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霑沒想到,自己也有被喂狗糧的一天,姑姑和文總明明都很關心彼此,卻礙于世事弄人。
奈莎見狀,明眸善睞,“姑姑,如果你真的很糟糕,那就只能呆在天都靜養;如果沒那么差,或許,可以一起去望潮城。只是還要煩勞文總多幫著照顧一些。”
葉廷曼啄米似的點頭,這個主意太好了,都想給奈莎點贊了。“奈莎,你就是聰明。那就這樣說定了。”
文斌愣在那里,還打算說那樣太“舟車勞頓”了,不利于傷口修復。
“文總,可以乘坐我的私人飛機,速度會更快,也會比航空公司的更舒服,不如大家結伴同行吧。”
文斌還能說什么,被綁上賊飛機了。“那就麻煩葉總了。”
奈莎看著這兩位總,客客氣氣的,好累。她抱著手臂,好整以暇,“你們,一口一個‘總’的好別扭。阿霑,你就隨姑姑那邊,叫文總叔叔好了。文總,你可以隨姑姑,叫他霑哥。要么和我一樣,叫他阿霑。”
如果不是受傷在床,葉廷曼真想捧著奈莎的臉親一口,侄媳婦太給力了,神助攻。一家人親親熱熱地,就要先從稱呼開始。
葉霑也不忸怩,爽朗地叫了聲“叔叔,希望有一天,我還可以改口。”
改口叫姑父。
文斌的老臉有點受不住,雖然當了很多年老板,可骨子里還是文化人,知識分子,臉皮薄。費了很大力氣喊了聲“霑哥,以后多指教”。
葉廷曼美滋滋的,這稱呼隨了她呢。
又聊了一會,奈莎借故邀請文斌一并離開了房間。病房里只剩下了葉霑和葉廷曼。
他們的對話極簡。
葉廷曼:“他怎么樣了?”
葉霑:“我,殺了。”
葉廷曼:“家門不幸,爸在天之靈,不會怪你的。”
葉霑:“嗯,我知道。”
葉廷曼:“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葉霑:“正想和姑姑商量,我媽也回寧家了,老宅現在空置。我想將其作為葉家私人博物館,對聯邦公眾開放。”
葉廷曼往外瞅了一眼,一刻不見,心心念念,她極其霸氣地說:“我反正將來是要住進文家的,老宅偶爾回去,給我住一兩天就行。”
葉霑覺得,那還是很任重道遠的,不過既然姑姑沒意見,他也不戳穿:“那沒問題。去望潮城你的傷真的沒問題嗎?”
葉廷曼抿唇一笑,“我去南城之前,穿了件防彈衣。那一槍打中了不假,只是…你懂的。這個醫院是他老婆生前工作過的,但如果想讓他們配合一下,也并不是什么難事。如果我不邁出這一步,他這一輩子都要和我老死不相往來了。”
雖然有籌謀,但事情總有突發性,姑姑這一番臨機應變,手腕也是相當漂亮了。葉霑覺得,他應該好好和姑姑取取經。他正兒八經地給他姑姑點贊,“姑姑高明!姑姑追夫,天下男子莫敢不從。這一番求寵求憐求疼愛,霑哥我必得好好學一番。”
葉廷曼用眼睛剜他,“臭小子,沒個正型的。”
葉霑和奈莎回去后,去了趟葉廷鈞那邊一趟,講了一下葉廷禎和葉廷曼的事。
葉廷鈞修剪一盆綠梅,遲遲沒有動手。末了,也只是嘆息,“造孽啊!”
葉霑又提到了老宅的事,葉廷鈞于家產、錢財看得極淡,只是說:“你現在是一家之主了,你自己做主就好。”
聊了些無關痛癢的話,葉霑他們就要回自己的別墅了。
奈莎似想到了什么,對葉霑道:“我今天還想吃酸的,你先回。我有幾句話,要問問你爸。”
一聽夫人想吃酸,葉霑尥蹶子回家做飯去了。
奈莎去而復返,敲門,葉廷鈞一愣,把她讓進屋里。
“叔叔,我想起一件事,隨便問問。您對美朵還有印象嗎?”
葉廷鈞眼角一縮,幅度很細微,手攏在了身后,奈莎還是捕捉到了。
“奈莎,你問她做什么?”
看來是有記憶的。
奈莎琢磨了一下,余光一直凝視著葉廷鈞,坦然回答:“容婆婆臨去之前,葉霑帶我去觀瀾別院送她最后一程,她拉著我的手,一直…一直念著美朵的名字。”
現在這個階段,奈莎還不敢貿然交代出美朵,是而旁敲側擊,看葉廷鈞的反應。
葉廷鈞仰著頭,像在追憶往事,而后幽幽地說:“美朵,她…她是姿風同父異母的妹妹,霑哥的小姨。”
妹妹?小姨?奈莎只覺得震驚無比。美朵不是女傭嗎?怎么搖身一變成了寧姿風的妹妹?如果她是寧家人,為什么被容婆婆鎖在暗無天日的小黑屋,還口口聲聲護著她?難道容婆婆騙了奈莎?不,奈莎直覺容婆婆不是那樣的人。
奈莎想起美朵洗凈鉛華時,見她的時候,她確實眉宇間和寧姿風有三分相似。如果他們流著相近的血,就說的通了。
奈莎狀若不經意地問:“我在葉家和寧家都沒見過她,也沒聽阿霑提起過。”
“因為,她死了,死了很多年了。”葉廷鈞說的很平靜。沒有悲傷,也沒應惋惜,就像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實。
奈莎心頭,卻已掀起了滔天巨浪。“我不明白,容婆婆為什么會對一個死了很多年的人念念不忘?”
葉廷鈞把奈莎讓到了客廳沙發,倒了兩杯茶,一杯推給奈莎,一杯自己飲下,“美朵,是寧家的私生女。我第一次見她,說起來還是在晶城,你母親的生日宴上。她酒量很好,替姿風擋了不少酒。”
這件事,和晶冠大酒店的經理,說的沒有出入。
“后來,姿風嫁入葉家,美朵卻是以女傭的身份,照顧姿風的。本來我也不知道她們的關系,有一次我要回房去一樣東西,經過花園恰好聽到了美朵和容婆婆的對話。”
奈莎脫口問道:“她們說了什么?”
葉廷鈞看了眼奈莎,大概,如果奈莎不是衛菀所生,他都不想搭理她了吧。
“我那時,對寧家的人和事,提不起半點興趣,也無意偷聽。只是還有只言片語傳進了耳朵。當時容婆婆說,‘美朵,雖然你的身體也流著寧家的血,該當叫姿風一聲姐姐,但終究是登不上臺面的。寧家的公主永遠只能由一個,你不要覬覦不屬于你的東西。反而給自己惹了禍端。’”
美朵覬覦什么,竟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請:m.biquge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