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瀟愉快的夾了幾份文件,又招呼了下屬,走了出去。
半邊辦公室,只剩下林霜霜和珍妮弗。
林霜霜小聲問珍妮弗:“剛才你說那個常伯康,一身什么氣?”
珍妮弗說:“鬼債氣。這是我自己的說法,我…我總是能感覺不一樣的東西,剛才那個人一定不是個好人,我感覺他身上…我說不出來,反正我覺得他的一部分是死的。”
珍妮弗說的很認真,林霜霜卻完全聽不懂:“嗯?一部分是死的…這是什么意思啊?”
珍妮弗:“就是他的身上,有死氣!”
林霜霜更糊涂了:“額…你是說他得了重病,要死了?”
“我不知道。我就是能感覺到罷了,就像我能感覺到哪個房子里有古物一樣,具體是什么,也得找到了才知道。”
珍妮弗說完,林霜霜撓頭。
這個說法,她第一次聽到。
啥叫一部分是死的啊?
難道,這就是她沒有辦法感知他情緒變化的原因?
林霜霜一時不解其意,也只好不想了。
她敲了敲桌上的翡翠西瓜,問珍妮弗:“這個東西,真的值五六百萬兩銀子?”
珍妮弗搖頭:“其實我不知道。最初是番邦進貢的,皇上給了我和我姐姐瑾妃一人一個,但是,慈禧那個老妖婆很生氣,非說皇帝為了討我們歡心,花了國庫六百萬兩紋銀,把我們說的簡直是罪大惡極,后來我姐姐被說的受不了了,就送給了她,但我沒有送,她就一次一次的尋我麻煩。”
林霜霜見她說起往事很是氣怒,便轉換了話題:
“武科長說他們找了很久,也沒找到這個案子的一點線索,結果昨天你隨便一找,就找著了這個,你真的很厲害。你找的過程中,沒感覺到那一帶,還有別的什么古物?”
“有。但是,這個東西召喚我特別強烈,我遠遠的就感覺到它了。”
“哦?還有別的?會不會和這個是一起被盜的?”
“應該不是…”
兩人正說著話呢,忽然,武瀟大步沖進來:“錦鯉同志,那個人死了!”
“誰?誰死了?”林霜霜嚇一跳,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帶來的那個嫌疑犯。”
“…怎么可能?!還在審訊室?我去看!”
幾個人匆匆忙忙的趕去審訊室。
十分鐘后。
林霜霜站在審訊室門口,看著幾個警員抬了墩子跟著法醫走了,心情無比郁悶。
法醫的話讓人困惑,竟然說:初步斷定,墩子是服毒而死。
而武瀟已經問過了,墩子被抓進來以后,因為之前是被林霜霜一拳頭敲暈的,醒過來也花老半天了,所以還沒有人給過他食物。
那么他到底怎么會在局里服毒的呢?
難道他隨身帶著毒藥?
可是,買賣文物,就算珍貴文物,不是主謀的話,也夠不上死刑吧,至于隨身帶個毒藥在身上,等著被抓就服毒先死為妙?
當然,也不可能是提前服食了慢性毒藥。墩子應該不會有預知的能力。都不知道會被抓,又怎么會先服食毒藥?
是不是有人偷偷給墩子送的藥呢?
疑點可太多了!
林霜霜連這個局里有蛀蟲什么的都想過了,只是沒說出來罷了。
但武瀟也很郁悶,自己提到了這點:
“我都擔心咱們隊伍里有蛀蟲了。唉,現在只能等解剖結果出來再說了。真的倒霉,好不容易抓了個人,結果還死了,這樣的話,不是線索又斷了嗎?”
林霜霜說:“越是這樣,越是證明這個案子很復雜。武科長,我來和我朋友說一下,看能不能繼續行動,用找翡翠西瓜同樣的方法找到別的東西吧?”
武瀟:“那是再好不過。”
林霜霜回到武瀟辦公室,把情況和珍妮弗說了,問道:“你看你之前說的,用翡翠西瓜找到別的東西的事,還可行嗎?”
珍妮弗說:“可以試試。只是最好能等太陽下去一些,我的感覺能更清楚一些。”
“行,現在也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飯,吃了飯行動。不提起還好,一提起,我今天都還沒吃過東西呢!”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下午三點。
武瀟帶了林霜霜和珍妮弗去食堂,請食堂的師傅單獨做了兩三個菜,招待兩人。
武瀟:“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一工作起來,就常常忘記吃飯,耽誤兩位了,來來,別客氣,我們這邊的大師傅炒的菜還是不錯的。”
但珍妮弗本身就是吃的很少;林霜霜則心里好多疑問,只求果腹即可,兩人很快擱了碗筷。
武瀟倒是吃了三大碗飯,這才帶著兩人,駕了輛普通的車出去了。
車上,珍妮弗抱著翡翠西瓜,閉著眼,一路沉默。
武瀟緩緩的開了兩百多米,偷偷的在反光鏡里瞅珍妮弗一眼,再小聲問林霜霜:“我們到底到哪兒去啊?我真的連這個也不能問嗎?”
林霜霜也正觀察著珍妮弗,小聲說:“不能問。你不是說了嗎,只要能幫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東西就行了嘛。”
“那我還開不開?”
“開,你往之前的甸后巷附近,慢慢的開。”
汽車龜速行駛。
忽然,珍妮弗開口了:“往南,五百米。”
武瀟就往南。
珍妮弗說:“看見巷子,轉進去,三百米左右。”
武瀟:“這個巷子汽車進不去。”
林霜霜:“下車!”
三個人下了車。
武瀟好奇的想往珍妮弗身前走。
林霜霜一把將他拉到后面:“武科長,別忘了上車前我們的約定。你們不是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才找我們部門幫忙的嗎?現在你要做的,只是必須保守秘密。”
武瀟抱歉的笑了笑:“對不起啊!我只是覺得很奇特。”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長處,只是有的人相對突出一些,沒什么奇怪的,別出聲了啊,會影響她的。”
“好。”
兩人跟著珍妮弗,亦步亦趨的,在巷子里穿行了十幾分鐘,已經進入了全然陌生的地方。
珍妮弗在一個安靜的老院子門前站住了腳,低低的說:“嘶!好奇怪的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