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陳牧教室里的四年級生有兩人,分別是一男一女。
男生名叫唐文斌,精靈是一只飛天螳螂——就是在先前那場陳牧1v10的指導戰中獨自沖到貓兒姐面前來千里送人頭的快樂螳。
而另一名女生名叫柳胥,精靈是一只妙蛙種子。
相較之下妙蛙種子之前的表現就沒什么存在感了,那場指導戰中剛一開場就被一發“惡之波動”給清了出去,一直在場邊躺到了戰斗結束…
不過即便如此,陳牧依然很看好妙蛙種子的潛力。
飛天螳螂雖然是平民戰神,不用進化初始就有強悍的戰斗力,雙刀連斬砍遍一切不服,但自身的能力太過傾向于物理輸出了,功能比較單一。
而妙蛙種子作為前世第一世代最早的御三家之一,最終形態草、毒雙系,能抗能打還能投毒下藥,其技能的涵蓋面非常廣泛,作用豐富,實乃居家旅行、殺人越貨必備工具。
所以如今的訓練陳牧也在更多照顧柳胥的妙蛙種子,寄希望于她能盡快成長起來以便在即將到來的任務委托中發揮更大的作用。
于是造成的結果就是——可憐的妙蛙種子總是被揍的無比凄慘。
甚至連休息的權利都沒有。
“快站起來,對自己使用光合作用,我知道你還能用出這招,不用裝了。”陳牧一邊冷漠的說著,一邊示意貓兒姐繼續亮爪子上前。
于是下一秒,剛剛還趴在地上萎靡不振的妙蛙種子噌的一下就快速站了起來,背上的巨大種子立刻開始盡職盡責的吸收陽光、補充體力,同時身上的傷勢也在隨之迅速恢復。
不一會,她的狀態便又煥然一新了。
所以說精靈虛弱累癱,多半是裝的,打一頓就好了。
這事陳牧老有經驗了。
說起來妙蛙種子也是一類神奇的生物,它們身上既有生物的部分也有植物的部分:主體的生物部分有點類似于蟾蜍,四足趴地,皮膚呈淺綠色,分布有一些深綠的斑點。
而在它們背上則馱著一株巨大的植株,完全與血肉相連,可謂非常的神奇。
同時它們背上的植株也會伴隨著它們自身的進化一起成長,在妙蛙種子階段,它們背上植株的形態就是一顆巨大的種子,樣子有點像大號的蒜頭。
所以前世它們也經常被調侃作蒜頭王八…
進化為妙蛙草之后,它們背上的種子會隨之打開,垂下幾片葉子,同時主體部分變成一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最后進化為最終形態妙蛙花時,植株徹底盛開,變成一朵形似陽傘的巨大花柱。
一般人們都會覺得這種精靈四足直立的生物體部分才是主干,然而單從進化邏輯來看,似乎背上的植株才更像它們的本體。
這種復雜的精靈生物學課題陳牧并不想深入研究。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妙蛙種子背上的蒜頭,不對,種子,可是非常重要的能量轉化和儲存器官。
尤其是在學會了“光合作用”之后,它們可以直接通過種子吸收陽光來快速恢復自身體力、治愈自身傷勢、恢復消耗的能量,相當于自帶充電寶,無限藍條還帶回血!
這種imba的優勢,不利用起來簡直暴殄天物!
“我不知道你之前的導師都是怎么指導你鍛煉的,但毫無疑問,你之前的訓練量對于一只掌握‘光合作用’的妙蛙種子來說太少太少了,完全就是在浪費她的天賦!”
陳牧說這話的時候仍在同時命令妙蛙種子趕緊回到跑步機上繼續跑步、同時還需要一刻不停的維持兩條藤鞭的甩動,藤鞭甩動的力量一旦輕了,貓兒姐立刻就會上去給她一爪子。
渴了可以澆水喂水、餓了旁邊早就準備好食物和能量方塊、累了就停下使用“光合作用”,但唯獨只有一點——絕對!不能!停下!休息!
“動作快!甩完兩千下藤鞭,你接下來還有飛葉快刀三千連射和寄生種子拋投一千次的任務!”
跑步機上,妙蛙種子的叫聲里仿佛充滿了絕望。
見她漸漸已經對貓兒姐的“亂抓”麻木了,陳牧果斷祭出了更“血腥”的殺招——
“小火龍,待會見她慢下來就用火花噴她!同時用‘煙幕’籠罩她背上的種子,不許她用‘光合作用’療傷!”
剎那間,妙蛙種子的“藤鞭”甩動格外遒勁,力道大到都能將兩側的木耙抽得連連搖晃。
這種魔鬼一般的訓練方式把一旁的柳胥都看傻了…
“這…老師,小蛙她,不會有事吧?”
陳牧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這么擔心她的話,接下來就由你自己來督促她訓練。”
跑步機上的妙蛙種子心里剛一喜。
結果下一句就聽陳牧接著說道:“如果到晚上吃飯前她當天的訓練量仍沒有完成,明天你就跟她一起跑步。”
“不…不是吧?”
“對訓練師而言一定量的體力訓練是很有必要的,在戰場上訓練師就是戰士,不可能永遠有那么安逸的場所給你留守休息,在你沒有坐騎精靈之前,適當的體能鍛煉有助于你盡快適應未來復雜的戰斗環境。”
陳牧用一通挑不出毛病的正確理論堵得柳胥啞口無言。
更過分的是陳牧還留了第二道后手用作監督她。
“接下來如果妙蛙種子有偷懶,就由你的飛天螳螂負責斬她。”他這話面向的是同樣在作突擊訓練的唐文斌。
“不要斬她背上的種子,那樣也會影響‘光合作用’的效率、也不要斬頭部要害,避免傷的太重,可以盡量斬后臀,用力斬、不用留手,反正那里受傷了也不影響訓練。”
跑步機上的妙蛙種子聽到這話下意識的立刻夾緊了后腿,結果由于動作太僵硬差點在跑步機上摔了個跟頭。
對此陳牧始終無動于衷,“我給你的任務是,到晚上吃飯之前,你今天必須至少斬她兩百次!如果數量沒斬夠,明天就輪到你的飛天螳螂來做承傷訓練,剩余的斬擊次數會由貓兒姐折算成‘亂抓’返還給你。”
“咕咚。”唐文斌聽得狠咽下一口唾沫,一旁的飛天螳螂也動作僵硬的點了點頭,前肢抬起,足肢末端的刀臂此刻仿佛正流傳著可怕的寒芒,隨后他看向妙蛙種子的眼神中已經充滿了殺氣!
死道友不死貧道!
為了明天不用落到那只惡魔貓手底下做承傷訓練,妙蛙道兄,今兒還請你安心的去吧!
交代完了兩只精靈這一天的訓練計劃,陳牧淡定的點了下頭,負手轉身,接著看向另一側還沒有受到他重點關照的一眾二年級生。
“之前我給你們的訓練建議和指導,還希望你們能盡量保質保量的完成,雖然接下來再過一兩周我可能就要帶隊去校外做些委托了,不能時刻關注你們,但如果你們這學期末的成績落后太多的話,下學期我還是會對其中的一些落后人員做下單獨輔導的。”
盡管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面帶微笑、語氣溫柔、和藹可親、陽光親切。
可與此同時他背后不時閃過的寒光、刀鋒滑過肉臀帶起的血珠、跑步機上凄厲回蕩的慘叫,無不在時刻刺激著這群二年生們脆弱的神經,令他們的精靈都在瑟瑟發抖。
好可怕!
此刻他們的腦海中都在不由自主的回響著同一個想法——
這個新老師——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