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聯邦大選的關鍵時刻,兩名候選人都爆出了巨大的丑聞。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一個罔顧憲章,草菅人命,一個涉嫌身份造假。
葉霑知道白季夫不會坐以待斃,但這一波反應之快,操作之狠,一針見血,一擊到位,也足以令人佩服。
奈莎蹙著罥煙眉,一雙眸子清泠泠的,有寒意,“他們早就懷疑外公的身份了。”
“既然我們能發現外公的身份,白季夫查到了也不足為奇。而且你想想,世襄師兄好像站到了白季夫那邊。”葉霑得出這個結論也不是憑空猜測,博物館開幕式和針對紀連鴻的刺殺,都有白海的身影。老師洪定海蟄伏琴島,不問世事,白海全權交給了洪世襄。況且,當時洪小海是被洪世襄調走的,他理應知道一些外公的事。那么這個結果可想而知。
事到如今,奈莎也不隱瞞,如實坦白,“上次在南城,我打傷的人是世襄師兄。”
葉霑笑了,指腹在她臉上拂過,滿滿的膠原蛋白,觸感Q彈,“我知道,為了給我找場子嘛。只是現在,我們要重新審視我們的對手了。”
以前奈莎懷疑白季夫,但證據不足,還沒有正面沖突。現在正式攤牌,該好好算算賬了。
“我霑,他白季夫調動了機甲要殺我,如果聯邦憲章不能制裁他,我會親手殺之。”說出這話時,奈莎眸子綻放一道凌厲的光,她又仿佛變成了一把暗夜的尖刀,一個夜行的忍者,又酷又颯。
葉霑握著她的手更緊了些,還把她的圍巾攏了攏,“夫人有事,丈夫服其勞。忘了嗎?這種事情我來就好了,別臟了你的手。”
兩個人往前走著,信馬由韁,一輛聯邦官方用車停到了他們身前,里面走出一個官員,是張陌生的面孔。他做自我介紹,“我是新任的總統辦公室主任,我叫周鵬。我代表羅布總統,請葉先生和奈莎小姐,移步總統官邸。”
這個夜里,總統官邸燈火通明,羅布總統以私人的身份宴請了葉霑,就兩位候選人的難題。
談話是在餐桌上進行的。雖然葉霑以前常食用觀邸的新出菜品,但羅布的膳食卻稱得上樸素,甚至有些寡淡。總統端著酒杯,是他喜歡的朗姆酒,“距離真正換屆還有三個月時間,可兩位候選人…真是,現在已經成了聯邦的笑話。”
奈莎不能飲酒,只喝了一些白水,“可惜總統您任期已滿,不然倒是可以連任。”
聯邦憲章規定,一任總統最長任期十年,也就是兩屆。提前下野的有,超過十年的無。
羅布淡然一笑,不以為意,“奈莎小姐快人快語,只是眼下國會爭執不休,提議罷免候選人的人大有人在。我還有三個月任期,不想留一個爛攤子給下一任,因此,在這件事上,想征詢一下葉先生的意見。”
葉霑摸了摸鼻子,羅布曾經鼓動他競選總統,現在這么做,大抵還是想交好葉家。“以我之見,就是徹查。白季夫交給聯邦調查局,任職這么多年,做了哪些罔顧憲章之事,最后交于司法定奪;至于佟憲知,則交由中央情報局,他不是涉嫌身份造假嗎?那他真實身份是什么?為何造假?查清楚,同樣交給大法官按律定奪。”
按照聯邦的程序,這必定是個漫長的過程,那羅布的任期?
葉霑好像讀懂了他的意思似的,侃侃而談,“如果經此徹查,雙方都失去了民選的基礎,那么就重新遴選候選人。如果民意依然在,情有可原,那么就由得票多的就任總統。為了加速這一進程,雙方可以互相舉證。我相信,他們手上應該都有一些彼此的證據吧。”
當天總統官邸頒發兩條行政令,分別由聯邦兩大系統介入對兩位候選人的調查。
離開總統官邸,葉霑問奈莎:“你不會怪我吧?”
奈莎搖搖頭,“你的做法很公平,我外公不怕查,白季夫不一樣。”
他的手上都是血,都是臟。
接下來,奈莎用加密號給佟憲知打了個電話。
“外公,你還好嗎?”奈莎低低地問。
電話那邊,是佟憲知爽朗的笑聲,“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便注定要風雨兼程。奈莎,不要為我擔心,我背著別人的姓名也夠久了,該是時候做回自己了。”
“還有,你手上有的證據,能打到他的,都可以拿出來了。”
佟憲知回復:“我讓邊越去找你,有一件事倒是需要你策劃一下。”
奈莎一口應下。
第二天,即將踏上新一州拉票的白季夫,被聯邦調查局請去了喝茶,和佟憲知則做客中央情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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