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陽趴在地下,沉悶悲贍聲音從地下傳出來:
“我知道你的,我也相信她的能力,但是…鈴鐺,你不能明白我的心情!我現在經歷的任何事情,也許錦鯉她都經歷了一次,可是她還懷著孩子啊!”
他趴著,背脊抖動了好久,卻忽然跳起來:
“算了,不了,繼續行動!你剛才是覺得藤蔓后面有什么呢?”
葉銘陽眼睛紅紅的,鈴鐺不忍看。
她低頭把剛才那根樹棍抽出來,指指大樹,:
“不是有什么,而是沒什么。簸翁三個高木冉了這附近就沒有蹤跡了,那我想,肯定是有特別的通道,我測探了一下,四周這些樹木山石里頭,只有這棵大樹后面是空的。我擔心里面藏了什么機關,但沒想到是設了陷阱,是我大意了,你們別動,我再仔細探一探。”
鈴鐺仔細的在四周探測了一下,竟然還發現了一個抓捕陷阱,就是那種一只腳踩到,就會把弱起來的東西。
這抓捕陷阱做得挺精細的,繩索還是特別堅韌的青藤。
可想而知,要是被這些東西抓住,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如果沒有人幫忙,只有等死的份。
葉銘陽和兩個兵士心的拆除了抓捕陷阱,這才按照鈴鐺所的,開始心翼翼的去挑剛才那棵大樹外面的藤蔓。
幾個人合力,終于,把藤蔓挑出了一個窗口。
鈴鐺看著里面,驚訝:“這樹竟然是道門?!你們跟著我,前進!”
三人努力扒開藤蔓鉆到樹洞里,等把藤蔓放下,便發現,整個樹洞又嚴絲合縫了,要不是鈴鐺有異能,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會想到,這里面會是一個入口。
葉銘陽趴在地上,用簸翁那兒學來的知識尋找蹤跡,很快就:“有蹤跡,果然是從這兒走的,快追!”
林霜霜舒舒服服的坐在藤軟兜里,跟著羽毛頭們翻過了兩個山坡,盡管色已暗,但眼前豁然開朗了。
因為,眼前的竟然是個長滿低矮植物的山谷。
從這些低矮植物的葉子來看,應該是蕨類植物,它們長得整齊,放眼望去,便滿目蒼翠碧綠,很是養眼。
山谷上,有好些茅草屋和樹屋,已經能聽見人聲。
羽毛頭們走的更加起勁了。
林霜霜坐著的藤軟兜便在他們的快速走動下,顫動得飛起。
隔著藤軟兜的網眼,林霜霜看見,遠處有幾好多人在大聲歡呼,還有幾個婦女孩子往他們這兒奔過來。
這些婦女散著長發,上身只是在胸部那兒圍了一點布,像是后世的胸兜那樣,腰間就是和羽毛頭們一樣的土布,其他部位都裸著,膚色都很深,總體是十分原始的。
也有一兩個孩子,完全沒穿衣服,坦蕩蕩的在山谷里奔跑。
他們都非常的高興,非常的雀躍,那神情,就像是…
呃?怎么像是迎接禮物或者獵物呢?
林霜霜看著他們的樣子,再看看自己的樣子,無奈的讓自己坐直了身體。
她不是禮物,更不是獵物!
盡管她是想來這兒騙吃騙喝一下的,但是,她也是有尊嚴的騙吃騙喝!
婦女和孩子們奔近了,他們和羽毛頭隊伍里的人嘰里咕嚕的著什么,然后就是像看獵物似的看林霜霜。
林霜霜努力端坐著,露齒微笑:我是優雅的騙子哦!
然而,婦女和孩子都是一副受驚嚇的樣子。
林霜霜早就忘記了自己的臉上都是泥灰,此時她不笑還好,一笑,泥灰臉上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瘆人!
但不管怎樣,羽毛頭們扛著林霜霜,已經靠近了寨子。
寨子入口就是兩個粗大的木樁子。
木樁子上面,掛滿了牛頭骨,頭骨白森森,牛角是黑色的。
這種東西,單獨一個看就有點嚇人,這么掛了一大片,怎么看都有點恐怖。
好在大人孩的歡呼聲掩蓋了這種恐怖感,他們一直圍著林霜霜跑著笑著,直到羽毛頭們把林霜霜扛到了寨子中間最高的一個樹屋下面。
樹屋建在兩棵大樹的中間,離地三四米,樹屋的正面掛了一墻的骨頭,好像是牛或者羊的肩胛骨,白森森里存留著血絲,好不狂野。
羽毛頭們在樹屋前圍成一個圈,“吆忽達司”的喊了幾聲,就把藤網兜放下,羽毛頭們跪下來繼續“吆忽達司”。
林霜霜疑惑的左右看著,就見樹屋的窗打開了,現出半個身影。
婦女。
年老的婦人。
滿臉皺紋,似乎臉上還紋過,看起來青不青,黑不黑的,至少有六十歲吧。
她穿的比所有部落女性都齊整,是整件的衣服,頭上還包著布,耳朵上墜著大大的銀耳環。
她居高臨下的和林霜霜對視,神情在紋面的掩蓋下看不清楚,但是,眼里卻是所有羽毛頭們都沒有的精明和滄桑。
她就這么看了林霜霜半,抬了抬手,羽毛頭們便停止了“吆忽”。
庫答走到林霜霜面前,嘰里咕嚕的了一通,向林霜霜指指樹屋邊上的樓梯:“達司!達司!”
林霜霜撓撓頭,WHAT?上去的意思?好吧!
林霜霜便走出藤網兜,順著樓梯自己走了上去。
樓梯是竹子做的,很陡,也有點滑。
林霜霜心翼翼的上去了。
色已暗。
樹屋里更暗。
腳下的竹子地板凹凸不平,但大概是年代久了,磨的還挺光滑,甚至有一層暗暗的釉光。
而里面的擺設…竟然!
林霜霜有些驚訝的張了張嘴。
屋子里竟然家具齊全,有幾個雕著花紋的木頭柜子,古樸精細;
一個矮柜上還放著一套銀質的茶具,看起來竟然有點西方物件兒的樣子。
甚至一面墻上,還掛著一把火銃,這玩意和樹屋下那些原始的羽毛頭們可不搭啊!
林霜霜不敢看太久,很快把目光移開。
屋子的中間,還放置了一個四腳的、鍋子似的銅質火塘,火塘上方懸掛著一個鐵罐。
屋里不單只有老婦人,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披散著頭發,圍著胸兜,跪坐在角落里,極謙卑的樣子。
而老婦人,盤腿坐在靠窗陰影里,又黑又皺又紋過的臉,林霜霜即便有夜視的本事,都看不清她面容。
林霜霜讓自己盡量禮貌一點:“您好,婆婆,打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