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tor楊申請了航線,乘坐私人飛機從天漠基地緊急回到了天都。
飛機停在葉氏總部大廈。
他甚至沒顧得上去和他的老板打一聲招呼,直接乘坐總裁專梯下了樓,經過大堂,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城東公寓。就是葉霑贈送給他和柔然的大平層。
路上半個小時,Doctor楊心急如焚,手心里都是汗。到了社區,他幾乎是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單元樓棟。
刷卡到達樓層,指紋密碼鎖回家,空洞洞的房,什么都沒有。
他頹然地坐下,眼神空洞。
他的小嬌妻不見了。不,不能放棄。
作為天都高科技人才,doctor楊的家里武裝的最多的就是黑科技。多個微型針孔像頭,有兩個被破壞了,但還有幸存的監控。能在doctor楊嚴防死守下,攻陷所有監控,難如上青天。
他截取了監控視頻,連上電腦,看到地下一層車庫,兩個戴口罩的男人劫走了柔然。
他平日醉心科研,幾乎從未與人結仇,那么會是誰對柔然下手,而且至今沒有通知他。
便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來自同事——中二青年葉雷。
“老楊,什么緊急的事讓你路過公司門而不入啊?老大很不開心哦。”
Doctor楊淚中有笑,吸著鼻子,哭腔說“我家柔然被綁架了。”
白季夫進入天都武警醫院沒多久,奈莎就侵入了醫院的系統,不時串個門。
她不相信白季夫那樣的人會服毒自殺,這樣的結果只能指向一個,以醫院為跳板,實施一場巨大的陰謀。到底是什么陰謀,有待時間的驗證。
而今晚,醫院的監控系統出現了障礙,她的監聽被阻斷了。
奈莎意識到,也許對方是到了行動的時刻了。
她立刻換上緊身衣褲,戴上帽子和口罩,下了樓。
美朵還未睡,正在沙發上捧一本心理學的書看。這是醫生推薦的必讀書目。“美朵阿姨,我要出去一趟。”
雖然領了證,她還是不習慣叫媽。
“這么晚了,去哪里?”美朵問的很流利,她擔心奈莎的安全。
奈莎想了想,說:“你去阿霑爸爸那里,我或者阿霑回來了,會去接你。”
美朵不動,她不好意思深更半夜去那邊,會叨擾別人。
奈莎沒時間和她細說,直接牽了她的手領到了葉廷均房門前。
葉廷均對于深夜來訪不太適應,可看到奈莎帶來的,不好多說什么。
“我喝阿霑今晚都有要事,美朵阿姨拜托你幫忙照顧一下。”也不給葉廷均反應時間,就將美朵往門內塞。
葉廷均叫住了她,“奈莎,晚上辦事注意安全。”
奈莎點頭,微笑,下了地下車庫。車庫里停著兩輛車,大黑和小紅。
靜夜辦事,小紅太扎眼,她要開大黑。忽然她眼瞳一縮,車身后面隱約潛伏著一個人影,像一朵蘑菇。
“誰?”手起掌刀落,眼看著要落入那朵蘑菇身上。蘑菇豁然抬頭,她雙臂抱著雙膝,楚楚動人。
“柔然?”
奈莎自然認識柔然,對曾經覬覦過他家“我霑”的人,她每一個都記得。只是后來柔然嫁了doctor楊,并贏得了葉霑一生的友誼,奈莎對這個出入風月場的女子有了不同的看法——尊重以及敬佩。
斷舍離說的輕松,真正能做到的沒幾個。
只是,她下一瞬就發現了異常,柔然的耳側和脖子,這是何等瘋狂的舉動?
柔然緊繃的神經忽然松弛,她向前,淚水簌簌而落,整個人向奈莎撲來,“奈莎小姐,哦不葉夫人,看在我和doctor楊為葉少做過一些事的份上,幫幫我。”
奈莎扶住了她,“先上車,我有要事。”
奈莎駕駛位,柔然副駕駛。踩油門,大黑風馳電掣,導航看了下路況,奈莎就關了,直奔天都武警醫院。
柔然的心很快懸了起來,因為奈莎開的太快了,現實版速度與激情。她拉住了上面的扶手,竭力遏制快要嘔吐的狀態。只是,忍不了。
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遞給柔然一打紙巾,奈莎忽然問道:“誰干的?”
柔然被她轉移了注意力,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砸吧砸吧干裂的嘴唇,沒能說出來。在這種事情面前,哪怕她曾是出入風月場的女子,依然難以啟齒。
大黑保持著高速而穩定的速度,奈莎還有精力和她說話:“如果你求我辦的事,和你此刻的傷痛有關,那么早說和晚說,沒有區別。”
是啊,既然她柔然向奈莎求助,就應該做好交底的準備。她不嘔吐了,在思量。
“還有,為什么會找到我?”葉霑曾給奈莎科普了柔然的事,所以她了解了柔然的手腕和心智,那么柔然找到她,事情一定很棘手。
“奈莎小姐,只有你可以幫我。”聲音是沙啞的,但不卑不亢。“是洪世襄,那個人是洪世襄!”
緊急剎車,大黑發出干澀的聲音,兩個人急遽向前倒去,幸好還有安全帶。
答案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柔然劇烈的咳嗽,一顆心起起落落,跌入谷底。
奈莎重新啟動,油門,大黑瞬間加速。“據我所知,洪世襄…在情字一途,不是那種勉強的人。”
理智分析,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柔然想了想,答道:“是一個女人,她下了藥,將我送到了洪世襄的床上。我依稀記得,她說過一句話,現在她和洪先生是真正的盟友了。”
至此,奈莎不再問,這樣的回憶對柔然太過殘忍。她專注地看著表盤,心算距離。
“你要去哪,為什么又不用導航了?”
奈莎眸光淡淡,自信而平靜地說:“導航跟不上我的速度,諾,快到了。”
在接近目的地的時候,消防車的警笛聲響徹了整個區域。
糟糕,奈莎第一時間意識到,一定是天都武警醫院失火了。
情急之下,她發出了一個定位,給葉霑。
時間倒回到三十分鐘前。
天都武警醫院的監控室里,忽然信號燈明明滅滅,然后徹底斷開。
而在醫院的特殊病人監控室,醫生換班前例行最后的檢查。捧著本子認真做記錄的男醫生,只覺得喉嚨處一涼,血線噴射而出。
隨之,一個武裝嚴實的、魁梧身材的男人,帶著幾個身穿消防服的人,沖進了特殊病房。其中一個“消防人員”,身上還背著一個昏迷的病人。
到了病房,另一個消防員背起了床上原本的病人,又將他們帶來的人放在床上,完成偷龍轉鳳。接著,消音手槍掃射。另兩名消防員從后背的裝備中,拿出兩桶汽油,對著床四周噴灑。
“撤!”
魁梧男人帶著一眾人等離開病房,并丟下一個燃燒著的打火機。整個房間瞬間燃起了大火。
他們沿著樓梯直下。
火勢很快蔓延開來,呼叫聲不絕于耳,濃煙順著窗口洶涌而出。武警醫院作為軍區醫院,很是特殊,因此消防車也很快趕到。
魁梧男人則趁機堂而皇之地出了醫務大樓,進入了一輛事先安排好的消防車。
無獨有偶,這輛消防車正好從醫院西門駛出。
已經接近武警醫院的奈莎,看到迎面駛來的消防車,頓時掉頭跟了上去。
火勢當前,卻保持逆行的消防車,一定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