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黑暗中,珍妮弗的聲音輕輕的響起來,似乎近在咫尺,然而林霜霜看不見:“你,你碰了什么?”
林霜霜大力吸了口氣,恨聲道:
“我碰了什么?我能碰什么?這話該我問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為什么要到這里來,為什么要去關那個石門!現在到底發生了什么!”
“唉!”珍妮弗重重的嘆了口氣,聲:
“可能是銅管扇上連接了防盜裝置,現在防盜石門掉下來了,出不去了。”
林霜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你給我再一遍,什么東西?”
珍妮弗倒是心平氣和,慢條斯理的:
“銅管扇。用來固定石門,保證石門開合的青銅器。一般有四五米長,一米多寬,十幾噸重,但要是上頭再連接了防盜石門,那一旦觸發了機關,銅管扇連著防盜石門下墜,就能把墓道封死。那兩扇門,我關的時候就發現有點問題,不然不會那么難才關上,我們內外一推,一定是觸動機關了,所以,現在,你出不去了。”
“你!你很高興?啊?你很高興?我要死在這里了嗎?你死不該拖著我一起死!”
林霜霜一下子站直了,對著珍妮弗聲音方向喊,然而,連珍妮弗的人也看不見。
只聽見珍妮弗冷淡的聲音:“我是很高興,這樣我也不用花力氣推石門了。你不能怪我,我已經跟你了,讓你走,是你自己要進來的。”
“你!”林霜霜氣得不出話來。
算了,對于這種人,什么都沒有用,現在只能想辦法出去是正經。
林霜霜轉個身,憑著記憶,輕輕的移動腳步,想慢慢的摸索回剛才的第二道門,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總不能在這兒等死啊!
身后傳來話聲:“如果你不想死的話,你還是不要走來走去浪費力氣了,看光線就知道,門已經被封死,那么,陵墓里的空氣,是有限的。你有同伴嗎?你還是好好坐著,調整呼吸,等著他們來救你吧。”
不還好,珍妮弗這么一,林霜霜真是氣得不行不行的。
她是看見珍妮弗身影才追過來的,鈴鐺找吃的去了還沒回。
林霜霜滿以為叫住珍妮弗就是了,哪里知道會有地宮,又哪里知道會被困地宮,這讓鈴鐺怎么能找得到她呢?
林霜霜氣道:“你的輕巧,這里有十四座陵墓,我來找你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現在我困在這里,誰來救我?”
珍妮弗沉默了一會兒,:“那,就是你的命了。你的命里注定,你要陪我這一遭。”
命里注定你奶奶個爪子!
林霜霜搖頭,不再理她。
依然向第二道石門方向摸索過去。
黑暗之所以可怕,是因為你會覺得,一切都無法掌控。
林霜霜伸著手,一點一點蹭著,周遭什么都沒有,她的心也在一點一點的下墜。
總算摸到了石頭,但好像不是,光滑的很,是墓道石壁,再摸,還是墓道石壁。
也不知道摸了多久,林霜霜才感覺到一塊石頭是有著凹凸不平的雕刻,應該是剛才的石門。
再一通摸索,卻讓人心寒。
因為石門倒真是石門,她還曾努力推開一點,把腦袋移進來過的,然而,她摸到了,現在這有著一道縫隙的石門外層,還有一道陰冷潮濕,帶著泥土味道的石門。
確實如珍妮弗所,是從上層新掉下來的,確實把墓道封死了。
真是倒霉透了!
現在該怎么辦呢?
坐以待斃肯定不可能的,只能奮力求生了。
林霜霜沒停止步伐。
既然這個門封死了,那么,就找另外的出口。
她開始摸索回去。
摸索到剛才那道門的時候,聽見珍妮弗嘆了一口氣:
“羅,雖然我覺得你多管閑事了些,但我還是要一聲,對不住了。我沒想到你會找到這兒來。”
多管閑事?
跟自己的命比起來,什么都是多管閑事。
但當時來找珍妮弗的情形,她和鈴鐺都認為,這是任務和職責。
林霜霜依然沒理她,甚至摸索著跨過坐著的她,繼續往里去。
四處一片漆黑,越往里,越陰森,身體一陣一陣的冒寒氣,然而什么都摸索不到。
林霜霜有點心寒。
石壁上濕濕冷冷的,因為沒有光線,她摸來摸去也走不了多長,確實是浪費了很多的體力和時間。
身后倒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還有珍妮弗的話聲:
“唉,你別費力氣了,這個陵寢,九券四門一井眼,墓道全長六十多米,面積有三百多平方,但就是沒有出口的。”
林霜霜站住了腳步。
珍妮弗從身后來,先是手碰了碰林霜霜,繼而,她摸索著來拉林霜霜的手臂:“進去一點吧,到金券里面,會寬敞一點,既然你來了,便陪著我吧。”
林霜霜猛地縮回了手臂,卻還是忍不住問道:“金券?又是什么?”
“金券就是地宮最底部,也是最主要的部分,安放皇帝棺槨的。”
“你倒什么都懂?你能告訴我,你一個外國人,為什么什么都懂呢?”
“嗬!”珍妮弗低低的笑了一聲:
“我不是什么都懂,只是,正好這些事情我懂。既然你陪了我這一遭,我也沒什么不能告訴你的了,反正,你多半出不去的了。來吧,拉住我,兩個人拉著走,能摸到兩邊的石壁,這樣就能有個方向了。”
珍妮弗又把手伸過來拉住林霜霜的手腕。
林霜霜想了想,沒有再縮掉。
現在這個鬼地方只有兩個人,她不放下成見,也是不行的。
林霜霜深吸了一口氣,任珍妮弗有些冷的手捏在她手腕上,再拉開她手臂,去摸索墓道墻壁。
林霜霜照做,果然也摸到了墻壁,兩個人開始像螃蟹似的往前走。
珍妮弗開始話:
“羅,你相信一個人死了以后,卻在另一個人身上重生這樣的事情嗎?”
“呃…”林霜霜頓住,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到。
她當然信,她自己就是這樣。
但珍妮弗這樣,難道,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