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doctor楊的交談已進入尾聲。
葉霑從沙發上站起,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角,帶著點八卦的神色,“我該走了,接下來的時間留給你和柔然,要加油啊!”
doctor楊被他一句話逗了個大紅臉,“沒啥好說的,”撓撓頭,“該說的都說完了。老大,我和你一起走吧。”
柔然是不會留人過夜的,之前那一晚,他們也只是聊天彈琵琶。兩個人便出了包廂,柔然等在門外十米處。“葉少,我有幾句話需要單獨和你說。”
葉霑便走了過去,也沒避著doctor楊。
柔然低著眉,聲音也很低,“寧家最近要有動作,動作是什么不知曉,消息是寧沛宇的手下,一個叫邊越的助理無意中說露嘴的,好像和白家有關。”
邊越?葉霑的手下查到了這個信息,是頂替余珊瑚之位的那個,據說很得寧沛宇器重。而且上次天都短暫的動蕩中,白家搭上了洪世忠,而寧家搭上了洪世襄。
“我知道了,你注意保護自己。”說完了例行的客套話,葉霑回頭看了眼身后的doctor楊,“如果對他有意,不妨試著交往。理工男人身上所有的優點,穩重、踏實,還有一顆聰明的大腦和高智商,他都有。確定了心意,就離開縵回。我呢,也不需要女人在前面開路,大風大浪也都過來了。”
柔然頓時有點哭笑不得。她與葉霑認識了這么久,只有匯報情況的時候,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近他。每每他話很少,情緒不分明,這一次說的話最多,卻是為了doctor楊做媒。“相處時日還短,我…”
說不下去了。
葉霑從兜里掏出一張門禁卡,遞過去,“我在天都東的一套公寓,你們可以去那過過周末,像普通人一樣。定了關系,房子直接過戶給你們。”
出手非常大方。
大概自己嘗到了愛情的甜蜜,葉霑恨不得自己的手下也能在感情的路上修得圓滿。
柔然猶豫了片刻,伸手接了過來,“我替楊博士謝謝老板。”
葉霑被這句話說樂了,很討喜的回答。
柔然私下從未見過葉霑笑,原來他笑起來那么暖,那么好看。她看癡了。
葉霑立刻板住了臉,揮揮手,邁開步子走了。doctor楊尾隨而上。
“你跟著我干什么?追你的柔然去!”
doctor楊立在兩人中間,前看看后瞧瞧,一時之間竟沒了方向。
當晚,葉霑下令,最近密切監視寧白兩家動向。
然而一周下來都沒有動靜。
觀瀾別院的宴會廳,幾個家族的代表齊聚。白家是白季夫,寧家是寧之瀚和寧姿風,宋家是宋致和,藍家藍山,連落末的溫家也來了人,五叔溫奕恒。
“各位,今天召集這次家族聯盟委員會會議,是因為六大家已經到了關鍵時刻,要求我們必須合抱起來,以應對接下來的危機。”說話的正是坐在主位的寧之瀚,也是東道主。他面色沉肅,如臨大敵。
宋致和與藍山一愣,已經好久被剔除六大家之外的溫奕恒,更是摸不著頭腦。“寧家主,您這話什么意思?”
寧之瀚環顧一圈,“他回來了!當年,被我們的先輩一起鎮壓的人,回來了!”
這不免有點神神叨叨的,但場間的人都明白了。正如葉霑說的,六大家里沒有秘密,這些密辛在六大家里口口相傳。
白季夫說:“三個月前,總統官邸恢復了他的科學成就和榮譽;前幾天,聯邦的學術界精英一起證明了他的德行。甚至有人打著他的主張,要參與明年的大選。試問一句,如果他沒有錯,當年是我們的先輩錯了嗎?”
他們當中,有人親歷了歷史。沒有參與的,也被灌輸了思想。
一陣沉默過,有人率先發問:“白議員、白家主,依你之見,打算怎么做?”問的人是宋致和。
白季夫看向寧氏兄妹。
寧姿風利落地站起來,聲音沒有溫度:“按照先輩的做法,歷史的經驗。”
當年被這些家族鎮壓的人,發生了一場意外的礦難。所謂歷史的做法,是不擇手段,是暗殺。
溫奕恒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音,帶著惶恐:“可我們的對手是誰?他活在人心里,我們不能把每一個心向著他的人都殺光。”
那必定是尸山血海,人間煉獄,不敢想象。
“他還有后人,有精神追隨者和實踐者,他們正一步步地走向權力的頂峰。”白季夫一字一句、無比凝重地說。
藍山一言不發。他有些后悔讓兒子娶了白敬瑤,現在無論他做出什么決定,都等同于和白家在一條戰線上。外界也只會這樣認為。
一聲冷笑傳了出來,像從鼻子里發出來,諷刺意味極濃,宋致和說:“白議員,你要排除異己,打擊競爭對手,也不用拉上我們別的家族墊背吧。”
白季夫眼睛瞇地極長,透著狠戾之色,“你以為我是排除異己?笑話!你問問寧兄,我是不是為我們六大家考慮。哦我忘了,宋家主你一直在向他的后人示好來著。莫非你忘了六大家守望相助的道義嗎?”
宋致和哈哈大笑,“六大家?你仔細看看,場間好像沒有葉家吧,你們漏算了葉家那位太子爺啊。寧女士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兒子的實力,他的怒火誰來承受!”
寧姿風斂了眼瞼,下面的手指捏了捏,不動聲色,“今天,葉家也來人了。”
眾人齊齊向門口望去,果然走進來一身陰鷙氣息的葉廷禎。在場的人誰不知道葉家那場股權之爭,敗軍之將何以代表葉家?
“我是葉霑的母親,二叔是葉家的直系,我們代表葉家。”
這個組合有點奇怪,因為寧姿風的丈夫并未出現。但他們的分量已經足夠。
“葉夫人,”溫奕恒戰戰兢兢地問,“那我們如何執行計劃呢?而且我們又有什么好處呢?”
要想統一戰線,分贓同樣必不可少。
“你溫家這么多年一直被一個小丫頭把持,五叔你不是早就看不過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