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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2章 呂嫻軍養精蓄銳

樂安宣書網小說穩定  “恐怕與我呂營翻臉,背后捅刀之事也是瞬息而至,不得不防!”臧霸道:“女公子更應小心!”

  呂嫻慢慢琢磨了一下曹操與郭嘉。

  臧霸擔憂的其實并沒有錯,若是他們,知道了徐州如此大的威脅,一定在這種時候,想方設法的除了自己!

  那么,好機會在哪里?!

  曹營兵力皆被袁紹拖住,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刀殺人了!

  “蛇與鼠也有做朋友的一天,古人誠不欺我!”呂嫻道:“袁氏諸兄弟不和,可給了曹操很多的選擇。只怕與袁尚已是暗中有所勾搭。既是如此,何不來個將計就計?!”

  臧霸附耳過來聽,聽了,不禁也是哂然一笑,道:“袁氏諸人不疑有他,只疑兄弟,想必此計,他們必然中計!”

  呂嫻笑道:“子龍詐以曹呂結盟而襲延津一事,只恐怕不僅袁尚信以為真,袁紹也信以為真。左右都是要拖下水的,此時不拖,更待何時?!”

  臧霸默默的為曹真點了顆蠟,但愿他想開了,現在跑還來得及吧!

  呂嫻這是想默默的坑袁尚一把,然后把臟水,栽死在曹操身上。

  這是徹底的要把曹操綁在身上,不準備撕開了。

  女公子向來最喜出奇計妙策,這種事,估計也是百口莫辯,曖昧難分的,別說是袁尚,便是袁紹自己,也未必也能辯得清真真假假!

  這一戰,有些意思了。

  “只是依舊要小心,袁尚兵強馬壯,冀州實力,依舊不容小覷,況且,曹操與郭嘉必然要圖女公子,定有毒計,”臧霸道:“依舊要防范。”

  呂嫻卻并不悲觀,笑道:“所謂合作,不如說是挑撥,曹操可以挑撥袁尚,我便也能從其中尋出隙處來將計就計,不必太過憂慮,我自有思量!”

  女公子在坑人這一件事上,的確是天下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的那種。

  臧霸默默的也為袁尚點了顆蠟。

  呂嫻從火堆上躍起,坐到岸桌上,執筆寫信,道:“寫封信與元龍,他以一人之計,而破曹劉孫三家之盟計,功勞蓋在千秋,我得寫信封感謝他,叫他再接再勵!”

  臧霸知道她雖然不說,其實還是擔心廣陵的處境的。便無言,不打擾她寫信。

  呂嫻寫了厚厚的幾沓,這才塞進書信里叫立即發出。

  然后又寫了一封信與馬超,又一一發出,這才開始寫信與老爹和袁耀和徐庶。

  寫信給呂布,主要是為了要功勞賞呂青和高二娘的戰功。

  此二人戰擊有大功,當立即嘉獎之,不得延誤方好,也是為激勵軍心。另還有對廣陵兵的賞賜等。

  至于陳登,文臣之功,功在社稷,便是要賞,也得等以后了。

  等全部寫完,一一發出,已至半夜了。

  臧霸一直守在她身側,默默的,像個影子,但也不完全是個沒有反饋的影子。二人形影不離,有時候,親的都像是同胞手足一樣熟悉了。

  臧霸性情穩重,為人處事也不是那種特別熱情的人,是稍微有些清冷的個性,而呂嫻恰好還保留了些跳脫,二人的性格方面,還算互補。

  有時候默契培養出來了,便是一個眼神,都能意會到彼此的意思。是一件特別神奇的事情。

  可能,這就是知己吧!

  呂嫻以為,古人在情感方面,可能比現代人更充沛,那種情感,是叫家國情懷的東西,現代人因為接觸的多,很多的東西都被沖淡了。因為有太多的意識形態,各種各樣的資訊,人容易被小事而分散注意力。

  可是古人沒有手機,沒有電腦和資訊,不知道這片大陸以外的世界的一切。

  他們自小就生活在這里,所接觸到的最多的,就是父母家人族人,再到便是到家國。

  而教育的方式便是讀書,這個時代,也不可能有太多復雜的,細化,專業的書。多數都是統一的那種四書等,這就造就了很統一培養出來的那種家國情懷。

  有的人,存在心里就很大,成為比自己的生死還要重要的追求和存在。一生擁護其為信仰,守在內心!

  古人與現代人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至少呂嫻以為,她是因為一直呆在軍中,才擁有這種融入骨髓里難以消除的東西,根深蒂固,成為自己的一部分。而大多數的現代人,因為物質條件的豐富,精神生活的充沛,細化的,復雜的,各種各樣的生活理念的選擇,更多的人,執著于一個小的方向就可以活的更好了。最重要的是原因,還是因為生活在和平年代。

  而古人,不管是生活在和平的時期,或是戰亂的時期,他們自小學習的書本與現代是完全不同的。

  現代的孩子更多專注于科學,奧數,或是藝術等等。可是古人的孩子,雖也學琴律書法等,但多是為家為國為天下而服務的。

  這種大的東西,就是儒釋道等百家所傳承下來的東西。

  或許各有執的方向,然而,終究殊途歸一,都是要關注天下的生民。

  臧霸就算出身不高,卻也依舊有這樣的素養,只是他更謹慎,在呂嫻出現以前,從來沒有交付出過真正的忠心,因為他覺得世間的人以利害而爭者多,而以本心而為天下人爭者少。

  二人相處,與其說是上下級,不如說是知己。

  那種親密,甚至談不上是什么男與女的親密,而是一種靈魂的相似與靠近。

  心有猛虎,而又柔軟心腸的吸引!

  他們是彼此欣賞的,信任的。

  所以臧霸幾乎成了她的影子。

  而呂嫻也視其為心腹,兄弟。

  因他常常不拘言笑,話也極少,她閑來無事時,也會刻意的逗他笑。

  嬉鬧時,如孩童。

  而做大事時,也心有靈犀,所向披靡。

  人與人有了默契以后,就會有另一種意義上的吸引與靠近,二人都會試著從對方的角度去考慮一件事。基本上有時候商議事情,所思所想就很靠近。

  呂嫻覺得在這里,她收獲了更多的東西。

  現代軍中,也有過命的交情,可是,終究還是要退役,離開彼此,每個人都有家人與自己的生活。

  而在這里,她知道,這就是一輩子的彼此托負抱負!

  這里因為有忠義,而有終生的不分離的抱負。

  而這已經很難用什么去形容它的存在了。

  在追尋的路上,有人始終陪著,她就不覺孤獨,而她更知道,有很多的人追隨著自己,與己同行,到達的,是同一個目標!

  這是熱烈的,超過一切的情感。

  對臧霸與趙云,她是半點不擔心,只是信發出以后,想到馬超,就擰了一下眉頭,道:“孟起,還沒吃夠教訓!”

  臧霸道:“他這般性情,恐怕受教訓的日子還在后頭!”

  這樣霸道的性格,其實對馬超自己也有所傷。

  人與人對事情和失敗是不同的。有的人,撞到南墻,就繞路了,就算了,不會與墻死磕,或是在它上面浪費太多時間。

  可是馬超這性格,若是撞到了墻,他不把墻給推倒,是不肯甘休的。

  所以,同樣的跟頭,他可能要多栽幾次,才會真正的被世界和現實教上一課!

  馬超不肯接受現實的教訓,立即回涼州去,而是趕去了漢中,這還是龐統力勸的結果。不然依他的性格,他必是要死追著劉備不放的。

  窮寇尚且莫追,他死逮著劉備不放,可不是好事情。

  像匹犟馬,都不知道隱忍一時半會,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擇機再戰,再還回去便是,他偏不,非要現在就得不饒人!

  “我寫信勸他,也不知他會不會聽!”呂嫻擔憂的道:“若是在眼前,哪怕抽上一頓,也就老實了。偏偏不在眼前,對這種熊孩子,也只能寫信威嚇他一回,聽不聽,都是他自己決定。也不知與龐統磨合的如何。那諸葛孔明可不好對付,他死磕下去,反而會壞大事!”

  馬超這性格就是那種不會延遲滿足,想得到什么就得立馬去做,去得到的那種熊孩子性格。一丁點的委屈和隱忍都沒有。到底還是少受到蹉磨的緣故。

  這是很多強者的通病。

  凡事欲速則不達。很多時候,生活就是委曲的,得曲曲折折的,才能到達自己的目標,非要橫沖直撞,特別容易掉坑里去。

  臧霸道:“女公子是怕那張魯懼了馬超,反而被逼而投向劉備,以求庇護?!”

  呂嫻點首,道:“劉備隱忍又仁義,馬超強橫而不禮遇,若是不能保全自身,非選一方投靠,宣高若是張魯,會選誰?!”

  還用說嗎?!當然是劉備。

  不得自保,必須要選一個大哥,自己當小弟了,當然要選一個好說話的,好伺候的。

  張魯此人也沒多少雄心,他若能自立,自然是要自立的,若不能,他也就順勢投靠人了。

  所以呂嫻是擔心馬超太強橫,反而讓張魯心里生了懼怕,把事給壞了。

  這就是害己而助劉備了。

  與馬超本人原本的意愿完全相違。

  可是馬超可能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做法和性格,會招致的后果。就算意識到了,他肯退么?!

  這貨,根本就不懂什么叫退一步海闊天空。退,是為了進,而急進,反而會壞事的!

  臧霸道:“他有他要走的路,也有要吃的苦頭和教訓,既便女公子憂心,恐怕也不能急之所急。”

  呂嫻點了點頭,也不在此事上多糾結,只希望信去了之后,他能多聽,然后也要多聽龐統的意見。

  龐統若不沖動,其實,在爭取張魯之事上,也未必不能謀全。

  呂嫻是要壓制劉備崛起的,劉備雖然已遭大敗而逃,荊州是沒他的份了。然而,也注定了他必能在巴蜀有所成就。

  如今袁,曹,孫,呂等,都無暇顧及到巴蜀一帶。此時,便是劉備的黃金之時,又有諸葛,關張等人輔佐,不成事都難。

  然而,漢中,呂嫻不欲劉備得之。

  若是馬超能壓制,自是極好。若不能,反而讓馬超有所損,呂嫻心里自然也過意不去。

  況且,漢中便是糧倉,真叫劉備得了,只需幾年,他的實力,會水漲船高,到時候,終究是成為大患!

  等他喘息過來,調頭過來攻擊呂氏的時候,那也是很夠嗆的。

  只是呂嫻暫時顧不上那頭,只以托付給馬超和龐統了,希望他們能用心而有所成,哪怕只是壓制不能叫劉備出,也能暫時再摁他鋒芒幾年!

  現在,主要還是以廣陵的事為最緊要的!

  呂嫻善于自我調節,一旦覺得自己浮躁而憂過甚的時候,就一定會讓自己放松下來,然后專注于眼前的戰事,不能分心!

  將士們休息的時候,她便帶著幾營人馬去圍獵,放松的同時,也讓兵士們休息而涌起士氣。

  曹真得知呂嫻將此時當成自家地界圍獵為兵士們加餐的時候,心情極度的復雜。

  他一面痛恨此女的猖狂,一面則郁悶冀州到現在都沒有圍堵她,十分怨恨冀州兵不中用。

  偏偏受了她的好處,也不能說什么,只能嘲諷幾句,僅此而已。

  然后就得到了孫策被擒的消息。

  “什么?!”曹營諸人都大驚失色,以為耳朵失聰,聽岔了!

  “此事千真萬確!”斥侯送信來道:“早已報知許都,只是來為將軍送信時,略有延誤,才此時送達。此事許都內已知曉。官渡兵已然驚悚戒備!”

  曹營諸將心內皆是一滯,第一反應是絕不可能,看到信時,才略有些恍惚,這竟是真的!

  諸將臉上的表情十足的精彩,驚悚的,玄幻的,還有不可能的…驚愕的!

  以至于半天都沒人說話。

  火光印在他們臉上,眼睛里,透露出極至的復雜!

  此事如此之大,只恐怕消息傳至北面,而令人心松動,如同雪崩,一片片的雪花落下時,沒人能夠預料到,這砝碼一直再加下去,這雪山崩下來的時候,有多么的狂烈!

  而這件事,就不是一片雪,而是不亞于一片天的雪嘩的砸在了天山上,可是除了每一個人內心的衡量,沒人知道它,到底會產生多大的能量,而這個能量,未必是一蹴而就的,而是慢慢的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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