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山赟從醫院調來救護車,來請夏輕妤,“楚太太,醫生要了解情況,你坐我車里來吧!”
“好,”
夏輕妤交待司機回府待命,坐上武山赟的車。
武山赟開著車風馳電掣在前開道,救護車緊緊跟在其后。
“四姐,寺廟內什么情況?”
武山赟緊握方向盤。他雙眼緊盯著前方,心里擔心顧語霓,要將那邊摸清楚。
“日偽特務抓什么抗日分子,封鎖了寺廟;…”
夏輕妤簡短而冷靜地將發生的事件描述一遍,并道:“日偽特務鳴槍,我家大嫂懷孕受驚跌了一跤。這種情形,沒法與特務理論。我只能去后院想找廟里的師父看看。我沒找到高僧,不想在那遇到一位穿僧袍的姐。姐來寺廟為亡母超度;被槍聲嚇到,走路時不心崴了腳。姐信任你,咱們快些去。”
“謝謝四姐通知我。”
武山赟點頭,一邊開車一邊想對策。
“我與顧姐認識很久了。這陣子,她總是做噩夢,夢到她早已亡故的母親。她與我了好幾次,要去廟里祭拜死去的母親。我沒時間,不想她自己去了;…”
武山赟頓了頓,等夏輕妤的反應。
“呀,是這樣?”夏輕妤道:“那一般都得住個三五的,你怎能讓一位柔弱的姐自己待在那里?出去,武探長可就不對咯。”
“這?…”
武山赟不知她是啥意思。
夏輕妤歪著頭,朝他眨巴著眼睛。“探長,你是三哥的好友,也像我的哥哥一樣。我想問,你是不是真想救她?”
“嗯,當然!”
“你是夏家的朋友,風風火火趕來救助我家嫂嫂,這才得過去。你想救助那位姐,總得有個法吧?”
“法?”
武山赟搖頭,“四姐,我是粗人。您有話,請直!”
夏輕妤嘻嘻一笑,“我是無意中,遇到了姐。她如果不與武哥哥很熟,一名非親非故的陌生人,我干嘛管那閑事?”
“夏姐的意思是?…”
“武哥哥,你很緊張她的,是不是喜歡她?”輕妤突然問。
“四姐,別瞎!”
武山赟臉色一黑。他聽著夏輕妤,腦子亂哄哄的,在想別的事。
顧語霓與楚遠喬偷偷在公園相會;…他們一定不止認識那么簡單。那他們,到底什么關系?顧語霓的行蹤如迷,不會是普通商人那樣簡單。如果她是那邊的,楚遠喬什么身份?
夏輕妤是楚遠喬的太太。她,是否知道他們不一般,還是,仍然被蒙在鼓里呢?
夏輕妤要救她,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楚遠喬授意的?
“武哥哥,你怎么不吭聲?”
夏輕妤的心咯噔一下;…他怕麻煩,不想伸手相救?“武探長怕日本人和特務找麻煩?”
“怎么可能!顧姐看不上我這樣的人,我怕;…”
“哎呀,你真麻煩!”夏輕妤瞥她一眼,激他一下。“作為一名紳士,不能對姐漠視。不管你喜不喜歡,你得勇敢沖上去;…,顧姐是你女朋友。昨,你親自送她來的。”
“女朋友?”
武山赟嘴角一咧,偷笑道:“四姐,硬著拉郎配啊!你先生不是警察?為何不讓你先生來救?”
“哎呀,他要避嫌呢!警察局來了不少兄弟,他能命令手下人不抓嫌疑犯,光顧著救自己人嗎?”
夏輕妤得振振有詞。
“也對!”武山赟揶揄道:“楚處長高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哥哥這樣諷刺人,可不對了!喬哥沒來,壓根不知道!顧姐信任你,你莫讓人家失望啊!一名紳士,扭扭捏捏干嘛?”夏輕妤沒好氣道:“人,你是救,還是不救?”
“嘿嘿,救!”
武山赟點頭。
夏姐想救人,這倒是真的。
十幾分鐘的路程,看起來特別漫長。終于,從正街駛入胡同,前方不遠處就到寺廟的大門了。
“武哥哥,一會兒看你的!”
輕妤低聲道:“不知寺廟里現在啥情況?特務沒搜捕到人,會不會胡亂抓人頂缸?顧姐臉色蒼白很虛弱,…她孤身一人,沒人護著她,會不會被逮捕?”
夏輕妤委婉地出擔憂,不知他能不能領會。
武山赟臉色一黯,心猛地抽一下。
“嗯,我們見機行事。”武山赟急急將車停好。“你先帶著醫生接大嫂上救護車。我去找顧姐!”
“好的!”夏輕妤點頭,“我接大嫂上車,隨后就過來!”
“我去找顧姐,你領醫生進去!”
話音未落,武山赟閃身進了寺廟的大門。行動之迅速,夏輕妤十分愕然。
不論大嫂陶玉芬,還是顧姐都需要救治,夏輕妤不敢怠慢,請了醫生進入寺廟。
警察看到她,趕忙迎上來,“楚太太請了醫生來?”
“嗯,我大嫂怎么樣?”
“太太放心,兩位兄弟在里面守著。”
夏輕妤領著醫生進禪院,看到陶玉芬臉色很平靜。她看起來情況穩定,輕妤才松了一口氣。
醫護人員扶著陶玉芬上粒架,抬上了救護車。
“二嫂,你在這陪著大嫂,武探長讓我們等一下!”夏輕妤交代二嫂高曼,“他怎還沒出來?急死人了,我去瞅瞅!”
高曼朝她喊道:“哎,輕輕,里面全是當兵的;…多少也回避一下呀!”
“沒事,我去去就來!”
夏輕妤心里惦記高姐,不知武探長找沒找到她。
高曼沒有攔住她,看著她急急沖進了寺廟。“大嫂,妹風風火火的,不知要回避下?”
“妹這急性子,誰能攔得住?她為我擔心;…”
今日,輕妤為她所做的,陶玉芬心里感動。“沒事,妹知道輕重,必然是回去找武探長了。”
“你太太還好,胎兒很好沒有受傷,”醫生為陶玉芬做了診斷,松了一口氣,道:“探長有位朋友受傷了,等他倆回來,我們就回醫院了。”
“哦,謝謝醫生!”
陶玉芬撫著腹,眼里含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