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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道館來人

  被父親和大哥同時訓斥了,原本就委屈的郝思妍瞬間紅了眼,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又固執的沒有掉下來,就這么倔強的坐在椅子上,不吃飯也不道歉。

  場面一下子就尷尬了,郝家父子倆滿臉歉意的向著蔣韶搴看了過去,卻見他動作熟練的剝好了蝦之后,又給方棠夾了菜,將人照顧的無微不至,根本不將郝思妍那放肆的話放在眼里。

  父子倆同時松了一口氣,還好蔣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

  不過該說的場面話還是要說的,郝宏霖端起酒杯,“蔣先生,很抱歉,思妍被我慣壞了,我自罰三杯。”

  話音落下后,郝宏霖一仰頭將一小杯白酒一飲而盡,不等郝思博阻止,郝宏霖倒了第二杯再次喝了下去。

  三杯白酒喝的急,饒是郝宏霖酒量好,放下酒杯后臉已經發紅了。

  “爸,吃點菜壓壓酒味。”郝思博雖然心疼父親,卻也知道這個賠禮是必須的,趕忙夾了菜放到郝宏霖的碗里。

  郝思妍呆愣愣的看著有些狼狽的父親,不明白以他們郝家的地位,父親憑什么要對一個保鏢低三下氣的,還自罰三杯?

  以前自己和父親偶爾出去應酬,從來都是別人給父親敬酒,父親也就象征性的喝一小口,就這樣敬酒的人還一副萬分榮幸的激動模樣。

  想到此,郝思妍一方面內疚自責連累了郝宏霖,另一方面卻更加怨恨蔣韶搴,如果不是仗著袁老和賀家的名頭,他不過是方棠的保鏢憑什么讓父親低聲下氣的道歉!

  方棠并不在意郝思妍對自己的冒犯,不過是個脾氣驕縱的女孩子,沒經歷過風雨和波折,所以性格單純,但她用這樣嫌棄鄙夷的眼神看著蔣韶搴,方棠周身氣息陡然冰冷下來。

  郝思妍面色一白,對上方棠目光的一瞬間,郝思妍感覺整個人像是墜入了冰窟窿,全身血液都被凍結了,抓著筷子的右手不受控制的抖動著。

  先天武者的可怕氣息依舊籠罩著郝思妍,方棠冷聲開口:“郝小姐之所以口無遮攔,不過是因為沒有受到過教訓,吃了虧自然也就懂事了。”

  呃…郝宏霖和郝思博一愣,沒想到方棠竟然會發難!

  父子倆雖然不夠敏銳,但看人的目光還是很精準的,一見面就看出方棠是冷淡的性子,只要不主動招惹就沒事了。

  比起那些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小人,其實方棠這樣清冷甚至孤僻性格的人更好相處。

  可誰能想到方棠說變臉就變臉,再看被嚇住的郝思妍,臉色慘白的不見一點血絲,整個人瑟瑟發抖著,讓習慣了她開朗驕縱的郝宏霖和郝思博忍不住的心疼。

  方棠終于收回氣勢,冷聲向著郝家父子繼續道:“郝先生,我們來燕園餐廳的路上被人盯上了。”

  就憑著方棠敢和明家二少正面開撕,還安然無恙的坐在這里,上京這些家族,只要不是眼瞎的就絕對不敢對方棠出手。

  所以敢盯梢方棠的必定不知道她的身份和地位,郝家父子倆對望一眼,心里頭咯噔了一下,今天雙方來燕園餐廳吃飯的事還算隱秘,消息如果不是從方棠這里傳出去的,那必定是從他們這里。

  郝宏霖眉頭一皺的看向郝思妍,只怕是思妍將消息告訴了魏倫。

  魏倫進調查署的工作已經黃了,他想要報復方棠一點都不奇怪,畢竟魏倫只是個普通人,消息不會那么靈通,他根本不知道方棠到底是什么人。

  一頓飯郝家三人吃的味同爵蠟,方棠和蔣韶搴卻不受影響,似乎真的只是來這里吃飯的。

  消息是自己女兒泄露出去的,即使沒有給方棠和蔣韶搴造成任何傷害,可身為父親郝宏霖不得不再次道歉,“方小姐,關于盯梢的事我一定會給方小姐一個滿意的交待。”

  之前看魏倫的資料并沒有任何異常,可他既然找了人報復方棠,那必定會留下痕跡,郝宏霖順著這條線查下去,一來是給方棠賠罪,二來則是讓郝思妍死心。

  “爸。”推開包廂門回來的郝思博剛好聽到郝宏霖這話,表情看著有些的怪異。

  郝宏霖不解的看了一眼兒子,這去一趟洗手間回來難道還遇到什么事?

  不等郝思博回答,隨著包廂門再次被推開,看著被押進來的幾個人,郝宏霖總算明白了。

  “學長!”一直蔫蔫的郝思妍震驚的站起身來,呆愣的看著被反扭住胳膊的魏倫。

  估計是從家里直接被抓來的,魏倫身上連個外套就沒有,就穿了一件襯衫,此時襯衫扣子還崩掉了兩粒,腳上也只穿了拖鞋,看起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在魏倫身邊還有幾個同樣被控制住的男人,正是之前盯梢,后來在小公園動手的那幾個人,只不過之前挨了蔣韶搴的揍,幾個人都不敢反抗,老老實實的站在包廂里。

  “思妍,我沒事…”魏倫的話還沒有說完,被扭住的胳膊處傳來一陣撕扯般的劇痛,讓魏倫原本英俊的臉龐在痛苦之下瞬間扭成了一團。

  方棠同樣有些的詫異。

  蔣韶搴大手寵溺的揉了揉方棠的頭,可當視線看向魏倫幾人時,卻已經冷漠的沒有一點溫度,“沒必要為了這幾個人花心思,當場處理了就更省事。”

  “你們憑什么說他們是學長指使的?”愛情的力量的確很偉大,雖然面色惶恐不安,聲音還哆嗦的顫抖著,可郝思妍卻倔強的開口了,只不過她畏懼蔣韶搴,這話是向方棠問的。

  魏倫很謹慎,自然不會留下信息或者電話錄音什么的,也不會轉賬給清風道館的人,所以在郝思妍質問方棠后,魏倫臉上流露出被冤枉誣陷的憤恨之色。

  看著“天真無邪”的郝思妍,方棠直截了當的開口:“證據的確沒有,不過有口供也是一樣的。”

  郝家三人還沒聽明白方棠這話是什么意思,押著魏倫的小盧已經動手了。

  一聲痛苦的悶哼聲響起,魏倫雙手捂著腹部,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劇痛之下,身體佝僂成一團。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在郝思妍憤怒又害怕的喊叫聲里,魏倫死狗一般躺在了地上,郝家父子也傻眼了,兩人看著面色沉靜的方棠,再看著被狠揍一頓的魏倫,終于明白傳言里為什么說方棠行事跋扈狠厲,果真一言不合就動手!

  太痛了,隨著小盧的動手,魏倫只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被人給拆散了,那痛從骨頭縫里席卷到了全身,沒呼吸一次都痛的一哆嗦,別說他只是個普通人,就算是個練家子也扛不住。

  “我說…我全都說…別打了…”魏倫臉上淚水鼻涕橫流,只要不被打,他什么都愿意說!

  郝思博用力的將情緒激動的郝思妍給按坐在椅子上,“先聽聽怎么說!”

  剛剛魏倫被打時,郝思妍情緒就失控了,整個人瘋了一般,要不是郝思博經常健身有一把子力氣,估計就摁不住她。

  “他們是清風道館的人…”魏倫粗重的喘息著,驚恐的目光看了一眼方棠,如果知道她這么可怕,魏倫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報復方棠。

  “洪飛是我們道館的教練。”旁邊幾個大漢看著魏倫這慘樣,不需要方棠問他們了,直接就將洪飛給供出來了,“是飛哥讓我們教訓兩個…不是,讓我們在燕園路口這邊盯著兩位,然后給兩位一點教訓。”

  郝思妍傻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她很想說魏倫是被屈打成招的,可看著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魏倫,沒有了往日的風度翩然,忽然間,他的男神光環就消失了,郝思妍的腦子也回來了,這些人真的是學長找來的。

  “你們怎么知道哪輛車是我的?”方棠一針見血的問道。

  為首的大漢看了一眼魏倫,再次哆哆嗦嗦的回答:“車牌號是飛哥給我們的,剩下的我們都不知道了。”

  他們也只是聽令行事,別說方棠了,他們連魏倫都不知道。

  蔣韶搴看向眼神躲閃的魏倫,轉而對方棠解釋道:“你之前去了郝議員那里,想必魏倫是調了巷子口那邊的交通監控,所以才知道車牌。”

  魏倫早就計劃了要報復方棠,所以從郝思妍這里知道方棠要來燕園餐廳吃飯,立刻就調取了監控拿到了車牌號,然后安排了清風道館的人。

  話都說開了,郝思妍即使想要自欺欺人都不行,被騙后的失望和傷心都顯現在蒼白的臉上,郝思妍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眼神呆滯的讓人心疼。

  “思妍,你年紀還小,吃一塹長一智。”郝思博心疼的拍著自家妹妹的肩膀,也更加厭惡欺騙她的魏倫。

  就在此時,砰一聲包廂的門突然被人踹開了,一道囂張的聲音兇狠的在門口響起,“敢將我們道館的人抓走,好大的膽子!”

  方棠回頭一看,門口站著一個光頭大漢,滿臉的橫肉,眼神狠辣的透著兇光,而他身后的走廊里黑壓壓的站著二三十人,都是統一的黑色勁裝。

  “飛哥!”被扣押的幾個人眼睛一亮,連忙喊了一聲。

  洪飛身為清風道館的總教練,他平日里很少會訓練手下,但他在道館的威信很高,連道館的老板都要給三分薄面。

  方棠看著來者不善的洪飛,從他刻意流露出的氣勢就能看出是一個內勁武者,修為已經到了內勁中期,的確有囂張的資本。

  陰狠的視線如同刀子一般掃過包廂里的幾人,洪飛走進包廂,雙手摁在桌子上,魁梧健碩的身軀微微前傾,對著方棠一字一字開口:“清風道館自成立以來已經有三十多年的歷史了,培養訓練了三多萬學員,迄今為止還從沒有人敢和清風道館過不去。”

  “那今天就有了。”方棠清冷的聲音響起,成功的讓洪飛暴戾的表情一僵。

  明明是劍拔弩張的緊繃和危險,但看著這一幕的郝思博差點笑出聲來,右手握拳抵住了嘴這才將笑聲給壓了下去。

  洪飛駭人的視線緊迫逼人的盯著方棠,渾身散發的戾氣讓人不寒而栗,“小姑娘,我不管你是什么來路,但你該明白清風道館可不是你能得罪起的!”

  威脅的狠話說完之后,洪飛站直了身體,雙手也從桌上收了回來。

  嗬!倒抽氣聲響起,坐在一旁的郝思博更是震驚的瞪大了眼,卻見實木的餐桌邊緣赫然留下了兩個手掌印,洪飛剛剛只是輕飄飄的一按,他是個武道高手!

  郝宏霖眉頭也是一皺,清風道館能屹立三十多年,只怕背后還有更強大的背景,否則一個小小的道館絕對養不起得起內勁武者。

  很滿意自己帶來的震懾感,洪飛暴戾的面容里多了幾分傲然之色,居高臨下的對方棠命令,“小姑娘,將我的人都放了,今天這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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