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某家屬院。
一棟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里,一大家子正在吃午飯。
其中三個年輕男性都穿著軍裝,理著板寸,面容冷峻,腰桿筆挺。
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十幾口人吃飯安安靜靜,包括五六歲的孩童都是規規矩矩的坐在那里。
就在這時,一個三十來歲國字臉的青年,轉身彎腰劇烈咳嗽了起來。
席間所有人都停下筷子,盯著那個國字臉青年看,臉上多多少少都帶著擔憂的神色。
等國字臉青年停止咳嗽,轉過身繼續吃飯時,坐在主位的老婦人打破沉寂說:“羅長軍說的那個醫生從國外回來了,等下你過去看看。”
國字臉青年面色有些蒼白的問道:“奶媽你叫我回來就是這個事嗎?”
老婦人點點頭:“對。”
國字臉青年搖搖頭說:“算了,治不好的。”
“讓你去就去。”老婦人有些生氣的說到,隨后語氣緩和說:“去看看吧,說不定能治好呢。”
國字臉青年不說話。
一個嘴角長了顆痣的少婦說:“是啊大哥,去看看吧。”
另外三個穿著軍裝的青年都看著國字臉青年不說話。
老婦人不等國字臉青年說話,跟道:“羅長軍過會來帶你,你快點吃。”
國字臉青年剛要拒絕,四合院外面響起了汽車喇叭聲。
“嘟嘟嘟——”
老婦人說:“走吧,他來了。”
老婦人放下筷子,站起來出了餐廳后朝大門口走去。
桌上所有成年人,就像訓練有素的軍人一樣,都是齊刷刷放下筷子,跟著站起來,隨著老婦人浩浩蕩蕩朝門口走去。
四合院大門打開,那位和禿頂老頭下五子棋的戴眼鏡老頭…羅長軍,正從一輛哈佛H9上下來。
看到老婦人及后面浩浩蕩蕩一群人跟著出來,羅長軍笑著迎上來,“看來我來早了啊。”
老婦人笑道:“老羅,吃飯了沒有?沒吃的話進去再吃點。”
羅長軍笑說:“我家吃飯早。老婆子每天11點準時燒好飯”
說著羅長軍看向老婦人身側的國字臉青年,以及身后三位英俊挺拔的軍裝青年,感慨道:“果然是將門無犬子啊!五六年不見,一個個都長成守疆衛土的男子漢了。”
老婦人笑了笑,伸手攬過國字臉青年說:“晚上還過來吃晚飯。”
國字臉青年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好的奶奶。”
國字臉青年來到羅長軍旁邊,立正后敬了標準的軍禮道:“首長好。”
羅長軍笑著點點頭,“你好!上車吧。”
“是,首長。”國字臉青年轉身拉開哈佛H9的車門,讓羅長軍上車后,隨后跟著青年上車。
哈佛啟動后,很快消失在家屬區的道路盡頭。
后面老婦人,以及一大幫子家人,一直就那么看著。
之前那個嘴角長了顆痣的少婦說:“我聽說大哥申請復員了。”
沒人說話。
但是一股淡淡的憂愁,在空氣中流淌開來。
西山療養中心。
周文知道余小華的家庭背景一定不簡單,但是看到真人后心里還是非常驚訝。
果然啊,一句話就能把林高軒那樣豪橫的人給收拾了,確實不簡單!
“這是我爺爺。”
“爺爺,這就是我跟您說的周老師。”
禿頂老頭…余老頭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周文,都快把周文看得有些發毛了,然后才問說:“會下棋嗎?”
周文遲疑了一下,腦海里想了想,之前抽到過中級圍棋術以及高級象棋術,于是點頭說:“圍棋和象棋都會點。”
余老頭:“象棋吧。”
周文:“行。”
坐下后,余老頭執黑先走。
當頭炮。
余小華端茶切水果,然后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看著。
周文支士。
余老頭移軍。
周文…
象棋等級一共分五級,三級棋士、二級棋士、一級棋士、大師、特級大師。
對應系統里面的學徒級象棋術、入門級象棋術、初級象棋術、中級象棋術、高級象棋術 換句話說,周文象棋水平是特級大師,而且水平是恒定的…
余老頭一開始的攻勢非常猛烈,但是七八手后就變得越來越慢。
“抽車。”
余老頭一把摁住周文的手,急道:“這個不算…我不跳馬。”
周文放下車,等余老頭墊炮后,跳馬吃了他的像,“將軍。”
余老頭要移將。
周文點點他的車,“那我抽車啦。”
余老頭一看傻眼了,要么丟車保將,要么認輸,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不對,還有一條路。
“回一下回一下,我不墊炮…”
余小華看不下去了,“爺爺你耍賴,人家周老師都讓你好幾下了。”
余老頭頭也不抬說:“觀棋不語真君子!這里沒你說話的地兒。”
說完余老頭把周文的馬拿回頭,然后又把自己的炮放回原位,思考著走什么?
這一思考就思考了五分鐘…最后發現,無論他走什么,車都不保了。
但是丟了車,右路就空虛了,周文的車和炮將長驅直入,他很快就會被殺的丟盔棄甲。
唯一的辦法就是再回幾步…
最后余老頭無奈道:“這局大意了,我輸了。”
頓了一下跟道:“再來一局。”
周文無所謂,來就來唄。
30分鐘后,余老頭又被逼到死路了。
旁邊余小華看著自己爺爺皺著眉頭苦思冥想的樣子,既想笑又心驚。
她爺爺可不是什么臭棋簍子,棋力相當高,曾經和職業一級棋士戰了個平手,認識的人里面,只有羅長軍羅爺爺能和她爺爺勉強過過招。
沒想到卻被周文殺的潰不成軍…兩個人的水平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第三局。
35分鐘后被逼到死路…
站在旁邊看了近半小時的羅長軍羅老頭說:“行了老余頭,你不是人家的對手!起來,讓我來。”
余老頭不服氣說:“快拉倒吧,你水平還不如我呢。”
羅老頭說:“換個人,棋風一變,說不定我就贏了呢。你快讓開。”
余老頭看他躍躍欲試的樣子,很不爽說:“來來來,給你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厲害!”
說完余老頭對周文說:“不要放水。”
周文點頭:“好!”
擺好棋,羅老頭支士。
周文拱卒。
羅老頭移炮…
戰意盎然的羅老頭,25分鐘后被被逼到死路,皺眉苦思冥想。
余老頭哈哈大笑:“行了,死路一條了,認輸吧!”
羅老頭又盯著棋盤足足看了三分鐘,確定絕對沒有生還之路后才說:“開始我大意了,重來…”
第二局開始。
這一次羅長軍非常謹慎。
但是面對周文這個特級象棋大師,無論怎么謹慎,結果都是一樣的。
而且由于羅長軍太注意保護自己的棋子,而沒有注意到全局,導致20分鐘后就被逼到死路了。
僅僅兩局,羅長軍就認識到自己跟周文水平的差距有多大了。
“認輸了!”
余老頭哈哈大笑,“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羅長軍點點頭,“小周這水平,怕不是趕上特大了吧?”
余老頭點點頭,心有余悸道:“恐怖的開局棋譜的熟練程度,以及中殘局強大的控局和運子實力,絕對是巔峰級特大水平。”
余小華欽佩的同時,笑道:“象棋算什么,周老師醫術無雙!在生物領域的水平,絕對是達爾文一樣的級別。”
羅長軍笑道:“哎呀,你這一說我都差點忘掉正事了。小華,你幫我們介紹一下啊。”
余小華笑道:“這位就是周文周醫生。周老師,這位是我爺爺的好朋友羅長軍羅爺爺,這位是簫龍象簫大哥。”
“羅爺爺,簫大哥,這位是周老師,我迄今為止,見過、認識乃至聽說過的,最厲害的生物學家兼醫生…”
簡單寒暄后,周文先幫余小華的爺爺診斷。
余老頭身體很健康,沒什么問題。
然后是羅老頭。
羅老頭有糖尿病,另外血壓有點高,別的也沒什么問題。
周文歸心似箭,幫羅老頭診斷完后便起身道:“那個…我先走啦。”
羅老頭說:“等一下周醫生。”
周文:“怎么啦?”
羅老頭說:“那個,能不能麻煩周醫生,幫小簫也看一下?”
羅長軍聽說過周文醫術,但是總歸沒有親眼見識過,這次之所以一定拉著蕭家的子孫過來,也是想親眼見見。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
不過簫龍象卻道:“算了,不用麻煩了,我這傷他治不好的。”
“哎呀,正好小周也在這邊,讓他看一下嘛。”
周文朝這位名字很霸氣的青年看了眼,他堅毅的臉上表現的很平靜,說話的語氣也絕不像是故意嘲諷,好像只是在說一個事實。
不由來了興趣,問道:“為什么說我治不好?”
簫龍象平靜的說:“你學的是西醫,治病講科學,而我…”
簫龍象話沒說完羅長軍截道:“你先別說,讓周醫生看看你究竟得了什么病。”
周文笑道:“內傷唄,這有什么大不了。”
“你…你…你怎么知道?”
簫龍象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了駭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