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新的盟友關系

　　與晶冠大酒店一街之隔的地方，有一座很有年代感的茶館。在晶城百業不景氣的今天，茶館勉力開著。

　　老板和服務員都在看著電視屏幕上播放的新聞，那個從晶城走出去的政治家，將帶著希望重回晶城。老板抹了把眼睛，喃喃自語：“一切都會好的，這是我們的議員。”

　　店門開了，隨之走進來兩個人。

　　怎么形容他們呢？一個穿著灰色的風衣，戴著頂帽子，眉毛如飛刀，下有一顆痣。他給人的感覺就像來自濃重的黑夜，整個人帶著鐵血肅殺之色。而另一個人，中規中矩的黑色套裝，偏生嘴角總像噙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很樂天派的，他就像來自太陽底下。

　　“老板，安排一個無人打擾的包間。”是太陽底下的男人。

　　老板就差說，放心吧，這里生意冷清的根本沒人打擾你。服務員引著他們去了包間。

　　“洪先生，想喝點什么？我聽說這里的雀舌十分有名。正是‘添爐烹雀舌，灑水浄龍須’，香氣獨特濃郁，味道極好的。”

　　這位洪先生，正是洪世襄。

　　“嘉林，我一介粗人，實在不懂什么茶道。你看著點吧。”

　　服務員一旁奉承，臉上堆滿了笑：“這位先生說的是，我們店的雀舌真真是上好的。”

　　“就來這個吧。”

　　服務員把空間還給了這二人。

　　嘉林先是環顧了四周，尤其天棚之處，確定沒什么異常，才開口道：“平日與洪先生走動極少，以后還得多活絡活絡，我呀十分仰慕你洪先生呢。”

　　洪世襄謙遜地擺手，“你堂堂總統辦公室主任，我不過世家保安公司的負責人，地位天差地別，我那有什么值得仰慕的？”

　　話雖這么說，洪世襄神色卻是十分受用的。

　　“誰敢說白海就是一家保安公司啊，那是聯邦一把尖刀。”嘉林的手做出一個切的動作，“這么多年為聯邦做了多少事，我還不清楚嗎？而洪先生，您就是握刀的手。”

　　有敲門聲，服務員端茶而入，人未至，茶香先到。服務員先凈杯，茶回壺，再各自倒給兩個顧客。“兩位先生請慢用，有事直接叫我就好了。”然后很識趣地退出去。

　　洪世襄喝了一口，贊了一聲好茶。

　　“嘉林先生不必客氣，咱們打可以開門見山。”茶入肚，暖人腸，話題也打開了。

　　嘉林摸索著下巴，探尋著洪世襄的眼睛，半天幽幽說“我受人之托，給洪先生送一枚橄欖枝。”

　　沒有人會討厭橄欖枝，尤其是總統辦公室主任的，那是游走于權利中心的人物。洪世襄瞇著眼睛，很慎重，“籌碼是什么？”

　　嘉林忽然挺直脊背，正襟危坐，“未來總統幕后第一人。白議員需要一個像您這樣的盟友，除了您之外，別無他人。”

　　嘉林是現任總統羅布的伙伴，可他此刻代表的是六大家的白家，出了一位州議員的白家。

　　洪世襄笑了，笑得不動聲色，像一只老狐貍，“據我所知，以前白議員似乎，和我的義弟——洪世忠走得很近。”

　　嘉林干咳了一聲，喝下一口茶壓一壓，十分老道地說，“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您以前的合作伙伴，給您多少報酬，白議員都可以給到你雙倍。”

　　洪世襄挑眉，上一次葉霑給他開的支票，饒是他見慣了真金白銀，也會心動。二倍，是個什么概念？“我，何德何能呢？”

　　總統想坐穩自己的位置，除了聯邦軍隊，還需要一支真正效忠他的勢力，否則便如羅布一樣，甚至遭遇被彈劾的命運。這，便是白季夫無論如何，也要搭上洪世襄這艘大船的原因。

　　“洪先生，我知道，您和六大家的關系，尤其…咳咳，還是同門師兄弟，但是他能給你的，白議員同樣可以給你。而且論親疏，他和您的弟弟關系似乎更親密。我無意于挑撥離間，只是就事論事，如果您想洪門和白海，在你的手上發揚光大，那么可以考慮做出選擇了。”

　　這場談話至此結束，洪世襄雖然還未表態，但嘉林覺得，已經完成了議員先生交代的使命。他的最后一個問題是，“洪先生，此次來晶城有什么任務嗎？”

　　洪世襄沒有回答，“我需要考慮一下。”

　　就在這兩人出了茶館時，洪世襄的賬戶，本應很保密的私人賬戶，多出了一筆巨款。洪世襄數著上面的零，陷入了謎一樣的沉思。

　　這天，給孤兒院孩子上完課的奈莎，收到了瑪麗阿姨給她的一個文件夾。

　　“今早快遞送過來的，小邱還惦記著你呢。”這不是邱歌第一次通過孤兒院給奈莎寄東西，大概也不是最后一次。

　　葉霑心里有點吃味。不過不是知道了邱歌和溫靜姝的關系，他此刻只怕要打翻一萬個醋壇子了。最起碼他就沒有通過這種方式給他的小仙女寄過東西。

　　奈莎歡喜地接過去，“謝謝瑪麗阿姨。”她直接拆開來看，是五張巡回演唱會的門票。她抽出一張給了瑪麗，“邱歌的演唱會門票，阿姨到時候一起啊。”

　　“都是你們年輕人愛聽的，就不要浪費給我這個老古董了。”

　　奈莎嬌俏地說：“誰說您老了，一起吧邱歌送了這么多票，必然是帶了您的分的。我先回去了。”

　　辭別了瑪麗阿姨，奈莎和葉霑準備回家了。

　　“說起來我很久都沒有請你看電影聽音樂會了，倒是托了你的福，聽了幾次演唱。”葉總裁拉住自家小仙女的手，充滿歉意，深刻檢討自己。

　　“你請我和我請你有什么分別？左不過是右手和左手的關系。”奈莎搖晃著手里裝票的文件夾，很自然地說了出來。

　　這幾天，葉霑又感覺到了他們之間微妙的關系，橫亙在他們中間不可消磨的障礙。此刻聽到奈莎這樣的話，不由得由衷歡喜。他握住了她的雙肩，眼睛亮晶晶，眼底全是她。“我的寶貝，這是你說的，我們是左手和右手，左手永遠不能離開右手哦。”

　　奈莎一怔，他從何時起開始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愈發在意和脆弱？她正心軟呢，葉霑的吻就要落下來了。“這里是孤兒院的廣場，公眾場合。”

　　“我不管，就想親你。”葉霑像孩子似的，宣告主權。

　　奈莎忽然覺得惡心，連忙掙脫開了葉霑，跑到了一邊。幸好只是干嘔，并沒有什么大礙。

　　葉霑嚇壞了，還能吻出毛病來嗎，那以后他的福利豈不是又少了一項？他趕緊拿出紙，幫她擦拭，又給她順著后背。

　　“我沒事，大概吃壞了肚子，不太舒服。”

還說沒事呢，臉色都有點不正常的冷白。葉霑回想今天吃過的食物，他親手做的愛心餐，最是營養搭配的。他的手僵住了，腦海里回想起了葉雷說過的話。“這一幕，像極了《葉總你老婆又帶球跑了》”。是的，為了綁住她的心，他放縱了一次自己。莫非奈莎有球了？他葉霑有寶寶了　　一瞬間腦補了這么許多的葉霑，歡天喜地地抱起奈莎，轉了一大圈，“奈莎，莎姐，我的寶貝，我們，大概，要當爸爸媽媽了吧？”

　　周圍有幾個孤兒，被他們夸張的表現驚倒，都目不轉睛地看他們。

　　“嗯，嗯？”奈莎錯愕，沖孩子們打個招呼，好羞怯啊。可手還是不由自主的落到平滑的小腹，是寶寶嗎？她和葉霑有了愛情的結晶嗎？簡直不敢相信。“這…只是惡心而已，你不要胡說，哪有那么容易的。”

　　葉霑才不管呢，他得意洋洋，瞬間覺得人生達到了巔峰。“可回收性火箭容易嗎？3D打印治療腫瘤容易嗎？太陽能發電解決一個城市的供給容易嗎？沒有一件容易的事，你老公我都做到了。你說我厲不厲害，更何況是給你一個寶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