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霜擼了把臉,好不容易讓腦子繼續運轉。
問英疆:“報警了嗎?”
英疆:“報警?放著你師父那些人是吃素的?我已經打電話和他說了,你師父已經帶著人在公園了,但現在還沒找到,我,我怕有什么事…我先回來和你說,丫頭,走吧,我們也去找。”
兩人急急忙忙的上了車。
車開了不過十幾分鐘,到了一個小公園。
冬天,公園里人并不多,冬青都有點稀疏,草地更是一片焦黃。
但最里頭有單杠雙杠等一些簡單的運動器材,器材旁邊的涼亭還用棉簾子圍起來,有老人捧著茶杯在里頭進進出出。
明欽帶著幾個人,就在涼亭的附近查看。
并不見葉銘陽。
林霜霜奔過去:“師父,魔星沒來?”
明欽臉色一如既往的嚴肅,看不出什么特別:“一早我派他出一個小任務,他還沒有回來。你師祖打電話我,我就馬上帶了人來看看。”
林霜霜:“發現什么蹤跡了嗎?”
“你別急,大家問話的問話,搜索的搜索,都在找。”
“可現在是冬天!他還那么小!”
“我知道,錦鯉,你別急,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你看你師祖…”明欽向一個方向抬了抬下巴。
林霜霜看過去,英疆一改往日嬉笑的樣子,蹲在一個角落里,憂愁的看著幾個異門同志的搜索。
此時看他,他的身子縮得分外的小,頭發也特別的白…
“唉!”
林霜霜除了嘆氣,說不出話來。
明欽干咳了一聲,安慰說:
“錦鯉啊,我看,不會有事的。那個,其實幻影小時候,也出過這種情況,一開始我們不知道他會隱身,有一天他忽然不見了,我和你師母嚇得要死。那時候你師母特別忙,是一邊寫報告一邊帶的他,因為這個事,我還和你師母吵了大架,差點要離婚。”
“但其實,孩子會隱身,一開始他自己隱身了,覺得很好玩,還不出聲,等到聽見我們吵起來,他就哭了。我們循著聲音找,一下子就找到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們知道他會隱身的。”
“而葛院長都說了,讓讓有本外隱身的能力,但有些異能還得觀察。所以我在想,會不會讓讓也是類似幻影小時候那情況,自己躲起來了?畢竟你師祖不是普通人,誰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輕易抱走孩子呢?”
難得,明欽非常的溫和,非常有耐心的和林霜霜說了一大堆。
還別說,明欽這么一說,林霜霜心里沒有一開始那么急了,畢竟孩子很特殊。
她說:“那…我現在該做什么呢?”
“我已經讓人把周圍都控制了,還有一個嗅覺方面異能的同志在找,只要孩子還在公園,一定可以找到蹤跡的,你去那兒…”明欽向英疆的方向努努嘴:
“安慰一下你師祖。我說什么他不聽,但你一說,他肯定會聽的。”
林霜霜看看明欽,他看向英疆的眼睛,滿是心疼。
還真是個孝順的徒弟!
原來那么耐心的安慰她,其實都是為了讓她安慰師祖啊!
林霜霜當即決定也當個心疼師父的好徒弟:“好,師父,我去和師祖說。”
“嗯,我去看看大家找得怎么樣了,你一定放心,肯定不會有事的。”
于是,林霜霜走到英疆身邊,和他一樣,在冷風里蹲了下來。
英疆看看她,鼻子尖紅紅的,聲音也很低沉:
“丫頭,你看,我就是把讓讓放在這的,就這么一片地方,周圍還都是熟人,按理是不會不見的啊…唉,讓你著急了。”
林霜霜搓搓手:“師祖爺爺,師父真疼您啊。”
“啥?我跟你說孩子的事呢,你跟我說你笨蛋師父干嘛,你這當媽媽的不擔心嗎?”
“擔心。但師父看見您的樣子,也擔心您,師父說…”林霜霜把明欽剛才的話照搬全抄給英疆,最后說:
“師父真孝順啊,而且他說的有道理,我雖然心里著急,但我也不想急壞了您老。師祖爺爺,您別難過了。”
英疆抿抿嘴,回頭看看明欽忙碌的身影,沒再罵明欽笨了,說:“唉,總算還是有腦子的,他這么一說,我心里沒那么急了,不然我都沒臉見你了。”
兩人正說著話呢,明欽在不遠處的一塊枯黃草地向林霜霜招手。
“可能有眉目了。”
林霜霜馬上站了起來,和英疆兩人跑過去。
明欽指著一個青年說:“柏蒼,你把你發現的和大家再說一遍。”
青年的頭發有點天然的發黃,因為在室外挺久了,鼻子尖紅紅的:
“是。大家別擔心啊,我每處都聞…額,都查過了,孩子最后的味道,就停留在這兒。按照英老前輩說的轉頭離開的時間,孩子就算是會走了,也最多就是走個二十米的樣子。而現在這個地方,正好和英老前輩給孩子放褥子的地方距離十五米。所以,他一定沒有被抱走,他就在這兒,一定就在這兒。”
這個人每說一句話,都會吸一吸鼻子,聽他說話會不由自主的的覺得累,但他應該就是那個有嗅覺異能的同志了。
林霜霜聽完了,看向明欽。
明欽也在看她。
林霜霜:“那師父,您看,我該喊一喊,還是…”
明欽搖頭:“沒用。他跟幻影不同,幻影就算隱身,但我還可以感覺他的氣息和呼吸。讓讓的,我感覺不到。”
“這…”林霜霜又有點急起來,凝神靜氣的感覺一下,四周確實沒有兒子的氣息。
英疆也上前一步,在空著的草地上走了兩步,說:“我也感覺不到。那天我還問,他的隨身空間能不能把我裝進去,但我忘了問,他的隨身空間,能不能把他自己裝進去?哎,你們說,是不是把小葛也拉來問問?”
明欽扶住英疆,說:“師父您進去里頭歇歇吧,上次葛院長說了,他還小,很多情況看不清,得他自己會說話了才能知道。”
英疆甩開他:“唉,讓讓在外頭呢,我去里頭干什么!你們說,讓讓是不是把他自己裝隨身空間里了?那個地方是怎樣的呢?他能呼吸嗎?他害怕嗎?他冷嗎?我們現在都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就是那個地方是與我們隔絕的啊,他要是出不來可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