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強了你,至今還沒被你找到的人!
一句話,本以為寧侯會臉皮掛不住拂袖而去。畢竟,在寧老夫人說出這話后,他臉色可是都不同了。
然,沒曾想,不過瞬間,臉色就恢復如常。拿起手邊茶水喝一口,撫去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抬眸看著寧老夫人,微微一笑,又是一副溫和優雅,孝子賢孫的好姿態。
“祖母,您老這就不厚道了,您這不是故意挑孫兒傷口嗎?”
寧老夫人聽著這話,再看寧侯這好心性的模樣,輕哼一聲:這廝臉皮可真是越來越厚了。
“京城這么多女兒家你不選,偏相中一個強了孫兒的人,您這不是故意作孫兒嗎?”
強了!
這兩個字,寧侯倒是說的風輕云淡,似已完全無所謂了。可心里,是否也是如此呢?
寧老夫人看著寧侯道,“如果我就是中意她呢?”
寧侯聽了笑了笑,好脾氣道,“若是祖母真中意她。那,孫兒一定把人找到,然后把她娶回來給你做孫媳婦兒。”
“是嗎?”寧老夫人滿是懷疑的看著寧脩。
寧侯嘴角掛著笑,好脾氣道,“反正都被強了!強一次也是強,強一輩子也是強,都沒差。”
寧老夫人:…
“你,哪里涼快哪里待著去,別在我眼前晃悠。”
被嫌棄,寧侯一點不惱,笑笑離開了。
他這會兒也確實需要個涼快的地方,祛除一下心里的燥熱。
寧侯離開,站在寧老夫人身邊吳嬤嬤,輕聲道,“老夫人,侯爺他剛才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寧老夫人喝一口水,道,“他一定是會把人找到的。不過,找到后不會把人娶了,肯定是會把人弄死。”
吳嬤嬤聽了暗暗點頭,這倒是寧侯會做的事。
“吳嬤嬤。”
“老奴在。”
“寧脩別的事咱不管。但,這件事你一定要讓人給我盯緊了。不管怎么樣,我都要先寧脩一步把人找到。”寧老夫人低低緩緩道,“能讓寧脩吃虧的人,可不能輕易就沒了。”
天天禍害別人的人,有一天突然被人禍害了。如果是別家長輩,肯定十分惱火。可寧老夫人則不然,她是相當激動呀。
在她眼里,她這孫子就是欠教訓,可惜她年歲大了,體力腦子都跟不上了,教導寧侯那是有心無力了。
現在有一人讓寧脩吃了悶虧,這在寧老夫人眼里,那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才呀!
出于惜才,也不能讓寧脩輕易就把人弄死了。
也就是寧老夫人這種想法,致使寧侯現在也未把人找到。
都說家賊難防,在寧侯眼里,寧老夫人有的時候就是那個賊。他找人,她干預,添亂,傳遞虛假情報,但凡能做的都做了。
那無所不用其極的阻撓,讓寧侯不止一次懷疑,她這祖母是不是跟那愚蠢的強奸犯是一伙兒的。
吳嬤嬤聽了,看寧老夫人對強了寧侯的人愛惜有加樣子,輕聲道,“老夫人,老奴最近從莫風口中得知,當年侯爺與蘇小姐的事好像沒那么簡單。”
“怎么說?難道還有別的內幕不成?”
吳嬤嬤點點頭,低聲道,“駙馬府那邊是想用手段搭上侯府,這點沒錯。但…”吳嬤嬤說著,往外瞅瞅,確定寧侯沒折回來,才說道,“可駙馬府那邊想算計的目標好似不是寧侯,而是大公子!”
大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寧脩的兄長,寧曄!
寧老夫人聽言,神色不定,“不是寧脩,竟是寧曄?”
“是。”吳嬤嬤應,有些話沒敢說。
駙馬府那邊應是覺得對侯爺下手太冒險,也很難成事。所以,才選大公子的吧。
因為大公子身體病弱,人性子也溫和寬厚,好推倒也好拿捏,蘇小姐行事起來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那,那最后怎么成了寧脩了?”
吳嬤嬤徐徐道,“那一日是皇帝生辰,侯爺喝了點酒,好似是在出去醒酒時誤觸了機關,誤打誤撞的掉到了暗室,之后又吸入了暗室內早已焚燃的迷香,一時意識模糊,這才,這才失了身!”
說一個男人失了身,讓吳嬤嬤感覺怪怪的。但,這就是事實,也只能這么說。
寧老夫人聽了皺眉,“這也不對呀!就算寧脩什么都不知道。但蘇言不是清醒的嗎?她應該什么都知曉才對呀!既然知道不是寧曄,她怎么還下手了?難道…難道她心里也中意寧脩?所以,將計就計把人給強了?”
吳嬤嬤忙搖頭,“不是的!蘇小姐行事時,一直以為那是大公子,根本不知道是侯爺。”
“這怎么可能?她又不瞎,又不是沒見過寧脩和寧曄,怎么會不知道是誰!”
吳嬤嬤道,“老夫人,那可是暗室,連點光都沒有的。蘇小姐她是個女兒家,又年幼,當時被逼迫著做那種事兒,她當時肯定心里都是哆嗦的,定然不敢點蠟燭,燈火通明的去做。所以,肯定連人都沒看清,摸索著稀里糊涂的就做下了。”
寧老夫人聽了,恍然,對呀!不是所有女人都像她這么厚臉皮的,敢在燈光下做任何事。蘇言肯定是沒點蠟燭,沒看清人。
“這么說來寧脩是平白失了身,平白被強了?”
“是…”
寧老夫人聽了,感覺好笑,隨著又問道,“那蘇言呢?她事后跑什么?是被嚇跑的嗎?”
“這個,應該是。”
大概是完事后,偷偷點蠟燭看了一眼,最后發現躺在地上的不是大公子,而是邪性難測的寧侯。然后,就嚇跑了。
“哈哈哈…”
吳嬤嬤思腹間,聽寧老夫人突然笑了起來,“吳嬤嬤,我想寧脩在知道這事實真相的時候,肯定是相當火大吧!”
如果駙馬府還有蘇言,對寧脩下手,是處心積慮的想謀算他的人,借助他的勢,那也就算了。不管怎么說他也是遭人稀罕的。但事實呢?偏偏就不是!
先是駙馬府畏懼于他,根本沒選他。之后又是蘇言,如果沒強錯人,那么她可能就順著駙馬府制定的計謀留下了。可一看強的竟是寧脩,人家毫不猶豫,毫不遲疑的跑了!
這說明什么?
說好聽點是怕他,說難聽點,那就是沒看上他。
想著,寧老夫人笑的直拍桌。
得了你的身,卻沒看上你的人。所以,寧脩這就是被人嫌棄了沒錯吧。
也因此,蘇言在寧脩眼里,那就是一愚蠢至極又絕不能饒恕的惡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