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無力的深吸了口氣,不再說話。
林霜霜假裝打瞌睡,一個人生著悶氣,閉著眼閉著眼的,時間一久,真的睡了過去。
再睜眼,已經在機場了。
幻影站在車子外,正和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人說話:
“…對的,就以明正霄和馮雅萍的姓名,開出介紹信和機票,對…可以…謝謝你啊,同志。”
白色制服的人很快走了,幻影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林霜霜抬起眼皮看了他一下:“明正霄?真名假名?”
幻影極其難得的,對林霜霜投來不屑的一瞥:
“你以為我是你啊?我到現在,也就遇見你,連個確切的名字都不肯告訴我!除此以外,我遇見的異能者,哪個不是聽說能加入異門,都興高采烈歡天喜地的!哼!”x電腦端:<ahreftarget_blank
對此,林霜霜恍如未聞,說:“你都知道那個不是我真名了,你干嘛還用?”
“我有什么辦法?我都已經把你材料送上去了,現在只能將錯就錯!等到了熙安我再跟上頭解釋。”
“明明自己做事情不嚴謹,倒怪起我來了!”林霜霜搖頭,白了他一眼。
幻影扎心了,撇嘴:“錦鯉,你的脾氣真壞!”
林霜霜:“關你什么事!”
幻影皺著眉,嘴動了幾動,憋出幾個字來:“…女人這樣,不好。”
林霜霜炸毛了。
從拿了葉銘陽的信時,積到這會兒的氣,一下子找著了出口。
看看,這就是男權社會的思想意識,明明是他們自己做事不妥當,先是隨便找個借口打發你,等你戳穿他們的行徑,他們就把事情歸類到女人這個原罪上。
她從副駕駛位一下子跳起來:
“我最聽不得這種話!女人該怎么樣?一定要按照男人定的樣子來?女人就可以隨便的哄哄,隨便的騙騙?女人就可以讓男人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幻影,你再講這種話,信不信我翻臉?”
幻影張著嘴,驚訝的看著她,過了好半天,才弱弱的說:
“你,至于嗎?我就說了一句,你,你就和夜舞似的!”
“誰?你說誰?夜舞?你拿我跟她比?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錦鯉,我…我好像沒說什么,你怎么這樣啊?你這樣,我懷疑你也有精神缺陷。”
“你才有精神缺陷!你全家都精神缺陷!”
林霜霜要氣瘋了,一句后世順溜的懟人話脫口而出。
拿誰說事不好說,提夜舞那個瘋女人?
葉銘陽和那個瘋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她還有待調查呢!
還有,不是說上回她帶姐姐從魔都回去的事,就是夜舞搞出來的嗎,這種人,幻影怎么能把來和她相提并論呢?
幻影真的太過分了!
可這下,捅了馬蜂窩了,幻影忽然對著她伸出手指,厲聲喊:“錦鯉你閉嘴!”
林霜霜嚇了一跳。
只見幻影秀白的臉漲得通紅,胸口起伏著,竟然十分十分的生氣。
他咬了咬牙,氣憤的說:
“說事就說事,你扯我全家做什么!行,你要不想聽夜舞我不說,但你怎么能扯我全家?我全家招你惹你了?我家 要不是為了國家為了異門…”
他頓了頓,不知道把什么話咽了下去,頭轉著往外看了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
“算了!錦鯉,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去,你下車吧,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擔。”
林霜霜反倒冷靜了下來。
人,好像總是會有點恃強凌弱的惡習。
對著別人,她從沒有這樣過,對著有求于她的幻影,她倒是一次次的放縱自己的脾氣起來了。
她確實不應該。
不能把惡習當成理所當然。
再說了,她下車了,怎么追到熙安去收拾葉銘陽呢?
林霜霜眨巴眨巴眼,頭也轉向車外,說:
“說得輕巧,你把我帶來這兒了,現在叫我回去?那你可得把我送回去。算了吧,你不該拿女人說事,我不該拿全家說事,大家都不對,各打五十大板,咱們扯平了。”
幻影看看她,別開頭,沒再出聲,但很生氣。
終于,林霜霜成功的把她對幻影的單向嫌棄,變成了兩個人相互嫌棄。
不想看到彼此。
只能默默的坐著,默默的等。
大概等了有半個多小時,之前那個穿白色制服的男人過來了,敲了敲車窗。
“咳咳,航班還有兩個多小時。你,要去機場走走嗎?”
“好。”
“那走吧,你的東西,需要我幫忙拿嗎?”
“不用了,我自己拿。”
雖然林霜霜也沒啥興致看機場,但坐在車里實在太壓抑了,便拎著自己的兩個隨身包包下車了。
八十年代初的魔都鴻橋機場,用后世人的眼光看,還是很簡陋的。
下了車,就是一個很大的水泥地廣場,平實高敞的候機大廳,上面戳著“世界人民大團結萬歲”這樣的標語;
大廳前方樹了很多旗桿,高的旗桿都光禿禿的,矮一些的旗桿揚著五顏六色旗,給整個簡陋的機場外觀增添了許多色彩。
雖然這機場,在林霜霜眼里瞧著,實在不怎么樣,但在別人眼中,還是不錯的。
好多旅客都看得興致勃勃的,一臉驕傲,連幻影,也似乎重新找到了和林霜霜破冰的話題:“那,錦鯉,你看,機場大吧?”
林霜霜睨他一眼:“嗯。”
幻影很不滿:“嗯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一看到這么大的機場,害怕了?”
林霜霜又睨了他一眼,這次決定嗯都不嗯了。
井底之蛙,她原諒他。
幻影滿意了,笑起來:“走吧,我們去坐一會兒,要等挺久的。”
“哎,錦鯉,你想不想去看看,那邊的商店,可是有一些外國貨賣的。東西很貴,但你…去開開眼界嘛!”x<ahreftarget_blank
林霜霜不想和幻影坐著尷尬,點了頭:“好。那你在這兒幫我看著東西,我去一下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