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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邪術

  皇宮內部的交流雖不十分激烈,卻實打實的令人窒息。

  “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的腦子還是和當年一樣,先是尹貴妃,現在又是我,你的懷疑什么才能到頭?”

  司空珞站在大殿中央,聲色低沉,這一殿的暗沉無光,都像是蕭索的陳年往事所化作的陰影,一直纏繞到人生的盡頭。

  “不準提她!”羽皇的咳嗽聲劇烈起來,肩膀劇烈地抖動起來,提及尹貴妃,他竟生生地改了口風:“此事不提也罷,是朕看走了眼,你這么多年來竟一直欺君罔上躲藏在康王府,若非巫老及時察覺,你還要躲到什么時候?你想干什么?謀反嗎?!!”

  羽皇的手中還殘有碎瓷,深深刺入肉中溢出鮮血,他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手狠狠地指向司空珞,神情接近于癲狂:“朕告訴你,想都被想!只要朕在位一日,誰都無法動搖朕的位置!”

  羽皇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咆哮,如夏日驚雷炸響在心間,司空珞卻絲毫不顯的意外或是驚懼,一絲碎發擋在她的面前,在她的面部形成了一團陰影,前任的司空皇后此刻竟出奇的平靜。羽皇暴怒的行徑落在她的眼眸中,似是一團火苗落入無波無瀾的死水,轉瞬熄滅。

  “你的確有不害怕的理由,”司空珞的聲音也像是被碾壓過的地磚,平整壓抑地讓人心悸:“你早已修煉了邪術,可保你永世在位不被人所推翻,一旦有人要殺你或是將你推翻,都會受到術法的反噬而遭受無盡的折磨與苦痛,其下場比尹貴妃還要凄慘。這么多年來你殺人無數,所有人都以為你只是性情暴虐,只有我知道,你所修煉的邪術必須要以活人甚至是至親的血肉靈魂為引,比如說......六皇子。”

  “你胡說!”始終情緒平穩地坐在原地看好戲的林皇后猛地站起,幾步便沖到司空珞面前扯住她的衣裳,神情從溫婉轉為可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司空珞,你這樣的手下敗將,不配提我的兒子!”

  林皇后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羽皇,也以為羽皇的所有把柄都在她手中,可今日司空珞所說,卻是她從未聽說的!

  “五公主當年也只是幼童,”司空珞不為所動,嘲諷的目光往林皇后身上一掃,便足以令林皇后發狂,她說出來的話也是字字誅心:“若無人幫襯,你當真以為就憑一個五歲小女孩能做到在宮中燒死親弟卻無人察覺?那時六皇子壽命本已將盡,蘇瑤不過是添了一把火,提前送他上路罷了。”

“你胡說!你胡說!!!”林皇后瞬間便紅了眼眶,淚水簌簌落下,聰慧懂事卻早夭的長  子一直都是她心中無法愈合的傷疤,蘇瑤放火燒親弟的事情已經是對她極大的打擊,如今再得知此事,無異于五雷轟頂——她自認算無遺策,卻連兒子也保不住,還屢遭周邊之人暗算。她本以為自己為自己謀來的是錦繡大道和光明前景,卻不料,踩入的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隱忍蟄伏,苦心謀劃多年,多少個不眠的日日夜夜,換來的,不過是一場空。

  兒子慘死,女兒叛變,丈夫狠毒,周圍還有無數盯著她時時刻刻準備將她推下深淵的眼睛。

  這目光所及之處的暗色,是籠罩她一生的陰霾,此刻回首一生,也唯有未滅國之前的少女時期有那么一絲絲的光彩,值得追憶。

  而曾經陪著她站在那點兒光彩之中的摯友,如今正站在她面前,成了她的敵人。

  “司空珞!”淚水仍淌在林皇后的面上,她卻沒有絲毫的柔弱,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刀尖劃過肌膚,顯露出森森涼意:“你果然還是來報仇了,先是派蘇珩來揭發蘇瑤,如今又來挑撥我和陛下的關系,你果真是我的好姐妹。”

  “陛下,”林皇后側臉去看羽皇:“司空珞失去族人,已瘋魔多年,所說之事定不可信,臣妾不至于相信一個瘋子的話,您也最好看清事實,認清楚什么是敵人什么是友人,莫要因為一時的意氣對友人出手,白白的損失自己的利益。”

  羽皇正要回答,林皇后卻一改往日的嬌柔,趁他不備一把抽出羽皇身上的配劍,劈頭朝司空珞砍去!

  羽皇惜命,多年攜劍在身,本是做防御之用,卻在今日,成了斷絕生命的利刃。

  “萬侍衛,”宮外,蘇珩伸手將看著隨時都有可能動手的秦瑾瑜往后一攬,隨后慢慢地踱步上前,語調悠閑:“你可知假傳圣旨是什么罪行?”

  “笑話!”那日宴席萬承宇自然也在場,只是苦于身份沒機會說話,一直都在暗處對蘇珩幾人投以不善的目光,此刻的神情更是輕蔑之極:“二位若是再不走,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很囂張啊,”秦瑾瑜皮笑肉不笑,活動著自己的手腕:“小命不想要了是吧,那我也只好......”

  “郡主手下留情!”就在秦瑾瑜的手將要抬起來的那一刻,忽然有人策馬而來,行至幾人面前,彎身拱手道:“小人柳元,見過十一殿下,郡主。”

  說著,他又對萬承宇吩咐道:“殿下和郡主是何等身份,豈是你能夠隨意攔截的,還不快快放人?”

“是你。”秦瑾瑜轉眼便認出了之前在太和殿外她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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