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這次只是你運氣好,可下次就不一定了,只要我大哥還活著,你就別想有安生日子過!”
莽匪被官兵控制著的一個莽匪,對著王遠叫囂不停。
王遠聽了,哼笑一聲,“可笑,你以為本官會懼嗎?我告訴你們,只要本官在職一天,就定會將你們這些擾亂百姓安寧的烏合之眾清除殆盡。”
“清除殆盡?呵呵,王大人好大的口氣!就怕到時候,項上人頭最先不保的是你。”
在一旁聽著的丁百旺,看那莽匪到了這個時候,還敢囂張狂妄,怒哼一聲,“簡直是不知死活!”說著,抬腳上前,準備給那莽匪還以顏色。然,還未等他走進,只看一身丫頭打扮的蘇言,像是散步一樣,晃到了那莽匪身后。
看此,丁百勝不由停下了腳步,這寡婦過去做什么?
丁百勝凝眉看著,看蘇言走到那莽匪身后,抬手比劃了一下!
她在作甚?在跟莽匪比個子嗎?
就在丁百勝在心里譏諷蘇言果然是個傻子的時候,就看蘇言彎腰,從地上撿起一物,然后對著莽匪的后腦勺,揚手…就是一板磚!
丁百勝:…原來剛才她不是在比個子,只是在比量著砸那里。
且看蘇言動作那個毫不猶豫,那個快準狠,就跟當初對他來的那個過肩摔一樣。不過,相比之下只是挨了一個過肩摔的他好像幸運多了。
正高聲辯論的王遠,看突然就翻白眼癱到在地的莽匪,張著嘴愣在原地,還未說完的激昂言詞卡在了喉嚨里,不上不下,情緒正高亢的時候,生生被打斷了,感覺有那么些憋的慌。
抬眸看向蘇言,這寡婦是不是有點虎?一次兩次,總是一聲不響,一言不發,一上來就是直接動手行兇。
“啰里啰嗦,廢話怎么那么多。”
這話,王遠聽到,盯著蘇言,嘴巴微抿,她這話是在說誰?
一直沉默不言,靜觀發展的蕭瑾,看蘇言一板磚下去,萬物靜寂!再看蘇言一句話出口,王遠那臉色…
看著王遠臉色,蕭瑾垂眸,好似看到了自己。在蘇言說他陽縮不行的時候,他臉色大概也是這樣吧!
“爹爹…嗚嗚嗚…”被救的王博這會兒回過神來,撲到王遠懷里,嗚嗚大哭起來。
看著受驚大哭的幼子,王遠也顧不得其他了,抱著兒子安撫起來。
同樣灰頭土臉的大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蘇言,眼里的惶恐褪去,轉而是滿滿的崇拜!
英雄呀!大俠呀!
無論是之前的徒手撕雞,還是剛剛的那一板磚,都透著女中豪杰的氣勢!
一出手就拍暈莽匪的蘇言,腦子里沒想法,心里沒感覺,對著呆呆道,“呆呆,你在這里等下,娘上去看看。”說完拍拍呆呆的腦袋,不由分說,抬腳往山上走去。
呆呆看了,剛要跟過去,卻被丁百勝給攔住了,“蘇小公子,我有些事要問你,你先別亂跑。”說著,拉著蘇呆的胳膊,轉頭看向那將縣令公子帶出來的人,朝著他走過去,開始詢問…
蕭瑾望著蘇言的背影,無聲跟了過去。
一路上,蕭瑾默然跟在蘇言身后。看蘇言走到山上后,對著正在搜羅的官兵問道,“他們廚房在哪兒?”
官兵聽了,看了看蘇言,抬手給她指了指,“好像在那邊!”
蘇言朝著官兵所指的地方大步走去。
上來就問廚房?這是幾個意思?
蕭瑾:莽匪搶百姓的財物,而她,意圖霸占莽匪的家當。
單單這么看,她比莽匪還彪悍。所以,應該把她也抓起來以免后患。
蕭瑾心里腹誹著,不緊不慢的繼續在后面跟著。在走到一半兒的時候,看蘇言忽然停下腳步,抬頭望著高處。
蕭瑾也順著看去,看到前方不遠處一處臺階,上面擺放著一張椅子,上面還鋪著一張虎皮,看著很是威風凜凜。
看此,蕭瑾心里嘀咕,這二愣子十有八九是想把那張虎皮給占為己有。畢竟,這虎皮做衣服可是比那狗毛羊毛暖和多了。
蕭瑾正想著,就看蘇言果然朝著高處走去!
看著蘇言纖瘦卻挺直的背影,看她提著裙擺,一步一步,不急不緩,穩穩的踏上那高臺,短短幾步,竟讓蕭瑾生出看王朝更替,看新帝登基之感!
一招奪權,滅掉莽匪,她為座山雕!
忽然發現她是真的有做山賊的氣質,還有氣勢!
“少爺!”
聞聲,蕭瑾思緒被打斷,轉頭,看周廣大步走過來,臉色有些不是太好,低聲道,“少爺,老奴剛才知道,原來賀良竟然當過兵士,還上過戰場!”
聞言,蕭瑾心頭微跳,臉上神色有些微妙,“上過戰場嗎?”
“是!他剛才是這么對丁百勝坦白的。”
賀良——不是別人,正是將呆呆和大壯從莽匪手里救出來的人,他也是季家灣的人,只是蕭瑾包括周廣等從未與賀良打過交道。
賀良此人,住在季家灣最偏的地方,為人又少言寡語,似不擅于人來往,所以與人少有交集。
然,誰能想到,就這么一個平日里悶不吭聲的糙漢子,竟然上過戰場。
蕭瑾凝眉道,“既入了軍營,征收為兵士,他現在為何不在軍中?”
“據他所言,是他日夜記掛家中寡母的孝心打動了帶領他的領事。然后,領事稟報了上面掌權者,得了恩典才得以還鄉的。”
“是嗎?他運氣倒是挺不錯。”蕭瑾說著,順嘴問一句,“不知他上面的掌權者是哪個,對兵士這么有仁愛之心。”
周廣看著蕭瑾,嘴巴動了動,開口,“回少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寧侯爺!”
聞言,蕭瑾心頭一跳,一句話脫口而出,“寧侯爺?那個牲口?!”
周廣:…
那個牲口?!
連禽獸都不是,直接是牲口!
不過,這詞雖然不符合寧侯爺的外在。但,卻很符合他的內在。那人,確實不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