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輕輕搖頭,傳音道:“第一,那樣在島嶼之間飛行很容易被發現。第二個原因是我想多了解了解這里。”
事實上,自己這還是第一次通過內海船舶前往其它島嶼,知道的消息多來自于船上的船員們口述。
眼下港口四周除了徐醒外鎮民越來越多,最終數量足有幾十人,他們手上帶著各種商品準備前往本島交易。
直至等到傍晚,運輸的船舶才緩緩抵達這里。
探頭觀望,只見遠處一艘古怪的木船出現,這艘船規模不小,雖然比不了海上的大輪船卻也足以承載近百人,可樣子卻仿佛夏炎人的大龍舟一樣,只是上面一尊木質十字架頗為違和。
矗立在頂部,讓其看起來似乎有些頭重腳輕。
其上已經乘坐了不少人,儼然也是從其他島嶼來的。
有人下船,但登船的更多,船舶會繼續前往另一處島嶼而后再去本島,基本到達本島也便徹底天黑了。
登上這艘船,徐醒立即眉頭微皺起來,這上面充斥著濃郁的腥臭氣息,很明顯有人販賣魚獲而來。
但徐醒的鼻子何其靈敏?他瞬間也聞到了一股淡淡死氣,極其細微,由于船上沒有多余空間,這股死氣早已很淡,可它仍舊滌蕩著。
看來這艘木船并非單純承載過人類......
船艙內的船長是位矮個子,身材粗壯,滿臉疙瘩,看起來神色冷峻,如同看守太平間的守夜人。
別人的臉龐都是面帶微笑,只有他眼中透著冷漠,那股眼神徐醒看的出來,這家伙見多識廣,早已看透了人生般。
另外奇怪的是這家伙雖然是人,但陽氣明顯弱于正常人,身體虛弱,仿佛剛剛經歷大病一場似的。
夜晚,海水平靜。
陣陣霧氣澎湃,站在木船甲板上,徐醒望著前往的海格魯斯島,這座島嶼范圍極廣完全不是荀恩島之流能夠比擬。
島上中心的“達米山”高聳入云,如同火山一般,黑夜如同擎天巨柱,四周則都是平地,范圍同樣寬廣。
逐漸抵近,五感異常敏銳的徐醒立即便感覺到了一絲異樣,雖然這里仍舊充斥著陽氣,可這陽氣卻與別處不同。
它們存在于島嶼四周,可卻存在的非常古怪,似乎小心翼翼,如同受到驚嚇一樣只敢在四周徘徊。
前方點點燈火繁茂,港口城市出現,沒有任何城墻,單純的密密麻麻的石屋以及船舶,但夜晚的這里仍舊熱鬧。
夜晚有漁民拽著魚獲入庫,也有酒鬼在街頭宿醉和酒吧頹廢的笑聲,還有妓女嫖客在街上交易,能夠看出人們的夜生活非常豐富。
木船靠岸,發出悶響,徐醒邁步走上岸,沿著海岸便是一條燈火通明的主街。
徐醒沿主路而行,看著兩側各種店鋪,時間太晚已經將要關門,但這里仍舊非常繁華。
可剛剛沒有幾步,便聽到陣陣怪異扭曲的聲音驟然響起!那本該非常悅耳,可在此時夜深下卻聽的人頭皮發麻。
“嗯?”徐醒立即停住步伐,回頭觀望,他感覺到了一股怪異的氣息正在抵近,如同掩蓋死者氣息的干花又好似運送尸骸的警鈴。
兩相結合,行進在這里,可音樂偏偏卻帶著神教的特色。
“叮!叮!叮!叮!…!”
徐醒動如脫兔,立即閃進港口附近的巷子里!壓低氣息到極致,僅僅片刻,只見海港的主道路上走來兩排人。
她們個子不高,統一穿著黑袍白帽,那都是神教徒的修女。
此刻她們列隊而行,手握三角鐵般的樂器,輕輕敲動,發出叮叮悅耳聲音。
四周島民見此紛紛下跪,虔誠的禱告,而修女們則表情不變,平靜的前進著。
兩排隊伍中間則是一名更加瘦小的修女,她年近中年長相看不太清,但眼眸炯炯有神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看起來衣著與大家相同沒有特別之處,可走在這里便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一股平靜、柔和的力量,慈悲的讓人融化般。
徐醒看著對方走過,似乎見到了當年天道城的高僧智悟大師一樣,給人至善的寧靜之力,而前面的修女則擁有著這股極致的力量。
“好厲害的神教徒!”徐醒怔怔的看著對方,僅僅在巷子前快速掠過,但仍舊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如果僅僅只是強大,那他見過的實在太多,可像對方那樣將一門宗教的理念研究的如此通透,并且運用于幾身的卻非常罕見。
足足愣了數秒,徐醒這才反應過來,他重重的吐了口氣,剛剛的瞬間似乎有種感覺,那就是這修女已經將四周的一切洞悉一般。
雖然沒有發現自己的修為實力卻似乎也已發現了自己,只是她仿佛很焦急,顧不上理會四周的一切。
這群修女正在朝前快速行進,而后轉彎,走主路朝海港城市后面的一處教堂而去。
那教堂規模宏大,猶如一尊巨獸蟄伏在這里,可相比達米山它仍舊小的可憐。
頂部的十字架在山巒的俯視下更是微不足道,原本應神圣無比的教堂,此刻看起來如此的蒼白無力。
徐醒凝視著這里的一切,人類還算幸福,可幸福的背后似乎蘊藏著一座無底的深淵。
見此,徐醒毫不遲疑立即尋找起事先打探好的一處地方。
通常來說,地下的交易往往就在旅館、酒館或者夏炎人的茶館等地,至少這種人流極多的地方更能得到消息。
徐醒按照阿普幾次來往本島所打聽來的情報徑直來到海港東北側的一處偏僻角落,那里有間不起眼的旅館。
整條街道非常偏僻,幾乎沒有行人,綠色木門外寧謐,掛了塊“停業”的招牌。
“呵。”徐醒見此微微一笑,并未回轉,反而徑直伸手輕輕敲了幾下門。
沒有任何回應,他干脆徑直推門而入。
剛剛進門便傳來陣陣狂躁的音樂,頹廢、絕望般的曲風讓人憋悶,雖然對海格魯斯島并不了解,可徐醒能夠肯定這種音樂在這里絕對是叛逆的曲風。
鑒此他徑直邁步走了進去,因為這正是徐醒想要的,有人敢于質疑看似平靜生活背后那不正常的因素才會去販賣部分違禁的物品,在海格魯斯群島上還是有人類對自己的生存壞境提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