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多久啊,這就活了嗎?
不愧是花神轉世,太厲害了吧,沒有她養不活的天材地寶?
九色蓮藕是地宗至寶,放眼天下,或許就只有一株。它一甲子成熟一次,它結出的蓮子能點化萬物。
太平刀由此晉升絕世神兵行列。
而現在,九色蓮藕有兩根了,一根在天地會,一根在他手里。
“論珍貴程度,在我的寶貝、底牌里,九色蓮藕可以排前三,即使太平刀都不足以與它相提并論。地書碎片只是碎片,目前除了傳書和儲物,沒有其他效果..也就氣運和神殊要比蓮藕排名高。
“額,不對,我得問問,它能不能繼續生長,能不能結出蓮子”
悄然咽了口唾沫,許七安按捺住狂喜的情緒,趴在水缸邊看了一眼,笑道:
“王妃,想不到你養花種花的本事如此了得,連這個寶物都能養活。嗯,它能生長嗎?能結蓮子嗎?”
王妃淡淡道:“草木生根發芽,開花結果,乃自然法則。”
她這話的意思是,蓮藕能結蓮子,能從一小截生長成一大根?許七安心里狂喜。
那你能催生它嗎.他沒問出口,忍住了,因為這樣就太赤裸裸了,相當于明示了王妃花神轉世的身份。
這樣會造成未亡人的恐慌。
“也不知道它多久能成長起來,我過陣子還要用.”
許七安故作感慨。
余光瞥見,王妃抿了抿紅唇,似有些猶豫,然后下定決心一般,說道:“它長勢不錯,不會太久。”
我的未亡人果然有辦法催生蓮藕,王妃這條魚,突然間就成為我池塘里的魚王了.許七安一邊欣喜,一邊開玩笑調侃。
九色蓮藕現在靈力微弱,但隨著它的成長,靈力會越來越強,我得找楊千幻幫個忙,布置困靈法陣,這樣即使有高手路過此地,也感應不到靈力.許七安心道。
他在院子、屋子里轉了一圈,該有的都有,不缺不漏,也沒損壞。
到了王妃的主臥,本來是想看看家具和梁木有沒有白蟻,前陣子,嬸嬸剛指揮家里的下人,在梁木、家具等木質用品上涂抹驅蟻藥粉。
這些東西女人干不了,還是得許七安自己親自來。
剛進屋子,王妃從后頭追上來,急惶惶的把掛在屏風上的幾件小衣、肚兜收起來,塞進被褥里。
少婦王妃臉蛋微微酡紅,強撐著假裝若無其事。
我又不是沒看過你的肚兜.許七安想了想,問道:“對了,怎么沒見你晾衣服?”
院子里一件衣服都沒有,按理說,炎炎夏季,應該是勤洗澡勤換衣,院子里怎么會一件衣服都沒有呢。
“我讓張嬸幫我洗了。”
慕南梔吐出一口氣,坐在床邊,翹臀壓住被褥下的小衣,一邊假裝整理裙擺,一邊說:“她兒子已經有兩個月沒給銀子,不,一文錢都沒有。
“我見她實在拮據,就讓她幫我漿洗衣裳,多付兩成的銅錢。”
“你還記得財不露白的道理嗎。”許七安提醒。
“當然記得,你教我的嘛。”王妃哼哼兩聲,笑容透著狡黠,“我故意給她看我藏在衣柜里的錢盒子,只有一兩銀子,而且都是碎銀和銅錢。”
進步很大嘛,比以前要聰明多了.許七安滿意點頭。
一個在內城獨居的婦人,身邊有一兩銀子的積蓄,既不多也不少,屬于中等偏下。
上午,許七安帶她出門閑逛,逛鬧市,逛首飾鋪子,逛綢緞鋪,期間,她很中意一支銀簪,要五兩銀子。
而她頭上的首飾是一錢銀子的劣等貨。
離開首飾鋪時,她亦步亦趨的跟在許七安身后,一步三回頭,但就是不開口要。
在酒樓用過午膳后,兩人回到家,許七安從屋里搬出小馬扎和小圓桌,和她下五子棋。
“你這步棋走錯了,你不應該走這里。”王妃大聲說。
“沒錯啊,我走這一步,下一步就五星連珠了,我就贏你了。”
“所以你走錯棋了,你贏了我,那還怎么繼續玩。”
“能不能我走兩步你走一步?”
“你說呢?”
“你光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我連弱女子都欺負不了,我還怎么欺負別人。”
“不玩了!”
她賭氣的丟開棋子,側過身去。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許七安腦海里,沒來由的浮現這首詩,掏出銀簪放在棋盤上:
“給你的。”
她眸子轉動,試探的掃來一眼,接著,臉上迅速洋溢起笑靨,喜滋滋的握住銀簪。
見許七安一臉戲謔的表情,王妃立刻板著臉,挺著腰,矜持的說:“我其實也不是特別喜歡”
“那你還給我。”許七安伸手去奪。
王妃立刻把銀簪藏在身后,瞪眼道:“就當是我幫你養蓮藕的報酬。”
“有道理。”
許七安笑著點頭,閑聊的語氣說道:“這里離鬧市比較遠,天氣熱,最好別在家里囤菜,回頭我幫你看看,讓貨郎每天早上送一些新鮮蔬菜。”
城里有很多貨郎,清晨會去集市找菜農低價收購蔬菜瓜果,然后挑入內城,提供給不愛早起出門的富裕人家。
王妃點點頭。
許七安略作沉默,又道:“我以后可能要離開京城,而且不會太久,你,你是隨我一起走,還是留在這里。”
王妃輕哼一聲,道:“我才不跟你走呢,京城這么繁華,為什么要走。等你哪天要走了,就去通知一下國師,我和她交情深厚,她會安排我的。”
許七安有些失望:“到時候給你留一筆銀子。”
王妃看了他幾眼,沒應答。
過了片刻,她低聲道:“是不是元景帝要對付你了?”
“暫時沒有,但我預感不會太久。”
“這天下是他皇室的天下,走了也好。”王妃點點頭,輕聲道:
“只不過你那個堂弟,如今是翰林院庶吉士,他愿不愿意跟你走?嗯,我想想,你是不是準備給他找一個靠山?”
“你還挺聰明的。”許七安笑道。
元景帝恨的人是他,不是許二郎,只要自己離開,而許二郎又有一個堅實的靠山,前途可能一片渺茫,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再者,許二郎身后有云鹿書院撐腰,元景帝頂多是把他罷官,貶為庶民。
“聰不聰明,得看是什么事,這幾天我一個人過日子,常常就覺得自己不夠聰明,燒火做飯,手忙腳亂,摔了幾處碗,差點把自己氣哭。”
王妃感慨道:“元景帝是聰明人,但有時候,他又顯得愚不可及。為了虛無縹緲的長生,后宮佳麗不要了,名聲也不要了,可他二十年修道,卻沒修出什么花來。即使是在蠢的人,也懂的放棄對吧。國師說,元景有很強的執念,只是不知道他這股執念源于何處。”
“你和國師關系很好?”
“京城里能暢所欲言的女人,就只有她啦。”王妃感慨道。
沒道理啊,國師看起來挺聰明的,怎么跟你這種蠢女人有共同語言許七安心里腹誹道。
“不過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
王妃“嘿嘿嘿”的笑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想不想聽?”
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女流氓許七安洗耳恭聽:“什么秘密。”
“人宗修行之法有一個很可怕的后遺癥,會讓修行者業火纏身,每個月發作一次,品級低的,靠自身意志便能抵擋。
“但品級越高,業火灼身越恐怖,若是不能想辦法消弭業火,就會身死道消。”王妃壓低聲音,像是在說天大的機密。
.許七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我早就知道了。”
金蓮道長與他說過人宗修行功法的弊端。
道門三宗,各有各的毛病,人宗業火纏身,地宗很容易墮入魔道,天宗滅絕人性,莫得感情。
王妃又“嘿嘿”了兩下,像個說壞事的女流氓,小聲道:“那你知道如何解決嗎?”
許七安斜她一眼:“你知道?”
王妃用力點頭,小雞啄米似的頻率,滿臉寫著“快求我快求我”。
“什么秘密?”許七安配合的露出相應表情。
“我聽說啊,得找男人雙修,才能度過大劫。”王妃鬼祟的說。
許七安第一反應是她騙人,第二反應是她瞎聽來的八卦,第三反應是臥槽,原來如此?!
人宗要借氣運修行,緩解業火,所以洛玉衡成了國師,指導元景帝修道。
換一個角度想,如果找一個擁有大氣運的人雙修,也能達到同等效果,不,效果要強十倍百倍。
許七安不是無端猜測,因為他掌握了上古道門遺留的,完整的房中術,盡管一直沒有雙修對象,但經過他長期以來的理論研究,雙修術練到高深處,男女之間知根知底時,會進行短暫的“融合”。
氣機、元神等,會短暫的交互。
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洛玉衡是二品,如果她不能熄滅業火,會身死道消,為了活命,無奈選擇成為國師,因為元景帝是皇帝,氣運加身。
“洛玉衡需要一個有大氣運的男人,有大氣運的男人”
許七安臉色突然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