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并肩往里走,邊走邊說。
到林霜霜的房間門口時,基本情況孫紅英已經知道了。
林霜霜掏出鑰匙,正要開門。
孫紅英說:“等一下。伸手,兩只。”
林霜霜不解的把手伸給她。
孫紅英把她的指紋看了一下,又看了看門鎖,問:“這兩天還有誰進過你的房間,或者誰摸過門鎖?”
林霜霜:“樓層服務員。”
“能把她叫來一下嗎?”
“可以。”
林霜霜轉身出去叫了樓層服務員過來,孫紅英也看了她的指紋,讓她走了。
孫紅英說:“開門吧。開了讓我先進去。”
林霜霜依言而行。
孫紅英進去以后,先看門后的鎖頭,再在幾處略微看了看,說:“有除了你和服務員以外的第三個人動過門鎖。你再想想,還有誰?”
林霜霜:“如果木倉支丟失前一天的話,那還有魔星。”
孫紅英人已經走到了衛生間里。
她拿起牙膏看了看:“魔星和你共用牙膏吧?”
林霜霜:“對。”
孫紅英說:“但一個倉促而來、且不和你同住的人,是不會碰到牙膏的。所以,從室內所以的指紋來看,還有第四個人進來過。”
“什么?!”林霜霜驚詫,非常的驚詫:“你是說,人進來房間了?”
“對。整個房間從門口到這兒,總共有四個人的指紋。除了你和魔星,樓層服務員的指紋僅僅在門上。而這第四個人的指紋,門上有,外鎖上沒有,門后的鎖鈕上有,衛生間的門上也有。所以,這個人大約的路線軌跡是,推門進來,碰過后面的鎖,也進過衛生間,然后,我來看看腳印痕跡…”
孫紅英一邊說著,一邊走。
林霜霜跟在她身后,心別別跳,說:“等等等等。我需要想一下。你說這個人推門進來,而不是開鎖進來?”
孫紅英點頭:“從我的觀察是這樣。你有沒關門的時候?”
“有。一開始,我帶孩子進來以后,我想和隔壁的人說一聲,又怕他出門走了,和我錯過,我就把門開了條縫,去床邊打電話。要是照你這么說的話,這個人在我打電話的時候就進來?我竟然不知道?”
林霜霜困惑的看孫紅英。
孫紅英倒是沒覺得什么,說:“有問題嗎?這個房間鋪的地毯,如果你真的站在床頭柜那兒打電話,看不見聽不見有人進來也正常。尤其是房門邊上是衛生間,他一閃身進去,你如果馬上出門,你是不知道他進來的。”
林霜霜不這么想。
她是古武和意識的雙重異能者,如果一個人懷著偷偷摸摸的心態進來了房間,按理她不會察覺不到的啊!
但孫紅英不是古武異能者,無法明白林霜霜的困惑。
林霜霜只好不出聲,指指前面,示意孫紅英繼續。
孫紅英在過道的側邊小心的走,還一直看地毯的痕跡。
她走了一小圈到林霜霜的床頭,拎住床上的枕頭細細的看。
枕頭是藍色的。
非常普通的賓館的枕頭。
林霜霜不知道孫紅英能看出什么來。
孫紅英看了很久,又開始看地下,最后,她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鑷子,在地毯上夾起一根短頭發,說:
“這根頭發的主人,是個男人,卻沒有和你同床共枕,嗯,不知他是啥想法。”
林霜霜:“姐姐,別開玩笑了,到底什么情況?”
孫紅英壞笑:“我沒開玩笑。我確定,這個屋子里除了魔星以外,還有個男人進來了,摸過你枕頭,但沒睡過這張床。”
林霜霜皺眉:“你怎么斷定,這根頭發不是魔星的呢?”
孫紅英還是那種捉弄林霜霜的神情,說:
“在你們眼里,相差一毫米、甚至相差一厘米的東西,你們是看不出來差距的,但對于我來說,相差一毫米,幾乎是差了一條河。那,枕頭角落那根是魔星的頭發,而我手里這根則不是。而且,根據頭發的上皮鞘和皮脂腺的老化程度來看,頭發的主人,比魔星年長很多,大約四十五到五十歲了,我估計你看不上。”
林霜霜忽略她的玩笑,抿了抿嘴:“原來真的有人進來過,怪不得我兒子一直說怕怕。那能確定是這個人拿走的木倉嗎?”
“我不能確定他是否拿走了木倉,但我能確定,他的行動路線是這樣的,你看著啊,我根據他在地毯的腳印深淺和頭發掉落的情況,大致的給你模擬一下啊,也只能是大致,畢竟地毯痕跡很淺,如果是泥土地就好了。”
孫紅英遺憾的說著,開始了演示。
她先退到衛生間門口,然后出來,走動很快,一下子停在床腳,說:“他在這個地方有過一個較大幅度的動作,因為地毯纖維伏倒幅度很大。然后,他左手拎著東西,走到床頭柜這兒…”
“等等!”林霜霜抬了一下手:“你說他左手拎著東西?為什么是左手?你能看出是什么東西嗎?”
孫紅英:“必須是左手。因為左邊的痕跡略深一點點。我沒法知道他拎的什么東西,只能根據他的腳痕深度,估計拎的東西是十五六斤左右。”
“我兒子!”林霜霜心有余悸的喊:
“這個房間只有我兒子是十五六斤吧?而且,我離開的時候,我兒子就站在床腳。”
“那你兒子還好嗎?”
“很好,剛送走,只是和我說怕怕,但他小,還不大會說話。”
孫紅英拍拍胸口:“那估計進你房間的這人還不壞,最多是個小蟊賊,否則你兒子還有小命在?”
林霜霜抿緊嘴不出聲。
這可不好說,如果是個普通人拎他兒子的話,誰的小命先不在可得兩說!
孫紅英可不知道林霜霜想啥,只繼續演示:
“這人手里拎著東西…好吧,拎著你兒子,然后在你的枕頭這兒摸來摸去,然后這個人身體搖搖晃晃,然后…沒有了。”
“什么叫‘沒有了’?”
“再接下去的情況沒有了。”
“我還是不明白,他摸枕頭,肯定摸走我的木倉了,然后他拿著走了嗎?”
孫紅英斜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他所有的運動痕跡到這兒以后,我看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