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行,我們先回去。”陳超也弄不明白賀景元為什么突然改變了主意,可是他敢扇了賀行幾巴掌,陳超是沒膽量和賀景元對著干。
他家老頭子說的很對,自己就是個沒腦子的紈绔,日后靠著分紅也能一輩子衣食無憂,所以只要不眼瞎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那就沒問題了,賀景元在陳超眼里那就是個陰晴不定的大魔王!
“你先走!”賀行陰沉著回了一句,拉過椅子坐了下來,隔著四五張桌子死死的盯著重新坐下來的賀景元和方棠,表情詭譎的駭人。
陳超是有點慫了,可賀行畢竟是他發小,這么離開也太不厚道了,想到這里,陳超也坐了下來,忍著心底的不安開口:“我陪你一起等!”
賀景元一邊吃一邊對方棠解釋道:“賀家老夫人最疼愛賀行這個孫子,我擔心她會派人去醫院鬧事,所以我們過去賀家一趟。”
賀家主也好,賀慎也罷,至少都是有腦子的,沒查清楚之前,他們是不會輕舉妄動的,但賀老夫人卻不同,前些年因為突發老溢血導致右邊身體偏癱了,賀老夫人性格就變得越來越怪異。
以前賀老夫人還算講理,但生病之后,那就是說一出是一出,不管她提出多么不合理的要求,賀家的人都必須執行,而且要立刻去執行,否則賀老夫人就尋死覓活的。
賀家主也許曾經在婚姻上犯錯了,可他也是個孝子,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偏袒的老母親真的出什么事,所以這么一縱容,賀老夫人性格就變的越來越怪異。
賀行之所以變成這紈绔性格,也是因為賀老夫人護著,賀家主沒辦法管教兒子,賀景元打了賀行幾巴掌,賀老夫人心疼孫子,肯定會派人報復。
方棠看向防患未然的賀景元,“確定要回去?常大哥那邊可以派人保護徐指揮。”
賀景元已經有快二十年沒有回去了,而且他對賀家人的稱呼就跟陌生人一般,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擔心徐榮昌會被牽累,賀景元不會回賀家。
“放心吧,我不會勉強自己,早些年,賀家對我而言是可有可無。”賀景元又恢復了一貫高冷的姿態,神色平靜的給方棠解惑,“可惜他們不放心我這個長子,既然擔心我回去爭奪賀家,我干脆如了他們的愿。”
早年賀夫人還好,溫柔可人的解語花自然不能流露出勃勃的野心,可隨著賀慎越來越優秀,也提前畢業進入賀家工作了,可賀家主卻依舊沒有放權給賀慎這個兒子,賀夫人就有些的擔心了。
唯一的障礙就是賀景元這個離家多年的長子,賀夫人不是沒想過下手,可惜賀景元常年在研究所,賀夫人想動手也沒有機會。
最后還是她挑唆了賀老夫人對賀景元動了兩次手,但都以失敗告終,賀夫人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卻激怒了賀景元,他即使不想要賀家,也不會留給賀慎!
一個小時候,三輛車向著賀家大宅方向開了過去,陳超還是慫了,半途溜走了,這畢竟是賀家的家務事,他離開也合情合理。
“二少爺,你回來…”看到下車的賀行,管家剛過來打招呼,可看到他紅腫的臉頰不由一愣,“二少爺受傷了,我這就讓趙醫生過來。”
賀老夫人半邊身體偏袒了,所以私家醫生就常年留在賀家大宅,再加上賀行隔三差五的就會打一場架,受傷也是常有的事。
“這么多年沒回來?是不是感覺很陌生?”賀行沒理會跑走的管家,譏諷的看向身后的賀景元,提高聲音故意開口道;“大宅修葺了幾次,也做了不少改動,過去的痕跡都沒有了。”
在賀行眼中這里是他的家,他一出生就在這里,根本不是賀景元的家,所以他憑什么成為賀家的家主,搶了他的家!
賀景元在賀家大宅只住到了七歲,后來跟著蔣韶搴去了島上,蔣韶搴偶爾去蔣老爺子那里住,賀景元也就跟著,反正從不回賀家大宅。
也許賀景元腦海里還有一點記憶,但賀夫人不動聲色的將大宅做了改變,抹除了所有賀景元和他母親生活過的痕跡,如今這里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沒理會炫耀的賀行,賀景元看了一眼燈光下的庭院,對著方棠道:“這景色還不錯,小棠,我常年住在研究所,要不以后我將賀家送給你。”
一旁的保鏢聽了只當賀景元這是玩笑話,討女人歡心的,卻不知道賀景元是認真的,他不喜歡賀家,但也不會將賀家留給賀慎,不如送給小棠。
賀家在上京只是二品家族,和蔣家是不能比,可方棠如果擁有了賀家,那么就沒有人從家世這一塊來挑剔方棠了配不上蔣韶搴。
賀行簡直要氣瘋了,甚至顧不得臉頰的腫痛對著賀景元吼了起來,“你他媽的瘋了嗎?為了一個女人你把賀家拱手相送?”
從客廳里走出來的賀夫人和賀慎也聽到這話了,兩人臉色微微一變,不過瞬間都恢復過來。
“阿行,管家說你受傷了。”賀夫人快步走了過來,一看到賀行臉頰上的五指印,保養極好的臉上頓時露出心疼之色。
確定賀行身上沒有其他傷了,賀夫人猛地抬頭看向賀景元,憤怒的質問:“景元,不管阿行說錯了什么做錯了什么,可他也是你弟弟,你就算給阿行一拳頭,也好過在他臉上打一巴掌,你這樣太侮辱人了!”
賀夫人在其他時候都是善解人意的貴婦,但為母則剛,面對傷害傷害自己孩子的人,她還那么溫柔寬容,反而顯得虛偽做作,這樣疾言厲色的指責更符合她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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