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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提醒(四千)

  金旋回身望去,

  這才發現原來是城中部族首領,以及蔣琬劉敏等人趕到,

  當金旋見到這些人,暫時將那些上下道路之事放在腦后,

  此時的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便是這道路的竣工儀式,

  雖然這道路已經是驚人的存在,幾乎所有的五溪人和峽中人,都知曉這是他所建,

  但還是需要竣工儀式,震懾一下,那些比較聰明的蠻族頭領。

  此外更重要的是,金旋要將此事展現個一人,

  想到這里金旋望向了人群中的蔣琬,

  蔣琬曾多次拒絕劉度的邀請,他甚至拒絕了郡中官吏向劉表的舉薦。

  這樣高傲的人,雖然因為一句玩笑般的賭約投靠于他,但金旋還是心中還是沒有底,

  面對這樣一個神跡般的工程,也許能加深蔣琬對他的信心吧。

  隨著金旋這樣的念頭,他迎上了蔣琬,

  而蔣琬見金旋過來,拱手道:

  “郡守!”

  “哈哈!先生來的正好,快來看看,此橋如何?”

  金旋笑著將蔣琬拉到了橋頭之下。

  此時的山間,恰好有一陣清風吹過,

  霧氣沿著那盤旋而下的道路慢慢向上散去,

  只是片刻,那座橫跨兩地的大橋,

  完全顯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當橋下之人看著這天路,滿目驚訝,心中感嘆:

  “這是何等神力才能造就而出。”

  便是蔣琬也是震驚不已,他向一旁的金旋詢問道:

  “郡守,此路莫不是通往峽中?”

  金旋聽到此話,點了點頭道:

  “正是!”

  “竟然能通往峽中。”此時蔣琬的眼中有些無神,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金旋見蔣琬沉思在什么,也沒有打擾他,

  而是帶著五溪人開始準備竣工儀式。

  過了片刻,徹底冷靜下來的蔣琬,開始考慮天下大勢,他找到了正在指揮五溪人的金旋。

  而金旋見蔣琬到來,將眼前的事交給幾個大族的首領,然后問道:

  “先生有何事?”

  蔣琬想了想問道:

  “敢問郡守,建造此路容易否?需何種材料?多少勞役?耗時多久?”

  聽到這些問題,金旋沉吟了一下說道:

  “修建此路到是無難度,

  至于材料嘛…嗯…很少,勞役嘛…只需我一人便可,

  對了,必要時還需引路之人,

  至于耗時嘛,中間若是不停,一日可修建一百六十里(八十公里)”

  聽金旋說完這些,剛剛冷靜下來的蔣琬又有些不淡定了,

  若是他人說出如此事情,他必會呵斥其夸言妄語,而后拂袖而去,

  但金旋將這樣一個實實在在的天路擺在他眼前,

  由不得他不相信,同時心里也在好奇,

  那桃花源究竟在什么地方,里面的人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而他對金旋使用何種本事造出的此路,也更是好奇了,

  “郡守不知用何法建此奇怪,可否讓琬一觀。”

  一旁的劉敏聽到此話,亦是插話到:

  “郡守,不知敏可看否?”

  金旋看了一眼這面帶好奇之色的兄弟二人,

  思索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將自動鋪路機給這兄弟二人看一看也無大礙,

  這自動鋪路機根本就不怕人偷走。

  畢竟自己帶出的方塊,只有用游戲里的工具才可以完整的開采下來,

  就算是有萬一,自己這些活塞被人偷走,

  若是不懂其中原理,恐怕也難以運作起來。

  想到這里金旋,對一旁的五溪頭領安頓了一下儀式的內容,

  然后便帶著蔣琬和劉敏,在一眾五溪人羨慕的目光中登上了盤山路。

  一個時辰后,

  金旋幾人登上了天路,

  而此時的劉敏氣喘如牛,一旁蔣琬的臉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原本儒雅的身姿,此時也有些狼狽,

  唯有金旋好一點,只是肚子有些餓。

  這時劉敏喘著氣說道:

  “郡守這天路未免有些高啊!”

  “若用此路運送兵糧輜重,或是讓兩地之民交通往來,恐有些不妥。”一旁的蔣琬順了一口氣道。

  而金旋聽到此話,嘆息道:

  “此時我也在考慮,只不過在想著用哪種辦法?”

  聽到此話,蔣琬有些驚訝道:

  “郡守有快速上下之法?”

  金旋點頭道:

  “此事還在考慮中,二位先和我來看一看自動鋪路機。”

  “自動鋪路機?”

  蔣琬和劉敏帶著疑惑,跟隨著金旋來到了天路的盡頭。

  只見一個用方塊搭建的奇怪機械出現在了蔣琬和劉敏的眼前,

  “二位請看!”在蔣琬和劉敏疑惑的眼神中,

  金旋找到了一處拉桿,他輕輕一拉,

  那方塊組成的機械,開始了活塞運動。

  那一動一下,一排排方塊路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

  當蔣琬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突然聯想到了什么:

  “這難道是已經遺失的墨家機關術?難道那桃花源中乃是失蹤的墨家之人?”

  一旁的劉敏聽到此話,有些好奇道:

  “兄長何為墨家機關術?”

  蔣琬聽到此話,轉頭看了一眼劉敏,

  看到兄長的目光,劉敏有些羞愧道:

  “兄長,敏雖知墨子、魯班,但二人機關術一說,敏還未讀道。”

  “既不知曉,回去應多讀寫書。”

  “諾!”

  而聽到二人談話的金旋,也將機械停了下來,

  對他們之間的交談,金旋也有些好奇,

  正當他要發問之既,蔣琬這時又問道:

  “郡守此法可是墨家之法?”

  金旋搖了搖頭道:

  “墨家!旋略知一二,但此法非墨家之法。”

  聽到此話,蔣琬愣了一下,隨機搖頭道:

  “墨家技藝自漢初便已失傳,是蔣琬想多了。”

  說著,又向了金旋那自動鋪路機,眼中似有疑慮。

  而金旋見蔣琬和劉敏對自動鋪路機有些感興趣,心中有些奇怪:

  “這儒家學說不是反對奇淫技巧嗎?為何他們都是一副想要探究的樣子?”

  但當想到這里,金旋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他還不知道蔣琬是哪個流派,于是他帶著這個疑問,向蔣琬詢問道:

  “不知先生信奉何種學說?”

  聽到金旋的問題,蔣琬愣了一下,隨即失笑道:

  “郡守何出此言?”

  “呃…只是好奇,難道先生所學非儒?”

  “儒!”蔣琬搖了搖頭道:

  “郡守以為儒學可以平定亂世?”

  金旋搖了搖頭,

  見金旋搖頭,蔣琬笑著問道:

  “那郡守以為,何種學說可以平定天下?”

  聽到此話,金旋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詞語,于是說道:

  “亂世用重典。”

  蔣琬聽到此話,一時間愣住了,

  而金旋見蔣琬不言語,便問道:

  “先生以為如何?”

  這時蔣琬長長的嘆息一聲:

  “亂世啊!”

  說完便座到了金旋的自動鋪路機上,

  拍著座下的活塞道:

  “郡守,認為此械如何?”

  “嗯!”蔣琬突然轉移話題,

  又出現如此奇怪的舉動,讓金旋有些摸不著頭腦。

  而此時蔣琬緊緊的盯著金旋,又說道:

  “郡守,認為械與之民可有益處。”

  聽到此話,金旋下意識的說道:

  “當然!”

  蔣琬聽到如此回答,微微的點了點頭道:

  “那以械治民,又如何?”

  “以械治民,當然不可。”金旋搖頭道。

  而這時蔣琬又問道:

  “郡守,是否認為依械可奪取天下,而不需民心輔佐。”

  聽蔣琬問到這里,金旋這才明白蔣琬話中的意思,

  也明白了為何蔣琬一見到自己,便要到天路上看這自動鋪路機,

  并非是他要瞻仰這神奇之物,而是要給自己一些提醒。

  這時金旋也想到,他這十多日,專心致志的鋪路,竟然忽略了三地的治理,

  想來蔣琬也是為了此事而警告于他,

  最近這些日子自己是有些專注于游戲世界了,

  無論是自動鋪路機,還是里面的處理器的設計,皆是耗去了他大量的精力,

  對武陵,黔城,峽中,三地的治理有些疏忽。

  若這樣一直下去,恐怕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想到這里,金旋對蔣琬拱手道:

  “多謝先生警醒。”

  蔣琬聽到此話,笑了笑,跳下了機械,亦對金旋拱手一禮,然后指著鋪路機說道:

  “郡守,雖有諸般神異之法可定天下,但請郡守兀忘,若無民,何以為國,萬不可舍本琢磨,還需以神異之法,護天下之安定。”

  “此亦金旋之志!”

  天色漸晚,

  竣工儀式也正式開始了,

  與其說是竣工儀式,不如說是一場篝火晚會,

  一場全城歡愉的篝火晚會,

  看著圍著篝火,載歌載舞的五溪人,

  金旋回想著上午蔣琬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他默默的搖了搖頭,

  繼續審閱著武陵送來的竹簡。

  片刻后,夜晚徹底降臨,

  金旋將竹簡歸攏到一旁,

  抬頭看向了那天路的盡頭,

  此時天路的盡頭猶如一座斷崖,而在斷崖的一側有一條盤山路延伸而下,

  而在斷崖之上還插著兩根火把,在夜晚熠熠生光。

  金旋望著這兩根火把,暗自嘆息一聲,

  白天時,金旋想了很多可以快速上下的辦法,但都有問題。

  像使用水電梯,金旋實驗了一下,除了自己其他人根本無法使用,

  而活塞,在這樣的高度下,既浪費材料,又難以操控,很容易出事。

  想來想去,金旋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用人力往上吊東西。

畢竟黔城已經種植了游戲里的小麥,糧食無比的充足,無論是打獵還是種地,都不太需要勞力  因而現在黔城最不缺少的就是青壯勞動力。

  如此之下,上下之法也算是解決了。

  就在金旋回想這些事情的時候,進來一護衛向他稟報道:

  “郡守,塞族長來信。”

  金旋點了點頭,接過竹簡,當他展開竹簡看到上面的內容,皺了一下眉頭:

  “兀豪采,到南中了!”

  這時金旋想到了兀豪采逃離的時間,他的心中有些疑惑:

  “這家伙,不是早就逃了嗎?怎么現在才到南中。

  而且,塞木是如何知道兀豪采消息的?”

  想到此處,金旋向稟報此事的護衛詢問道:

  “送信之人現在何處?”

  “稟郡守,還在外面等候。”

  “將他叫來,我有事詢問。”

  “諾!”

  片刻后,一峽中人,被帶了過來,

  那峽中人看到金旋施了一個神教之禮。

  而金旋擺了擺手問道:

  “你可知兀豪采之事?”

  那峽中人點了點頭道:

  “回郡守知曉,族長派奴而來,正是為郡守詳細說明此事。”

  “詳細說來。”

  “是!我峽中一族,與南中素有聯系,兀豪采之事也是從前幾日得到的…”

  峽中人開始向金旋稟告南中之事,

  前幾日,

  兀豪采,終于穿過了無數的山林,到達了一處平緩之地。

  望著遠處的城池,兀豪采終于松了一口氣,

  回想他這些日子的逃往過程,幾乎說是九死一生。

  因為害怕追兵,兀豪采只敢翻山越嶺,

  而不敢走黔城通往南中的那條大道。

  就是這樣的選擇讓兀豪采吃盡了口頭,

  所幸他本就是山林一族,又是族中出色的獵人,因而對于山林他亦有活命的機會。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有好幾次險些喪命于這危險的山林中。

  而且這危險程度,越靠近南中,越是危險。

  黔中時樹木,只有幾人之高,

  但快到南中之時,樹木已經高達數十人,

  南中的林中更是荊棘密布,毒蟲猛獸不斷,甚至還有毒瘴密布,

  便是以兀豪采的經驗有時候也難以應付,

  也虧得他,有恒心有毅力,咬著牙硬生生的鉆出了南中的原始森林到達了南中。

  而剛到南中的兀豪采,幾乎如同野人。

  看著溪水中的自己,回想著過往之事,

  兀豪采心中暗自發狠:

  “黔中,總有一天我會奪回來的。”

  他稍稍的收拾了一下,便向著遠處的城池走去,

  隨著兀豪采的靠近,那城池的面貌也漸漸的看清,

  這是一座完全由石頭筑成的城池,

  那城墻上斑駁的綠苔,顯示著這座城池就久遠的歷史。

當兀豪采來到城下,他那臟亂的毛發,獸皮的衣服,野人般的裝束  竟然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只是有些人看到他這邋遢的樣子,似乎有些厭惡。

  這時的兀豪采也發現,那些對自己無視的人都是南中各族,

  而躲著自己的那些人,竟然身穿漢服,皆是漢人。

  對此兀豪采,也沒有太過驚訝,

  畢竟他在黔城時便聽說過:

  此城雖處于南中各族之地,但卻為漢人所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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