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古議長,古家的待客之道有待商榷啊,收了手機也就罷了,這到了飯點不給飯吃就過分了啊。”徐榮昌朗笑的走了過來,完全一副痞子模樣。
徐榮昌向著古鄞伸出手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這不就餓著了。”
“若是知道徐指揮來了,古某必定掃榻相迎。”古鄞笑著和徐榮昌握了握手,可話里隱射的意思也很明白。
徐榮昌如果真的表露了身份,古家怎么可能對他如此無禮,他分明是故意下套坑古家,但即使如此,古鄞也只能認栽,誰讓是古家將榮昌給抓起來軟禁了,現成的把柄送出去了。
旁邊古家人都傻眼了,抓的不應該是方棠和她的保鏢嗎?
“小棠,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古議長,以后你在弋州有什么事都找你古伯伯,保管沒有人敢欺負你。”徐榮昌不能暴露蔣韶搴的身份,所以此刻就向著古鄞介紹著方棠。
夜色之下,方棠走上前來,臉龐上鍍上一層銀白的光亮,顯得更為清冷,“古議長,冒昧打擾了。”
徐榮昌哥倆好的拍著古鄞的肩膀,一臉驕傲的顯擺,“小棠將價值過億的古董無償捐給弋州博物館了,就沖著這一點,你也得多照顧照顧,這丫頭就是心地善良,有時候啊,人善被人騎。”
古鄞看著故意膈應自己的徐榮昌,臉上反而出路更為熱情熟絡的笑容,慈愛的目光贊賞的看著方棠,“我代表弋州博物館感謝小棠的無私奉獻,既然來弋州了,就當是到自己來了,別住酒店了,來古家住著,我讓古博帶你四處逛逛,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有話題聊。”
方棠看著滿臉熱情笑容,就好似自己長輩一般的古鄞,莫名的感覺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好在方棠習慣了面無表情,此刻依舊清冷著聲音回答:“多謝古議長,過兩天就要回長源,所以就不打擾了。”
“這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沒關系,長源距離弋州也近,以后空閑了就過來玩玩。”古議長臉上笑容加深了三分,眸光詭譎的晦暗了幾分。
原本古鄞以為方棠是個野心勃勃的小姑娘,心機城府不少,現在看來是判斷錯誤,方棠和白教授那些人一樣,都是純粹做學問做研究的,不擅長交際應酬。
徐榮昌發現自己臉皮厚,而古鄞比自己臉皮更厚,他這熱情的態度,好像方棠真是他古家的小輩一樣,別說方棠受不了,徐榮昌都被膈應到了。
看到古鄞態度和善的對待方棠,古母一下子就急起來了,如果不將事情鬧開來,那么家主必定會息事寧人,難道小驊要吃下這個悶虧?
想到這里,古母走上前來,憤怒的質問著徐榮昌,“就算你是徐指揮,你也不能派人打算我們小驊的腿!你分明是不將我們古家放在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啊!”
古鄞臉色微微一變,瞬間又恢復了正常,溫和一笑的對著徐榮昌開口道:“時間已經有點晚了,徐指揮這邊請,一會我自罰三杯給徐指揮賠禮道歉。”
古母還想要開口,卻被一旁的古家旁系捂住了嘴巴拉到了旁邊,家主和徐指揮在這里,哪里輪到她來撒野!
古二姐收到古母的暗示眼神,立刻尖利的聲音喊了起來,“家主,難道我弟弟被人打斷腿了就這么算了?”
“古蕓,你胡說什么!”古驊爺爺冷聲怒斥著叫嚷的古二姐,話鋒一轉的繼續開口:“等事情查清楚了,家主自然會給小驊一個交代,我們古家的人絕對不可能平白無故被人打斷腿,否則古家威嚴何在?”
古鄞簡直被倚老賣老的古驊爺爺給氣樂了,他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實則是逼迫自己給古驊出頭,就憑古驊一個旁系子弟,有什么資格讓自己為了他和徐榮昌交惡!
而且古鄞看方棠這性格,根本不是仗勢欺人的性格,所以整件事都是古驊見財起意鬧出來的,于情于理古鄞都不可能簡單粗暴的給古驊出頭!
“爺爺,我錯了,我不應該因為擔心小驊就失去了理智。”古二姐虛偽做作的道歉,隨后,古二姐擺出一副受害者的無奈姿態,來襯托方棠的跋扈蠻橫。
“方小姐,我不知道那些人是誰派去的,但絕對不是小驊,你不能因為在古玩市場和小驊有了沖突,無憑無據的就將罪名安在小驊身上,讓徐指揮派人打斷小驊的腿。”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個人都知道骷髏酒吧那些人是古驊派去的,到了徐榮昌、古鄞這種層面,有些事根本不需要證據,大家心里明白就行,所以古二姐這話說出來不過是貽笑大方而已。
方棠冷眼看著惺惺作態的古二姐,平靜的反問了回去:“既然你知道古驊的腿是徐指揮打斷的,又為什么帶著人來酒店找我的麻煩?冤有頭,債有主,古小姐和古家不應該找徐指揮討回公道嗎?”
“可徐指揮是為了給你出頭!”古二姐趕忙回了一句,眼中有著嘲諷之色一閃而過。
方棠還真是蠢啊,她想撇的一干二凈,卻將徐指揮架到火上烤了,沒有徐指揮的庇護,她方棠算個什么東西,古家分分鐘就能捏死她!
“要不是你誤導了徐指揮,他怎么可能派人打斷小驊的腿,方小姐,下一次你遇到事了,麻煩你先查清楚了,有了證據再做決定,否則你這樣冒失,不但會害了自己,也會連累別人。”冷嘲熱諷的說完后,古二姐眼底的鄙視之色幾乎遮掩不住,果真是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女,一點大局觀都沒有。
方棠忽然笑了起來,清冷的聲音薄涼的響起,“古小姐既然知道徐指揮護著我,還該帶著二三十人去酒店找我麻煩,看來古家根本不將徐指揮放在眼里啊。”
牙尖嘴利的古二姐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能說什么,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她敢懟方棠,卻不敢針對徐指揮。
“我就是一介匹夫而已,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和百年世家的古家更不能相提并論了,古家不給我面子太正常了。”徐榮昌洪亮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像是打趣的自嘲。
可是陡然之間,他聲音卻冷沉下來,“可是我徐榮昌護著的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負的,不給我面子可以,但不給我朋友的面子,那就是打我徐榮昌的臉!”
擲地有聲的聲音威嚴冷厲的響在每個古家人的耳邊,其實徐榮昌能去酒店見方棠,甚至還不表露身份被古家人抓回來,這就是和方棠同進退,也表明了他對方棠的重視程度。
偏偏古驊母親、爺爺、二姐卻看不清局面,揪著方棠不放,這一下惹怒徐指揮了!
古二姐一抬頭,對上徐榮昌鐵血冷厲的眸光,嚇得一個哆嗦,卻是不敢再賣弄那點小聰明。
徐榮昌冷哼一聲,銳利的目光刀子一般看著古驊爺爺,“古驊敢找骷髏酒吧那些人對小棠下黑手,我斷了他一條腿,這是看在古家的面子上!”
古驊爺爺滿是皺紋的老臉一下子難看到了極點,自己孫子被人打斷腿了,難道還要感激徐榮昌手下留情?
徐指揮冷笑著繼續道:“可惜啊,你們以為我徐榮昌是個軟柿子,我退一步了,你們古家倒是得寸進尺的帶了幾十個保鏢去報復小棠,哼,既然如此,我徐榮昌今天就把話撂在這里,鹿死誰手,我們且看著!”
看著放話的徐榮昌,古鄞臉色異常的凝重,他真沒有想到徐榮昌對方棠如此重視,甚至到了不惜和古家為敵的地步!
邋遢大叔一臉鄙夷的瞅著徐榮昌,徐指揮這個老男人還真夠無恥的!還鹿死誰手,古家真敢再對小棠下手,不需要徐指揮出手的,BOSS肯定要干涉,他這分明是扯虎皮做大旗!
“徐指揮言重了,是我沒有管教好古家人。”古鄞不得不開口,舍下臉面給徐榮昌道歉,“今天小棠受驚了,古家還有些收藏品,小棠隨便挑幾件,就當是古伯伯給你的賠禮。”
方棠余光看了一眼沉默站在自己身后的蔣韶搴,他還真料事如神。
剛剛滿臉鐵血肅殺之氣的徐榮昌臉上忽然又露出笑容來,變臉速度之快讓人不得不佩服,“古議長太客氣了,不過小棠就喜歡這些老物件,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小棠你喜歡什么盡管挑,你古伯伯家大業大不在乎這點東西。”
古鄞嘴角抽了抽,對徐榮昌的厚顏無恥又有了新的認識,不過能用幾件古董解決這事更好,省的節外生枝。
古母面容猙獰的扭曲著,可惜卻被后面的人死死的抓住了胳膊,嘴巴又被捂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古鄞招呼著方棠一行人離開了。
!分隔線!
弋州有名的鬼屋酒店被林氏拍賣行給包了,從早上十點開始,陸陸續續有豪車停在了酒店門口的停車場。
“四爺,那就是方棠,旁邊是她的男友也是保鏢,姓蔣。”二樓辦公室里,林副經理低聲向著站在窗口的林四爺匯報著。
“古家就吃下這個悶虧了?”說話的中年男人身材很是高大,俊朗的五官里透著一股俠氣。
乍一看只是很普通的中年男人,可若是仔細一看,又會感覺男人身上有股虛無縹緲的氣息,宛若浩瀚的星辰大海,看不透卻深不可測。
林副經理趕忙回道:“古家帶了人去酒店報復方棠,卻將徐指揮當成保鏢一起抓到古家軟禁了,古總議長賠了方棠三件古董,這事算是了結了。”
說到底,方棠能全身而退都是因為徐榮昌的面子,他護著方棠,古家自然要息事寧人。
林四爺溫聲一笑,黑眸里閃爍著精光,“徐榮昌和封掣關系親密,可是他憑什么給方棠出頭?這絕對不僅僅是封掣的關系。”
林副經理錯愕一愣,難道還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內情?
林四爺笑著繼續道:“方棠的身手、她的古董修復技藝是誰教的的,根本查不到,所以啊,古鄞那老狐貍看的不僅僅是徐榮昌的面子,他或許是忌憚方棠背后有人,尤其是袁老在長源就住在方棠那里。”
此刻,林副經理才恍然大悟,難怪古家這一次賠禮道歉是如此的干脆,不過方棠的一切成謎,越是查不到,越讓人忌憚。
門口的工作人人員接過方棠遞過來的撕了一角的撲克牌,看了看撲克牌背面的數字和字母,迅速的從眼前的箱子里找出了被撕下的一角,拼湊成一張完整的撲克牌之后,立刻側開身,“兩位里邊請,拍賣十二點進行。”
方棠和蔣韶搴走近酒店大堂,原本酒店用來接點的前臺赫然是兩臺黑漆漆的棺材,方棠眼角抽了抽。
天花板的風扇上則掛著一個被吊死的人偶,白色的長裙,披散下來的頭發,腳上一雙大紅色繡花鞋,再加上自帶的女鬼音效,方棠第一次發現自己上輩子被囚禁太久了,所以她和社會脫軌了。
“走吧。”蔣韶搴握住方棠的手向著會議室方向走了去,即使他沒有和社會脫軌,蔣韶搴也欣賞不來這種裝修風格。
會議室里已經來了十多個人,此刻,方棠和蔣韶搴一出現,不少人都側目看了過來。
一張不知道真假的古墓地圖,雖然有吸引力,可一張地圖要價一百萬,出得起價錢的那些富豪老總們不屑一顧,古玩圈里有想法的卻出不起這個錢。
身材肥胖的武大發看著就像是個生意人,胖胖的臉看著極其和善,小眼睛里閃爍著精光和算計。
只是此刻,武大發臉色有點的難看,“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快過去道歉!”
“我…”艾詩怡可以對任何有權有勢的人低頭哈腰的諂媚巴結,可是讓她去捧著方棠,艾詩怡怎么都過不去心里頭那一道坎。
外人以為精致時尚的艾詩怡至少也是小富之家的千金,可她卻是農村出來的,家里兩個姐姐兩個哥哥,大學的學費還是全家借錢才湊齊的。
進入大學之后,看著校園里那些女同學衣著靚麗,拎著名牌包,用著國外化妝品,在咖啡廳里閑聊,艾詩怡就羨慕上這樣的生活。
所以在家鄉一個服裝公司老總贊助考上重點大學的學生每個人三千的獎學金之后,艾詩怡憑借著自己年輕的容貌、身體和這位老總睡上了。
每年的假期她都會回去,而老總偶爾來弋州出差同樣也會找艾詩怡,艾詩怡成功的過上了想要過的精致生活,因為距離遠,她也不用擔心同學發現自己被包養了。
可不管外在多么的光彩奪目,可只有艾詩怡自己才明白她父母是大字都不認識的老農民,她的姐姐在家鄉二十來歲就生了兩個孩子,和人吵架的時候什么臟話都能罵出口。
她的兩個哥哥給人做裝修的,大夏天會光著膀子,吧唧著拖鞋,邊喝啤酒還能邊摳腳丫子。
艾詩怡嫉妒那些富家千金,痛恨那些可以安貧樂道的普通女同學,而方棠的出現,終于讓心理扭曲的艾詩怡找到了發泄口,在方棠身上,她終于找到了平衡感找到了優越感。
“跟我過去。”武大發抓著艾詩怡的胳膊用力了幾分。
古驊被打斷腿了,可古家卻息事寧人,這說明方棠絕對來頭不小,古家都不敢得罪的人,武大發就是找老天借了膽子,他也不敢和方棠交惡。
方棠和蔣韶搴還沒有坐下來,就看到武大發拽著艾詩怡過來了。
“方小姐,蔣先生,兩位好。”武大發滿臉熱情的笑容,握著艾詩怡的手用力了幾分,“之前在菠蘿蜜多酒店,詩怡行事太沒有規矩了,我在這里給兩位道歉,兩位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詩怡這一次。”
說完之后,武大發給方棠鞠了一躬,道歉的誠意十足。
眾目睽睽之下,艾詩怡臉漲的通紅,只感覺一股說不出的難堪和屈辱,但此刻,卻也只能低頭道歉。
雙手用力的攥緊,指甲狠狠的摁到了掌心里,艾詩怡表情僵硬的開口:“小棠,對不起,我不該搶你的房間,請你原諒我。”
如果不是見到艾詩怡,方棠已經忘記這個人的存在了,可是從零碎的記憶里,方棠卻感覺一股惡心。
艾詩怡每一次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說是幫助原主,不過是高傲的施舍而已,然后將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安插到原主頭上,而她踩著原主揚名,美麗、大方、善良…
“抱歉,我無法原諒你。”方棠冷聲回答,不是所有的傷害一聲對不起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你?”艾詩怡臉色猛地一變,似乎沒想到自己都這樣低聲下氣的道歉了,方棠竟然會這樣說。
冷眼看著敢怒不敢言的艾詩怡,方棠平靜的開口:“如果你將你過去的所作所為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發到學校的論壇還有同學群里,我可以不追究。”
艾詩怡臉色難看的變化著,她敢說有幾次是她偷用了同學的高級化妝品,還一不小心將乳液給摔碎了,她就將剩下的一點乳液偷偷倒進了方棠的乳液瓶子里,最后黑鍋就成功的甩出去了。
有一次也是她嫉妒學姐買到限量版的春裝,那不是有錢就能買到,是身份的象征。
所以艾詩怡偷偷將春裝給剪壞了,用的是方棠的剪刀,所以她們查的時候,在剪刀里看到她故意留下的一點點春裝布料。
還有一次,校花答應了外校一個男生的追求,而艾詩怡知道那個男生也是個富二代,想到自己只能配六十多歲的老頭子睡覺,而校花卻有英俊帥氣年輕的王子呵護。
所以羨慕嫉妒恨的艾詩怡在學校網上發帖子造謠,讓人以為校花被老男人給包養了,最后這個臟水也被潑到了方棠頭上,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嫉妒校花,所以心理扭曲的誣陷造謠。
看著面色清冷的方棠,對上她黑沉沉的目光,艾詩怡忽然有種被看穿的驚恐感。
艾詩怡將不安的感覺丟開,故作鎮定的笑著,“小棠,你就原諒學姐這一次吧,我給你道歉,你要是喜歡什么,就去我們聚寶閣挑選,就當是我的賠禮。”
“不用了。”方棠冷漠的回絕,拉著蔣韶搴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拒絕再和艾詩怡交談。
方棠這個賤人!艾詩怡恨不能撲過去將方棠那清冷的面容給撕了,她忘記當初在學校,她那懦弱又無能的模樣,不過是被瞿老收為干孫女而已,就敢和自己擺架子!
艾詩怡滿眼惡毒的看了一樣方棠,瞿老為什么會收她當孫女兒,別是什么爺孫戀,為了面子好看才這么說!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那我們不打擾兩位了。”武大發臉上依舊是熱情的笑容,似乎根本不在意方棠冷淡的態度,抓住身側的艾詩怡轉身離開了。
蔣韶搴看著神色冷淡的方棠,遲疑了瞬間后試探的開口:“需要我幫忙嗎?”
蔣韶搴不清楚方棠當初在方家還是在學校里的一切是她的偽裝還是因為其他原因,方棠幾乎不談她的過去,而蔣韶搴也從沒有詢問過,這也是賀景元的叮囑。
方棠既然有心理問題,就說明她曾經受過很大的創傷,冒然的詢問只會讓方棠二次受傷,甚至可能會引起她情緒的激烈反抗,嚴重的可能導致心理崩潰,所以蔣韶搴只能一步一步的遵循醫囑,慢慢的引導方棠從過去的傷害里走出。
看著蔣韶搴目光里可以感知的關心和溫暖,方棠搖了搖頭,“我讓常大哥幫我處理就可以了。”
蔣韶搴半瞇著鳳眸,低沉的嗓音顯得十分危險,“這么說來在小棠心里,常鋒比我更管用?”
方棠一愣,沒想到蔣韶搴竟然會吃這個飛醋!
習慣了他嚴肅冷厲的一面,此刻看著這么幼稚的蔣韶搴,方棠不由笑了起來,眉梢一挑的開口:“你工作那么忙,我這點小事就不勞煩你了。”
握著方棠的手,蔣韶搴認真又嚴肅的闡明,“小棠的事比任何工作都重要!”
明明自己只是在開玩笑,可蔣韶搴卻這么認真,方棠心里頭一暖,“我能處理好,如果真的需要你幫忙,我一定會開口。”
也許在過去,她習慣了什么事都自己一個人扛著。
但現在有了蔣韶搴,方棠忽然明白有一個人可以依靠的感覺這么好,即使天塌了,你也不是孤單一人,有這么一個人會在大難來臨時緊握著你的手。
“林四爺來了。”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會議室里眾人停下交談抬頭一看。
卻見儒雅的林四爺大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走上高臺后,林四爺朗聲一笑的開口:“歡迎各位朋友光臨,我本人對古董很感興趣,但是盜墓是違法的,這一次宋代古墓的地圖我個人并不贊同,但商場有商場的規矩,林氏拍賣行既然接了這筆生意,那必定會履行合約。”
林四爺話里的意思很明白,如果這宋代古墓的地圖是真的,林氏拍賣行肯定不會同意,違法亂紀的事林氏不會做。
但因為這地圖的真假無法確定,而且即使拿到了地圖也不一定能找到宋代古墓,所以才會有今天的地圖拍賣,這就好比是在拍賣所謂的藏寶圖一樣。
“地圖一共有十份,底價一百萬,價高者得。”林四爺說完之后,就讓拍賣師上臺了主持接下來的地圖拍賣。
方棠湊到蔣韶搴身邊低聲問道:“難道他們就不怕有人拍下一份地圖,然后再復印賣出去嗎?”
宋代古墓的事鬧的沸沸揚揚的,真假難辨,但感興趣的人絕對不在少數,一百萬拍下地圖,復印個上百份,一份五萬、十萬,轉眼就能大賺一筆。
蔣韶搴定定的看著好奇不已的方棠,鳳眸里有著笑意一閃而過,小棠有時候單純的可愛,“一般人花了一百萬拍下地圖,就是沖著古墓去的,自然不愿意再有其他的競爭者。”
“至于小棠你說的復印,地圖的所有者才會讓林氏拍賣行負責,私下復印那就是和林氏過不去,沒有人敢為了賺錢冒這么大的風險。”
弋州林四爺的威名不說響徹大江南北,但絕對具有相當的震懾力,尤其是三教九流的這些人,更是畏懼林四爺,所以林氏拍賣行拍出來的地圖,除非是不怕死的,否則絕對不敢復印。
方棠點了點頭,瞄了一眼在坐在不遠處的林四爺,忍不住的問道:“那你和這位林四爺誰更厲害?”
蔣韶搴倨傲十足的哼了一聲,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林四爺的確很強,但蔣韶搴卻是更強。
“這是第一份地圖,感興趣的朋友可以競價了。”拍賣師笑著開口,舉起手中黃色的檔案袋。
在場一共有三十六個人,但地圖只有十份,雖然不知地圖的真假,但拍賣同樣會很激烈,以拍賣師的經驗,估計每一份地圖至少要以兩百萬左右的價格成交,再貴就不值得了。
“三百萬。”蔣韶搴舉起牌子喊出了價格。
讓原本還在觀望的眾人瞠目結舌的一愣,來參加地圖拍賣的人和武大發的身價差不多,也就幾千萬而已,三百萬買一份不知真假的地圖,太奢侈了。
拍賣師也是一愣,臉上隨即露出笑來,“三百萬,還有哪位朋友競價?”
可惜,現場一片安靜,誰也不愿意多花冤枉錢,再說還有九份地圖。
坐在武大發身邊,艾詩怡嫉妒的扭曲了臉,方棠那個賤人還真是咸魚翻身了,三百萬輕松松的就拿出來了!
“瞿老的孫女兒果真就不一樣啊,家底豐厚。”艾詩怡沒忍住,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武大發看著嫉妒不甘的艾詩怡,平靜的開口:“三百萬算什么,方小姐鑒定的本事,幾個三百萬都能賺回來,灑藍釉缽這樣上億的古董她都捐出去了,又怎么會在乎區區三百萬。”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艾詩怡就嘔的吐血,恨不能將灑藍釉缽給搶回來,方棠這個賤人不要,她可以給自己啊!當初自己在學校里還幾次維護了方棠!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小賤人!
隨著第一份地圖拍出去之后,現場氣氛熱烈起來,不過大家都是一萬兩萬的加價,第二份地圖以一百五十萬的價格拍出去了。
到了第三份地圖,拍賣的氣氛更為激烈了,畢竟只剩下八份了,不買到手,心里頭不安。
“我去洗手間。”方棠低聲和蔣韶搴說了一句。
方棠剛站起身來,卻見蔣韶搴也要跟著起身,方棠右手趕忙按在蔣韶搴的肩膀上,將人摁回了椅子上,“我自己去,你坐著。”
“好。”蔣韶搴也沒有堅持。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去了洗手間還需要蔣韶搴陪著,方棠終于爭取到了獨自去衛生間的自由權!
幾分鐘后,洗手間。
“方小姐。”正在補妝的女人笑著看向方棠,個頭不算高,中文聽起來有點的生硬。
洗手的方棠側目看向叫住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事?”
“我是山田杏子。”女人收起口紅,妝容精致的臉上露出禮貌又和善的笑容,“不知道能否和方小姐合作一起去尋找古墓,我有最精密的儀器,也有最專業的隊伍,相信一定會讓方小姐滿意而歸的。”
東洋人?方棠眉頭一皺,總是清冷的臉上此刻卻露出排斥和冷漠之色,“請讓開!”
山田杏子臉上的笑容冷了下來,可身體卻依舊霸道的擋在方棠面前,“方小姐還請多考慮一下,尋找古墓需要的是技術和經驗,方小姐精通修復,卻不一定能找到古墓!即使找到了,要暗中出售這些東西也不容易。”
山田杏子話語里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得意洋洋的向著方棠繼續道:“只要我們合作,日后找到的東西,我也會用最高價購買,方小姐你坐等收錢就可以了,沒有任何后顧之憂。”
不找其他人,是因為古墓在長源,因為封掣的關系在,方棠找到古墓的可能性比其他人高多了。
而且從其他人手里購買這些古董,想要運出去風險很大,但借著方棠和封掣的手,那絕對很容易。
“讓開!”方棠聲音完全冰冷下來,眼中迸發出冷厲的寒光。
山田杏子沒想到自己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方棠態度竟然還這么強硬,眼神陰毒了幾分,忽然對著門外喊了一聲。
卻見從門口走進來兩個男人,個頭同樣不高,但是眼神兇狠,一個人將修理中的牌子掛在門口,然后咔嚓一聲將門給關上了,明顯是來者不善。
山田杏子退到旁邊,臉上露出冷笑,“聽說你們女性很保守,方小姐,如果你的果照出現在媒體網絡上,相信你的男朋友肯定會很介意,而且一個沒有了名聲的女人,又怎么能從事高雅的修復工作?”
山田杏子的話音剛落下,方棠身影忽然一動,一拳向著她的臉揮了過去,蔣韶搴說的很對,能動手就不需要嘰嘰歪歪。
得意洋洋的笑容被痛苦的表情所替代,山田杏子啊的一聲慘叫,直接被方棠一拳給打翻在地,臉上頓時紅腫起來,而鼻腔里也流出鮮血來,看得出方棠這一拳完全沒有留手。
一抹鼻子,看到指間的血液,山田杏子瘋了一般的喊叫起來,“你敢打我!給我抓住這個賤人!”
兩個男人迅速向著方棠撲了過去,攻擊的招式狠辣而兇殘,明顯是要對方棠下黑手,只可惜他們卻小看了方棠,洗手間里傳來拳頭打到身體上的悶沉聲。
片刻后,方棠又洗了洗手,轉身向著門外走了去,而此刻地上則躺著鼻青臉腫的躺著三個人,若不是胸口上下起伏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地上躺了三具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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