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有壯一暈,宴會自然就散了,眾人關切幾句,隨著都匆匆離開了。
當時那種情況,待著都覺得尷尬。
而回到家,關起門后都紛紛議論開來。畢竟,這樂子可是大了去了。
“幸虧寧有壯暈倒的及時。不然,對寧六爺提出讓他過繼的事兒,他不應,那就是不孝。若應了…”
“吃齋念佛,遠離京城,云游四海,嘖嘖嘖,這樣的日子寧大老爺可是過不下去。”
在寧六爺說起來,遠離京城是遠離紛擾,可在寧有壯這里,遠離京城那就是遠離富貴,云游四海,那就等于是顛沛流離。
那堪比苦行僧的日子,從小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寧大老爺可過不了。
“現在,寧大姥爺肯定嚇壞了。”
看他臉色就知道了,當時那臉白的,就跟剛遭受了閹割差不多。
“不過,真沒想到寧侯竟然已經有個那么大的兒子了!并且生母竟還是蘇言。”
“生母是蘇言倒不稀奇,畢竟寧侯與蘇言有過夫妻之實的事,可謂是人盡皆知。我比較沒想到是,寧侯竟然把這兒子給認了下來。”
要知道,這個兒子的出生,可是承載著寧侯那段不光彩。
憑著寧侯的脾性,不認才是正常,認了,才是奇怪呀。
“雖不知道寧侯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京城又要熱鬧了。”
“這倒是!”
對侯府的發生的事,京城多數人不敢明著議論,但暗中都在暗搓搓的等著看熱鬧。
聽馮榮說完今日府內發生的事,老夫人看看神色淡然的寧脩,再看看眉頭微皺,似有心事的寧六爺,又看看蘇言母子!
老夫人看著他們,靜默少時,開口,“我聽說,寧有壯暈倒時還是臉先著地的?”
聽到老夫人問話,那畫面瞬時涌現腦中,馮榮立馬繃緊,控制住自己臉上表情,肅穆道,“回老夫人,好像是這樣。不過,好在沒傷著。”
而大老爺五官先著地,也說明,他是真暈了過去,并不是裝的。不然,他可舍不得傷著自己鼻子眼。
雖然已不再年輕了,可寧大老爺對自己的外貌還是很在意的。
寧老夫人聽了,輕聲一聲道,“要是傷著就好了!這樣他也就安生了。”說完,看看寧脩又看看寧六爺,“過繼這招,是你們兩個是誰的主意?”
寧侯與六爺兩人,看看寧夫人手里拐杖,均一言不發,只是一致轉頭看向蘇言。
這一舉,意思不言而喻。罪魁禍首就是蘇言!
老夫人轉眸看向蘇言。
蘇言抬頭,望著老夫人,開口,“我一會兒回去接著抄懺悔經。”
老夫人沒接話,只是對著寧侯和寧六爺道,“我倒是沒想到你們倆竟這么聽她的話?”
寧六爺聽了道,“弟弟是迫不得已。她偷了我的經書,還是我正在看的那本。為了換回經書,我也只能是言聽計從了。”
一本書看的正在興頭上,忽然給來了個請聽下回分解,寧六爺也不免有些心焦。所以就妥協了!
到此,六爺也明白了,蘇言突然的熱切,不是因為忽然看上他,而是看上他的經書。
這樣挺好,不用擔心亂倫之事發生了。
聽寧六爺是因為經書被拿捏了,老夫人看向寧脩,“那你呢?”
“我是被美色所惑,一時鬼迷心竅。”
老夫人無語。
寧六爺側目,“寧脩,你老實說。其實,你之前其實根本就不是被強,而是本就是自愿的吧?不然,就你這小心眼的性子,對著強迫自己的女人,你不掐死她已是大度了,怎么還能被她美色誘惑?”
聽言,寧侯斜了寧六爺一眼,沒搭理他。
而蘇言在聽到寧六爺的話后,伸著頭湊到寧侯面前,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臉瞧,似想從他臉上看出個答案來。
寧脩無視蘇言那直白探究的眼神,大手落在她頭頂上,將她腦袋瓜扭到一旁去。
蘇言正對著呆呆,笑瞇瞇道,“你爹害羞了。”
寧侯:…
寧六爺一臉好奇寶寶的表情,“寧脩,她這算不算是在調戲你?”
“你覺得呢?”
“我又沒被調戲過,我哪里會知道。”
“你知道對著人直接解腰帶,求茍合!在這點上,你比很多人都優秀。”
聽寧侯和寧六爺你一眼我一語的,呆呆看著老夫人,開口道,“曾祖母,有句話叫耳濡目染。您老說,他們當著我一娃子的面,這么說話合適嗎?”
聞言,老夫人揚拐杖…
寧侯和六爺一言不合,一致起身,抬腳走人。
看著兩人背影,寧老夫人低罵,“兩個混犢子!”說完,老夫人起身,“王嬤嬤,讓人備車,我要回侯府一趟。”
“是。”
“老爺,你醒啦!”
恍恍惚惚,寧有壯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晃動的身影,腦子混沌,一時有些恍惚。
“老爺,你好些了嗎?”宗氏關切道。
“母親,我看還是入宮請太醫過來給父親看看吧!”寧坤擔憂道。
宗氏看寧坤一眼,溫和中帶著一絲冷意道,“我已讓大夫為你父親探過脈了,只是受驚過度,身體并無大礙。”
受驚過度?!
聽到這字眼,寧坤眼神微閃。
這用詞可就顯得很微妙了,寧有壯是因寧脩突然有那么大的兒子而受驚過度呢?還是因為寧六爺的話而受驚呢?
這讓人浮想聯翩的病因,很容易招來閑話。所以,既然身體無礙,請太醫還是免了吧,免得引來更多笑話。
“奶奶,大老爺,老夫人回來了。”
聞言,宗氏與寧坤急忙起身,朝外迎去。
“母親。”
“曾祖母。”
“嗯。”老夫人隨應一聲,走進屋內,“寧有壯呢?”
“回母親,老爺剛醒,身體還有些不適,還未起身。”對著老夫人,宗氏很是恭敬道。
老夫人聽了,抬步朝內室走去。
“母親,您怎么來了?”看到老夫人,寧有壯撐著從床上坐起來。
“聽說你身體不適,我來看看你。”老夫人在床邊坐下。
“兒子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有些驚著了。”
聞言,宗氏與寧坤轉頭看向寧有壯,噩夢?
老夫人:“噩夢?什么噩夢?”
寧有壯幽幽道,“兒子剛夢到寧旭過繼給寧脩沒成,我卻差點過繼給六爺了。”
“在夢里六叔還說,讓我日后就跟著他吃齋念佛的過日子,真是…”想想都可怕。
山珍海味有的時候寧有壯還嫌味道不夠好,讓他吃糠咽菜,他根本沒法活。
想到那個夢,寧有壯按著心口,心有余悸,“幸虧只是做夢,不然…”
這些日子,一通忙活,最后孫子沒過繼成,反而把自己過繼出去了!
這就太扯了!
寧老夫人聽了,盯著寧有壯看了一會兒,不緊不慢開口,“有壯呀!你剛說的那些并不是做夢,而是真的,你是要過繼給子墨了。”
寧老夫人話落,屋內人心頭均是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