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憲歷2017年十二月。
天都下了一場雪,氣溫開始變得嚴寒,而葉霑卻迎來史無前例的忙碌時刻。因為明年的總統大選,聯邦正在提名候選人。
活躍于政壇的議員們、州長們,開始活絡起來,尋求財閥的支持。而作為聯邦第一門閥掌舵人的葉霑,是誰都繞不過去的一道坎。
白敬瑤從十一月中旬開始,太太們的下午茶就沒有斷過。
她也曾邀請過奈莎,但奈莎拒絕了。
早晨,葉霑整裝完畢,準備出發了。奈莎還貓在被窩里,活脫脫一個慵懶的美人。
他走到床頭,和她吻別,“早餐在保溫箱里,起來可以就吃了。現在天氣冷,如果出門就讓葉零來接;還有,不要為了風度就不要溫度,你體寒。”
奈莎抬眼,被子蓋到了尖尖的小下巴,看著葉霑的羊絨大衣,里面是板正的高定西裝西褲。他從來不穿羽絨服,也不穿秋衣秋褲。“我霑,我給你定做的羽絨服,怎么不穿?”
葉霑摸摸自己高挺的鼻子,“因為,我體質好,不懼寒。而且,羽絨服,有點臃腫。”
臃腫,劃重點,葉大總裁比誰都臭美。
“我設計的羽絨服,很修身的,配你哦。”奈莎從被窩鉆出來,穿著睡衣走到步入室衣帽間,找到那款黑色的長款羽絨服,開始扒他的大衣。幫他穿好,還給他搭配了一條圍巾,靈感來源于英倫格子。
攻氣十足的霸道總裁,瞬間變成陽光暖男。
奈莎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點點頭,“不錯,可以出發了。”
葉霑就勢攬她在懷,“好的,我的時裝顧問。說起來,你如果怕冷,我們可以去望潮城多呆些日子,那里一年四季都是夏天。”
“望潮城是不錯,”奈莎喜歡那座城市,而且一年一度的卡羅納電影節要到了,“只不過我怕那些要員們追過去,破壞了那里的氛圍。上一屆選舉,你也這么忙嗎?”
葉霑搖了搖手指,“NONONO,那時候他們都去見爺爺,我也不喜歡這些應酬。”
“那現在怎么…?”樂此不疲她沒說出口。
葉霑在她臉上啄了一下,眉眼彎彎,“因為,本屆候選人中,外公的呼聲很高哦。”
如果聯邦有一個好總統,又和奈莎沾親帶故,葉霑不介意推他一把。
說起來,都是為了她。
奈莎垂下了眸,很潮潤,他處處念及她,不惜改變自己的很多習慣。她回吻了他一下,“雪天路滑,要小心。”
等到送走了葉霑,奈莎利落地洗漱、穿戴、吃早餐,簡單武裝后出門,直奔地下車庫,她的目的地是天都白云康復醫院。
這家醫院是溫靜姝推薦的,也在溫家可以控制的范圍內。
將小紅停在醫院路邊時,溫靜姝撐著傘,已經等在了那里。她戴著白色的帽子,鼻頭都有點凍紅了。
“等了很久嗎?”奈莎下車問。
“也沒有,我們進去吧。”兩人邊往里走邊聊,溫靜姝說“情況不太好,半個多月了,美朵完全不配合,她怕生人,誰也不能靠近她,更不要說治療了。”
奈莎聽著,眉頭擰了起來,容婆婆臨終托孤,只要讓她活下去就好。是奈莎覺得,她可以做的更多,而且她也想知道,當年那件事,寧姿風和美朵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因為提前打好了招呼,直接有護士將奈莎和溫靜姝帶進了一間房間。
和普通的病房不同,房間完全是從精神和心靈治愈的方式布置,墻壁是淺色的童話風,畫著白色城堡和花叢。地墊也是很溫暖的風格。上面有一些繪本、書籍和玩具。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斯文醫生,正在試圖用心理暗示的方法,喚醒美朵的記憶。但美朵仍是很恐懼的模樣,抱著自己的腿,像刺猬一樣縮成一團,躲在角落里。從心理學角度來說,那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遲醫生,病人監護人來了。”
兩個人在遲醫生面前坐下。“醫生,她的情況怎么樣?”
醫生苦澀地搖搖頭,“她應該是受到過很嚴重的心里創傷,加上與外界隔絕太久,導致精神徹底崩潰。我們用過的喚醒和暗示都失敗了。我建議,請她最親近、最信賴的人,最好有共同記憶的,和她一起生活,保持平心靜氣的交流,或許事情會有轉機。”
最親近、最信賴的人,大概要數容婆婆了吧。
可惜天人永隔。
寧家的人是不成的,至于葉家,奈莎還沒想好什么時候告訴葉霑。
奈莎走近美朵,蹲在了她的身邊,一邊說著一邊做手勢,“美朵,我叫,奈莎,容婆婆,拜托我,照顧你。你病了,需要治療,如果,有什么,需要,告訴我。”
美朵驚疑不定地看著她,嘴里“哇哇”地嚷個不停。吐字很不清晰,大家也很難分辨。
奈莎想起了第一次在閣樓見到美朵的情形,她當時亂糟糟的,一只手卻緊緊地…抱著一個布娃娃。
哇哇,娃娃?
電光火石在腦海浮現,奈莎向醫生問:“有沒有人形玩偶或者布娃娃?”
醫生從一堆玩具里找到了一個芭比娃娃,小心翼翼遞過去,美朵雙眼如炬,亮著光,一把搶過了娃娃,抱在臂彎搖晃了起來。
溫靜姝與奈莎,相視一眼。
難道病因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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