂為虐。沒做侯爺的時候,他已夠目中無人了,自做了侯爺,他弒父的氣質都出來了。”
提及寧侯,寧有壯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倒不完的苦水。
寧曄靜靜聽著,而寧坤是不停的跟自己灌酒,一門心思的要把自己灌醉,喝醉了,明日也就有借口說,今日的事完不記得了,都忘了。
兩壺酒下肚,寧有壯連口齒都有些不清了,“可能一會兒我就要隨你們六爺爺離京了。”
說這話時,寧有壯神色露出一抹哀傷,好似他不是要離京,而是要赴刑場一般。
滿心憂傷,可看寧曄和寧坤的眼神,卻是盈滿了期望,“希望在我回來時,咱們寧家的侯爺之位已經易主,已有你或老三繼承。”
這話入耳,剛才已有些醉意的寧坤,瞬時醉意全消,被嚇醒了,隨即轉頭看向寧曄。
只是見他這大哥,依舊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看此,寧坤不由嘆了一口氣,相比寧曄,他好像太容易激動了。
不過,就他這膽子,別說奪位了,連聽到篡位兩個字都是心驚肉跳的。
所以,侯爺這個位置,他早已妄想了。
父子一番‘暢飲’寧有壯醉倒,而后被下人抬上馬車,由寧六爺帶著離開。
“嫂子,那我跟有壯這就走了。”六爺說這話時,看著老夫人心里還帶著一絲期望。期望她心里生出不舍,然后改變主意讓寧有壯留下。結果…
“趕緊走吧!一會兒天色晚了不好趕路。”
看寧老夫人連連擺手,一副恨不得他們即刻消失在眼前的樣子,六爺失望的同時,也隱隱有些心酸。
都是被寧大壯連累的,現在連他都不得老夫人待見了。
不得不說,六爺真是誤會了。其實,他不得老夫人待見,完全跟寧大壯無關。
另一邊,在寧侯走出京城不遠,一侍衛上前稟報,“侯爺,曹小姐在前面等候,求侯爺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