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幻術對付大人?”尼古拉冷哼,只見其身軀輕輕搖動,口中吟唱出古怪扭曲的聲音。水鬼擅長幻術,而他可是此道絕對的強者!
然而吟唱了半晌,尼古拉卻驟然停住了聲,原因很簡單,四周仍舊安靜的如同死了一樣。
“不可能…”尼古拉驚詫的呢喃著,慌張的再次吟唱起來!然而結果仍是一樣,最后,他甚至瘋狂的攻擊起四周!可教堂卻仍舊穩固的如同鋼鐵一樣!
尼古拉明白,徐醒的幻術沒有針對自己,這家伙剛剛使用出的幻術對付的是旱魃,而自己只是被余波波及到罷了。
然而即便是幻術的余波自己也無法破除,這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事。
尼古拉瞪大眼睛,原來自始至終自己的這個敵人都只是在陪自己玩兒罷了。
他真正在等待的,其實是自己召喚旱魃這張底牌…
“咔咔咔——”尼古拉緊緊咬牙,眼中充滿了怒火,他感覺這是自己受到的最大的羞辱,被一個同階對手如此戲弄,最氣人的是自己確實無法反抗!
“啊——!”
此刻,尼古拉緊握拳頭憤怒咆哮,在教堂內拼命攻擊起來。
與此同時,徐醒正站在一座山谷之上,寒風呼嘯,凝視下方,山谷左右兩側全部都是穿著簡陋的人類,他們驚恐的不停后退到崖壁旁,前方草席上躺著一名女子全身長滿了毒瘡。
那毒瘡看起來很惡心!如同湛藍的花朵,散發著惡臭,長在人身上叫人毛骨悚然!
事實上,這是他們的公主,平日里備受愛戴的公主。
“快點把她驅逐!她受到了詛咒!”這些人類凄厲的吶喊著,面對一名可憐的少女,他們還是輸給了畏懼。
公主看著這些平日里的子民,這些平日里自己想盡辦法照顧,同樣也對自己尊重、關愛的面孔。
如今看著卻是如此的冷漠,人性的冷漠莫過如此,即便她是如此的痛苦和無助。
“快讓她走!”
“好可怕,別傳染我們!”
“她要成為怪物了!”
“那是詛咒!詛咒!”
眾人七嘴八舌,沒有人支持留下公主,隨即他便被人們驅趕,無論她如何哭泣都無濟于事,就連她的父親也只能默默咬牙,因為他們嘗試了無數救治的辦法都毫無效果。
最終,公主只能在無人的大地上行尸般前進。
直至來到一處無人的土丘,這才徑直倒在地上。
藍色的毒瘡被壓爆,毒液涂滿了其周身,將其涂抹成了瘆人的藍色,而后,她便再也不動。
時間流逝,強烈的怨氣肆虐而起。
天空雷鳴電閃,黑色的巨龍在云層間徘徊,雨點墜落在這女人的尸體上,跟著一道雷霆狠狠砸在她頭頂!而此刻公主居然再次動了!
終于,她成為了一具尸體,一具僵而不滅的怪物!世間第一頭僵尸女魃出現!而其父親便是夏炎人的祖先黃帝。
“恨…恨…”
她化尸便能說話,喉間的怨氣凝聚不散,嘴里只念叨著一個“恨”字。
“旱魃,你恨你的父親,恨你的子民,可你快樂么…?”
驀然間,巖石后面走出一位白須白發的老者,他聲音厚重,有種能夠平復人心的平靜感。
“啊爺…”旱魃瞪大眼睛,那居然是她已經去世的爺爺少典!此刻,面對啊爺的旱魃眼神疑惑且復雜,她靜靜走近,身軀微微顫抖,而后猛的伸手!
“咔!”
少典的心臟居然被徑直挖出!鮮紅跳動的心臟在旱魃嘴里咀嚼起來,殘暴狠戾,作為世間第一頭僵尸,旱魃徹底失去了人性。
“孩子…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彌陀佛”然而老者并未死去,仍舊站在原地,口念起了佛經。
“咔咔咔!”
旱魃毫不猶豫,再次啃食起了老者的身軀,直至將他全部吃進肚子里。
世界徹底安靜。
“孩子,啊爸錯了…”驀然間,另外一道聲音響起,旱魃抬頭,凝視過去那居然是父親黃帝以及剛剛冷漠的村民們。
大家跪在地上,紛紛懺悔并請求她的寬恕。
“公主,我們錯了,當時實在太害怕了。”
“公主,我們錯了!”
“請您原諒我們吧。”
“公主,您回來吧…”
眾人淚水流淌,跪地懺悔,面對旱魃他們后悔了之前的冷漠。
此刻,旱魃神色再次開始復雜,她緩緩邁步走近村民,顫巍巍的伸出手,消瘦的身軀看起來有些激動。
可突然之間,她卻猛的將手戳入自己父親的胸口!隨著咔的一聲脆響,血紅的心臟被挖出!
跟著便是村民 血霧在這里彌散,慘叫聲響徹大地。
“嘻嘻嘻嘻…!”
凄厲的笑聲不停響起,旱魃臉龐扭曲的看著地上的尸體,露出了享受和滿足的笑容。
“幻術…對我沒用…嘻嘻嘻…!”
片刻她猛的仰頭看向山頂,那里原本什么都沒有才對,可此時卻緩緩的出現了一道身影,這道身影凝重的看向旱魃。
出現的自然是徐醒,他的幻術用上了讀心術以及旱魃自己的怨念進行投影。相互結合,已經能夠擊中她內心最執著的部分。
可此時徐醒發現,這頭僵尸早已將自己靈魂打磨的毫無破綻!其內心如同磐石一樣,即便身處幻境之中也不會被控制及誘惑。
她疑惑的看向徐醒,微微一笑,隨意的抬手朝前輕輕一拳。
“呼!”
虛空中一陣詭異的波動出現!
聲息并不大,甚至不注意完全不會察覺,然而徐醒渾身一緊!只感覺一股從未體會過的恐怖力量席卷而來,速度之快,瞬息即至!
那是無比強大的蠻力,單純的力量,沒有一絲花哨的技巧,可兇悍的破壞力卻是前所未見!
“轟隆!”
整座幻術空間瞬間破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幻術能起到的作用也受到強力的壓縮。
徐醒與旱魃重新出現在教堂,教堂即便被強大的陰氣保護,但因為旱魃本體隨手的一拳卻仍舊出現崩塌,此刻只剩下殘垣斷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