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霜加快了步伐,無形中用上了極速跑步的異能,也顧不上周圍的人看不看了,她只管圍著太和殿四周搜尋。
終于,她看見了珍妮弗的身影,正蹲在太和殿下面的漢白玉石階下面,就剩那頭金色的短發,在太陽里輕晃。
奇怪了!
人人來看明宮博物館,都是要跟著導游參觀聽講解的,這個洋女人非但不參觀,還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干什么呢?
林霜霜輕手輕腳的靠過去看,只見她的手,正輕輕的在撫摸著一塊并不起眼的漢白玉石雕,而石雕的縫隙里,微微露出一點點紙張。
林霜霜干脆不出聲,退后一些,也去坐在一邊的石階上等。
這個洋女人一身的哀愁氣息,對著那石雕,似乎還在哭似的,偶爾有抬手擦淚。
林霜霜越看越不明白了,她這是怎么了?這又不像是一個來探尋別國秘密的人啊!
洋女人直坐了一個多時,林霜霜猜測著,萬兆祥帶著團隊估計都已經走到保和殿了,這個女人才轉過身來,對著四周看看。
林霜霜干脆側過身,沒讓她看見。
洋女人開始站起來走了。
林霜霜等她離開了一些,迅速的到剛才洋女人坐的地方,查看夾在縫隙里的紙張。
紙張塞的并不緊,林霜霜一扒拉,就拿出來了。
展開來一看,極普通的白紙,寫著一行秀雅端正、極有風骨的鋼筆字:
“吾欲銜汝去,口噤不能開,吾欲負汝去,毛羽何摧頹。”
林霜霜摸不著頭腦。
這個詩,應該不是這個洋女人寫的吧?
難道這個紙是早就塞在那個縫隙里頭的,只是這個女人巧合坐在那兒而已?
那她摸什么呢?
難不成,她有透視眼,看見那個石頭后面有什么東西了?
林霜霜回頭看看,洋女饒身影快要看不見了,林霜霜把紙揣在口袋里,趕緊追了上去。
她裝作不經意的,搖了搖手里的旗,用英語招呼洋女人:“嗨,珍妮弗,我們在找你。”
珍妮弗淡淡的笑笑,白皙的臉上還有淚痕:“噢,對不起,我只是找廁所。”
一口純正的米國腔。
林霜霜不能拆穿她,抿抿唇,揮了揮手里的旗:“走吧。”
珍妮弗也不再話,乖乖的跟著林霜霜回去了。
林霜霜按照前一日做的功課,帶著珍妮弗,快速的走過好些景點,向珍寶館走去。
因為自己的英文不是很溜,林霜霜也盡量不和珍妮弗話,只是在一處岔道口,標識不是很清楚的地方,林霜霜站住了,和工作人員打聽,怎么往珍寶館走快一點。
工作人員往一個方向指了指,:“就那邊,皇極殿后面,這里過去。”
林霜霜和工作人員話很聲,也滿以外,珍妮弗應該是聽不懂的。
但等林霜霜回頭,她發現,珍妮弗已經向工作人員指的方向走了過去,反而變成了林霜霜在后面了。
看著她低著頭,郁郁寡歡的樣子,林霜霜心里疑惑的泡泡翻了一波又一波。
這個女人太太太可疑了,她應該是懂中文的吧?
那,那首詩,是她寫的?
可那鋼筆字,不是一兩練成的啊!
這倒是怎么回事呢?
萬般疑惑,也不好問人家,林霜霜繼續和珍妮弗走。
萬兆祥的團隊,果然已經在珍寶館里了。
所有的洋人都興致勃勃的,興奮的看著,議論著,只有珍妮弗,用一種夾雜著悲憤和傷感的情緒,慢慢的跟在人群的后面,不話,不看,不高興。
鈴鐺覷個空,走過來和林霜霜話:“哎,發現什么情況沒有?”
林霜霜:“怎么呢?發現了一張紙,等會兒回去再和你研究。紅頭發勞拉怎么樣?”
“唉,如果是偽裝的,那偽裝的真好,就知道掛在她老公的身上,親來親去,摟來摟去,洋毛子可真放得開。”
“呼!先看著吧,總會露出馬腳的。”
鈴鐺吐槽:“真沒勁!我還以外我能好好的參觀博物館的呢,結果我是來看一只紅毛大猩猩和男人抓虱子的!”
林霜霜苦笑。
但也只能苦笑,萬兆祥招呼著大家,大聲介紹著下階段的路線,是要去東六宮、乾隆花園、珍妃井這些地方參觀了。
林霜霜揮揮紅旗,幫忙召集著人。
珍妮弗向林霜霜走了過來:“嗨,羅,我不舒服,我不想去了,我可以離開嗎?”
嚇!又來了,一刻不消停!
林霜霜擦掉一點額頭的汗,去喊了萬兆祥來商量。
萬兆祥和珍妮弗嘰里咕嚕一陣,最后囑咐林霜霜:
“沒辦法了,客人身體不舒服,自愿放棄參觀,那只能送她先出去。路線我已經和你過了,出去就是往神武門那兒出,找到車可以在車上等,要是司機不在你們就在周邊走走,我們至少還有一個多時。”
“好吧。”
林霜霜沒辦法,只好帶著珍妮弗出去。
但是這個折騰的洋女人,是要出去的是她,這會兒真走在路上,卻又慢吞吞的,這看看,那看看,仿佛無比留戀,而眼神又流落無比厭惡。
總之就是糾結萬分的樣子就是了。
終于,磨磨蹭蹭的,兩人出了神武門。
珍妮弗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她走到一個空曠些的地方站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霜霜是沒法子的,必須跟著她。
珍妮弗四下看看,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向林霜霜揚了揚:“可以嗎?”
林霜霜:“請便。”
珍妮弗便拿出一支煙來點燃。
她把纖長的棕色煙卷夾在指尖,非常優雅的吸了一口,再吐出一團煙霧,用英文問林霜霜:“羅,皇帝真的有愛嗎?皇帝真的會愛他的妃子嗎?”
她不研究歷史,但從各類宮斗劇來看,這個問題也是很難的啊。
林霜霜都不知道擺什么表情,嘴角牽了牽:“我不知道,我沒當過妃子。”
珍妮弗看看她,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我當過。”
“噗!”
林霜霜忍不住笑了出來。
艾瑪!米國饒幽默,還真是骨骼清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