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落雷并非真的天公開眼懲罰阮啟慎,而是來自于蘇慕嘗試的新招式,萬壑雷。
蘇慕,陳五和擅自跟上來的李大彪一行在寒山山腳下遇到了小師妹音羽和另一名保護她的弟子。
高遠山一早便知阮啟慎此次發難是早有準備,一方面讓李恩成和李熙寒趁機去阮啟慎的房間內搜尋寒山雪的線索,另一方面則叫來了音羽,讓她趕緊下山前去蝴蝶谷找蘇慕,如果一陣子之后還沒有寒山劍宗的音訊,便再也不要回來。
音羽聽了自然是極力反對,但高遠山也是早有準備,告知音羽除了劍宗之外,阮啟慎也很有可能派人去對蘇慕不利,這才說服了音羽。
卻沒想,音羽剛剛出發沒多久,便在山腳下遇到了已經三年沒見的蘇慕。
音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蘇慕外表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個子高了很多,面龐也脫去了曾經的稚氣,變得俊朗起來。一對又長又鋒利的細劍眉下是那雙讓音羽一直難以忘懷的清澈純凈的雙眼。
自己的師兄眼里有萬點星光,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強行抑制住久別重逢的激動和興奮,音羽趕緊把宗門內發生的變故告知了蘇慕。而蘇慕在了解了事情經過之后面色變得有些陰沉,露出了音羽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的神情。
看來自己的師兄確實變化了很多。
“我們先回宗門看看吧。”蘇慕決定還是不在此處浪費時間,先去看看現在的事情發展到底如何了。
“慕哥不可!師父和三師叔都說這次阮啟慎是有備而來,此番一定是十分兇險,你要是回去那阮啟慎可能又會對你下手的!”音羽急了,自己這次下山本就是為了保護蘇慕,眼下看蘇慕又要重新回到那龍潭虎穴之中自然極力阻止。
“沒事的師妹,三年多沒回家了,斷然沒有過家門而不入的道理。”蘇慕淡淡笑道。
“就是啊小妹妹,咱們蘇慕少俠可是連氣虛境的強者都能一劍斬殺,難道還怕個跳梁小丑?”一旁的陳五迫不及待地出來拍馬。
“這人是?”音羽這才發現蘇慕身邊還站著兩個人,一個滿臉橫肉面相猥瑣的胖子和一個兇神惡煞的斷臂莽漢。剛才一心沉浸在和蘇慕久別重逢的喜悅中,直接把周圍的全世界都無視了。
“哦...他們是...”
“我是蘇慕少俠的朋友陳五!”沒等蘇慕開口介紹,陳五便已經開口打斷道。
“我是這胖子的保鏢李大彪!”李大彪也是粗聲粗氣地回復。蘇慕要帶著陳五離開,李大彪自然不可能獨自離開,思索不久便也厚著臉皮跟了上去,此時自稱是陳五的保鏢也是面不紅心不跳。讓一旁的陳五十分鄙夷。
只要臉皮厚,天地任君游啊。陳五心里對李大彪下了定論。
“他們說你斬殺氣虛境的強者?這是怎么回事?”音羽對陳五的話很是好奇。
“沒這種事,他們糊涂了。”蘇慕自己都不清楚之前醉仙居大顯神威的個中原委,自然也完全不覺得自己真的能和氣虛境的強人一較高下,要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可是在云珂手中走不下三招的水準。
“我們快回去吧。”不想再在這些無關緊要的瑣事上浪費時間,蘇慕趕緊打斷了想要繼續套近乎的陳五和喋喋不休的李大彪。
“慕哥,現在宗門大門也被阮啟慎的人控制住了,我們可能得從偏門走。”音羽知道阻止不了蘇慕,自己也確實放心不下師父,便也答應了下來。
“偏門?就是后山那個對嗎?”蘇慕突然想起,那是他和音羽小時候偷跑去后山的必經之路。
音羽看著蘇慕的眼神就知道蘇慕想起了什么,二人相視一笑,便快速地轉身離去。
“我們怎么辦?”被撂下的陳五開口問道,“蘇慕少俠的宗門好像發生了什么不得了的變故。”
“還能怎么辦,跟上去啊,現在回去要是被那些陰陽人同伙追殺怎么辦?”李大彪沒好氣地說道,他顯然對當陳五的保鏢沒什么興趣,只是單純地想跟著蘇慕而已。
剛剛從偏門溜到宗祠,躲在人群后方的蘇慕音羽一行人正好撞上了阮啟慎突破破空境以宗門絕技劍雪歸藏正面擊敗高遠山。
音羽頓時心急如焚,眼看就要沖上去,卻沒想到反而被蘇慕攔了下來。
音羽一臉不解地看著蘇慕,她印象中的師兄看到師父落敗難道心里不著急嗎?
似乎感覺到了音羽的疑慮,蘇慕解釋道:“師父沒傷到,阮啟慎也沒有繼續追擊下殺手的意思,反而是那阮啟慎自己的狀態,有點古怪。”
“哪里古怪了?”一旁的李大彪完全沒看出什么門道,也很好奇。
“那阮啟慎并沒有真的達到破空境,他的氣息還十分虛浮,根基也不穩固,像是用了什么揠苗助長的邪法。”
醫毒不分家,在蝴蝶谷的時候除了醫術,自然這方面也多少有些涉獵,再加上蘇慕天生超強的敏銳感官,對阮啟慎的真氣狀態也是了若指掌。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音羽看著蘇慕,眼下只有這個師兄能讓她信任和依靠。
“我有一個想法,但是得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把阮啟慎引出來。”蘇慕用手扶著下巴,邊思考邊說。“如果能讓阮啟慎離開宗祠,我可以試試用不久前剛學的一招來對付他?”
“就是那個萬什么雷?”李大彪忍不住插了一嘴道,“咱們這一路上你每天都練,可是一次都沒有成功過。真不知道那天晚上你是怎么使出來的。”
“那天晚上是太白真意控制我的身體使出的,我自己的真氣修為太低,根本沒有無端創造天雷的實力。”蘇慕轉過臉來對著李大彪解釋,“但現在的話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現在有什么區別?你剛剛達到破空境了?”李大彪沒好氣地說道,這一路上蘇慕對他雖然還算客氣,也幫他檢查過傷口,但始終是愛搭不理的狀態。看著他時不時和陳五請教討論煙花的事情,李大彪總覺得自己像是個局外人。
老子從參軍開始就沒受過這種忽視!李大彪心里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