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一帆說著外面的消息。
林霜霜點點頭:“領隊找過我了。我說能拼肯定拼啊。”
祝一帆憂心的說:“唉,我最近的兩個項目也是沒發揮好,現在我就剩下咱們幾個人的接力賽了,希望我們預賽的時候,能拿到好成績,排的泳道中間一點。”
林霜霜沒出聲。
只要有鈴木的地方,她可希望能離她稍遠點呢!
祝一帆又說:“對了,橙橙,明天是葉霞的生日,大家伙兒說好了,晚上都要去大食堂吃飯給她慶祝,領隊也來,你別忘了啊!”
林霜霜一想到大食堂,胃就翻了翻。
這幾天,她的孕吐已經明顯的加劇了,她都是萬般小心,努力控制著,才沒在祝一帆的面前露餡,可要是去到大食堂,那咖喱飄香的地方…
不能想!
光想想就痛苦!
林霜霜從床邊站起來,背對著祝一帆,掩飾的按了按胸口,說:
“大帆,我和人約好了,明天晚上要打個電話,我就不去吃了,你們送什么禮物,有我一份就是了,錢我現在就給你。”
“哎呀你這人,去吧!你明天白天比賽完,晚上就沒事了,大家一起熱鬧一下嘛。”
“不是,我真的有重要的事,大帆,你也知道的,我最近體力有點跟不上,我如果白天比賽完,也是想盡早休息的,反正平時我就算去了,我也不知道和大家說什么,我就不去了。”
“好吧。”
祝一帆有點悻悻的。
但明天大家都有比賽,便沒再說什么,都歇下了。
第二天,林霜霜的比賽是下午的兩點,比賽場館比較遠,中午的時候,埡運村就組織了車輛把比賽人員送到了場館。
所以,這次和林霜霜同來的,只有教練。
比賽的場館也沒有幾個當地的觀眾,但獨獨拿著大和國國旗的人很多,他們一看見鈴木裕子出來,就大聲的歡呼,聲音響徹整個場館。
劉教練感概的和林霜霜說:
“你看,他們的運動員就跟電影明星一樣,多的是人支持,所以他們才是體育強國啊!”
林霜霜不在意的笑笑:
“教練,我們會很快超越他們的,我們才是真正的體育強國。到時候,咱們的運動員出來,也是和明星一樣,說不定澳運會都會在咱們國家開呢。”
劉教練也笑起來:
“哈哈,志向不小啊你,連開澳運會都敢想啊,黨橙橙,你這一點就是比別的運動員好,總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淡然,還總是這么自信,哈哈!”
林霜霜依然笑著,不解釋,也不辯駁,便去換衣服了。
比賽在下午兩點準時開始。
哨聲響第一次,那些大和國的啦啦隊就大聲的為鈴木裕子加油起來。
林霜霜什么都不去關注,在自己的第六泳道邊站好,心中默念:今天狀態還好,寶寶,我們一起努力吧!
可是,她的心思剛放穩,就感覺到了來自左側的一股敵意。
林霜霜微微偏頭看了一下,第四泳道的鈴木裕子對著她瞇了瞇眼,神色陰狠,但是,沒等林霜霜做出反應,她又把同樣的目光,對準了第五泳道的南鮮國運動員。
南鮮國的女子都很強悍。
上次那個因為撞了鈴木裕子而跌倒的南鮮國女運動員,就敢當著攝像機對鈴木裕子大喊大叫。
這次這個也不例外。
就見這位單眼皮的南鮮國姑娘,對鈴木裕子反眼就是一個“衛生球”,兩人之間的目光相接,簡直可以看看“滋滋”的電流聲。
林霜霜暗笑。
低下頭做自己的熱身。
當比賽正式開始的哨聲響起,林霜霜縱身一躍,便入了泳池。
結果,剛憋著勁潛游了大概三米,“滴滴…”哨聲又起。
這是暫停、返回的召喚。
林霜霜停下來,回頭望,裁判沖第七泳道的人做著犯規的姿勢。
唉!原來是有人出發犯規啊!
一個犯規,全部重來。
所有人只好又回到泳池邊,重新開始。
但明顯的,每個運動員都很生氣。
要知道剛開始游的幾米,都是體力最充沛的時候,結果因為某個人的犯規,大家的體力平白的消耗掉,那么這一場四百米的長距離比賽,怎么樣都不會出好成績的了。
所以,在游泳比賽中有個規則,如果出發時有人第一次犯規,所有的人會被召回,重新出發。
但之后,如果再有人出發犯規,那么這個人就會被取消參賽資格。
否則的話,要是每個人都在出發時犯一下規,那還比什么賽啊,跳下去上來,跳下去上來,累都累成狗了。
每個運動員濕漉漉的在自己的泳道前站好,等待第二次預備哨。
忽然,林霜霜感覺到自己左側的南鮮國女子身上,有一股陰險狡猾的情緒。
咦?這是要干什么?
林霜霜不禁斜著眼注意了一下。
只見這位姐們預備著的身體,忽然小小的往前沖了一沖。
雖然很不起眼,但是,大型賽事,每個人都高度緊張,她這一動,別人是看不到的,但兩邊的人會感覺到。
所以,結果就是…
排在南鮮國女子左側的鈴木裕子,一下子就躍入了泳池。
恰恰就在這個時候,出發哨響了。
很顯然,鈴木先于出發哨前行動了。
這是犯規。
而因為鈴木一動,激起了連鎖反應,鈴木裕子往左的三個選手也已經躍入了泳池。
鈴木裕子往右的四個選手,是在槍響之后躍入泳池的。
但很快,長長的召回哨音響在游泳池上,所有人再次返回。
鈴木裕子呢,是本場比賽的第二個犯規者,所以,被裁判做出了取消比賽資格的決定。
鈴木裕子大聲的抗議,并且指著南鮮國女運動員說:“a
it!(出發犯規!她干的!)”
然而裁判還是要求她下去了。
看臺上的大和國啦啦隊先是面面相覷,繼而大聲的議論著。
場上氣氛有點尷尬。
但很快,比賽重新開始了。
林霜霜站在自己的泳道上,一側頭,看見南鮮國運動員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林霜霜十分感概:唉,這些人,真是沒有最卑鄙,只有更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