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表有些猶豫,蒯越又勸說道:
“主公,金旋大軍皆在蜀都,此時奪取武陵正是大好時機。”
雖是如此,但劉表還是有些顧慮:
“先不說武陵,還有一路在何處?我荊州除了大江已經再無出兵益州之地,又何來第三路?”
聽劉表這個疑問,蒯越笑著說道:
“主公,西涼馬騰,韓遂覬覦漢中已久,可驅使這二人攻打漢中,拖延金旋。”
“馬騰,韓遂”聽到這二人的名字劉表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韓遂他不清楚,但馬騰此人他知曉,可惜接觸的并不多,而且他聽說,馬騰和韓遂之間互有仇恨,,如此情況下,馬騰韓遂二人如何愿意進攻漢中?
聽到劉劉表的疑問,蒯越想了想說道:
“其二人雖有矛盾,相互提防,但這兩年從西涼傳回的消息來看,二人似乎有和解的可能,只是缺乏一個契機。
若此時主公派使聯系二人,邀二人共同出兵,定會有所得!”
聽到此話劉表想沉吟了一下,又問道:
“既然如此,異度覺該何人出使西涼?”
蒯越心中早有準備,聽到劉表的詢問,便將自己心中早已準備的人選說出:
“從事中郎韓嵩可出使西涼。”
“韓嵩!”聽到這個名字,劉表原本還算正常的臉突然一黑,便是一旁的蒯良也是愣了一下,
他有些疑惑自己這弟弟在想什么,韓嵩被劉表猜忌,他怎么會推薦此人。
而劉表此時也是瞪著蒯越,等著他的解釋。
若不是蒯越跟隨自己多年,他甚至懷疑,這蒯越也和那韓嵩一般起了二心。
對于劉表的反應,蒯越亦是早有準備,他對劉表個拱手一禮,而后說道:
“主公,蒯越之所以推薦此人,無他,唯韓嵩名望高,只有他才可調解馬騰與韓遂。”
聽到這樣的解釋,劉表皺了一下眉頭,韓嵩的名望確實是高,
當年黃巾之亂還未發生之是,韓嵩便被漢帝征辟為三公,可惜韓嵩言天下將亂,故不應三公之命,
不但而此,他還離開洛陽,隱居于關中酈西山中,
后來黃巾亂起,果然天下大亂,雖然關中未受黃巾之亂波及,
但韓嵩又言,雖關中無黃巾,但兵禍將起,遂逃至荊州。
果然,在他離開沒有多久,董卓火燒洛陽,西遷徙長安,
不久董卓中連環計被呂布所殺,西涼兵無人能轄制,四分五裂,關中三輔瞬間淪為煉獄,無數百姓因此而逃。
彼時,韓嵩已在荊州隱居,
而他能如此預料天下大事,一時間也是名聲大噪,
劉表亦是被他的名聲所吸引,想要邀請韓嵩出仕,
可韓嵩能將三公這樣的官職拒絕,又如何能看的起劉表。
因而斷然拒絕,
已經獨掌荊州的劉表遇到如此之事,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因而使用了逼迫的手段,才讓韓嵩出仕為官。
可也是因此他二人的關系并不好。
甚至后來,又發生了一件事情讓他恨不得,殺了韓嵩。
幾年前,他派韓嵩出使許昌,面見漢帝,想趁機從漢帝那里提升點官名,
可萬萬沒想到,韓嵩見道曹操,與之交往幾日后,
竟然覺得在,這天下會為曹操所有,荊州根本難以抵擋曹操,
如此情況下,在沒有為劉表謀求一點利益下,甚至在回來見到劉表時,
建議劉表,送自己的兒子到許昌,成為人質。
劉表忍著怒火詢問韓嵩原因,
韓嵩言,皆是為了州牧好,可為州牧留下香火,
聽到這般話,劉表當時氣急,便要斬殺韓嵩,
這韓嵩話中的意思,無外乎是荊州無法抵擋曹操,
曹操的兵馬一道,荊州便會被滅,可那怎么可能?
荊州又十萬兵甲,便是幾年后,自己去世,自己的兒子便是再蠢還能投降曹操不成。
因而聽到,韓嵩如此之言,幾語殺他,
可惜最后被蒯良勸說住了,畢竟韓嵩的名望太高,若是殺了他,自己多年來所積攢的形象,恐怕會瞬間崩塌。
猶豫到最后,他還是放過了韓嵩,不過還是將韓嵩驅逐出了襄陽。
從那以后他便再也沒有見過韓嵩,
如今聽蒯越提起韓嵩,劉表又想起了那些破事,氣得牙根癢癢。
“我荊州有名望之人亦是不少,異度你還有何理由一并將來?”
蒯越看了一眼,臉色已經是極為難看的劉表,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前往西涼,要通過宛城等曹操所屬之地,而荊州如今能安穩通過這些地域之人,唯有韓德高!”
蒯越說完此話,又看了一眼劉表,見他的臉色更是難看,蒯越心中也是嘆息一聲:
他也不想推薦韓嵩,畢竟韓嵩是如今荊州唯一一個明確倒向曹操的人。
若不是劉表手中掌握著韓嵩的家人,此人早以投奔曹操了。
當年劉表也是用韓嵩的家人來脅迫韓嵩,
但此舉極其傷害劉表的名望,因此自韓嵩出仕以來,劉表已經很少用韓嵩的家人來威脅韓嵩兩。
但這次…
他看向,劉表又一次進言道:
“主公!漢中乃是益州門戶,若金旋想要蜀地不受威脅必須要奪取漢中,
若西涼出兵漢中,定會能將金旋大軍拖延到漢中,我荊州才有進入益州的機會。
而且…”
蒯越說到這里突然停頓一下。
正聽著的劉表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異度,有何疑慮繼續講述來,并不怪罪。”
聽到這樣的話,蒯越心中的猶豫頓時消失了,
“剛才關于韓嵩的話已經說到那個程度上,便時再說下去也無所謂了!”
想到這里,蒯越繼續說道:
“若是,派韓德高出使,亦可讓曹操所屬的長安出兵!”
聽到這樣的話,劉表愣了一下,可下一刻他便反應了過來,
不過這次他沒有生氣,反而認真考慮起其中的可能性。
韓嵩與曹操有所聯系,
而曹操前年派張既征集馬騰等人擊敗了高干、張晟軍,斬殺了反叛的張琰、衛固等人。
二者有有所合作,
若是派韓嵩去撮合,說不定可成,
到時候三方進軍,便是金旋占領漢中,定然無法守住。
而金旋為了漢中定然會曾兵前往,
到時候蜀地空虛,而他必有可乘之機。
想到這些,劉表終于忍住對韓嵩的厭惡,決定派韓嵩出使西涼。
至于韓嵩愿不愿意去,去了以后還愿不愿回來,
這些他都沒有多少顧慮,
畢竟韓嵩還有東西落在他的手中。
就這樣劉表決定下來,派韓嵩出使西涼,
待西涼進攻漢中,他便出兵武陵,
叫金旋首尾不能相顧。
想到這些,劉表已經覺得益州已經收入了自己得囊中。
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
劉表的命令很快便出了襄陽城,
來到了一座長沙的山中。
此山云霧繚繞,好似仙境。
可惜一群人在這里飲酒喧鬧,破壞了這安靜的唯美的環境。
這時有一個老者急匆匆的跑上了山中的亭子,
對其中一個須發盡白的老者呼喊道:
“德高,大事不好了!是劉表的命令。”
聽到此話,那白發老者,愣了一下,而后搖了搖頭道:
“這將死之人,還不消停,真是令人無奈。”
韓嵩此話一出,亭子中突然安靜了下來,
沒有一個人敢附和韓嵩的話。
畢竟他們身在荊州,若如此咒罵劉表,恐怕第二天腦袋就會搬家,
雖然他們聽到韓嵩如此說,但也沒有人向劉表告密,
畢竟劉表脅迫了韓嵩的家人,韓嵩罵上兩句也算正常,
而劉表對于韓嵩的言語,也常常忽視,任由著他來。
此時的韓嵩接過了劉表傳來的命令,
當看完了上面的內容,冷笑了一聲道:
“如此有何,意義荊州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
聽到此話,送信的那個老者小心的問道:
“不知德高愿意受命否?”
只見韓嵩捻著胡須,咧嘴笑道:
“當然去,此行正好路過驪山,可拜訪一下,當年的好友,
也不知道他們還活著否?當年勸說他們與我一同離去,可惜沒有聽,唉…”
說道這里韓嵩的神情突然有些落寞,
不過這樣的情緒只是一轉而過,他便恢復了正常,
“走罷!待我去見見我們這荊州的州牧!”
韓嵩隨著老者來下了山,向著襄陽趕去,
可惜!直到最后,他也沒有見到劉表,
而送韓嵩離開的只有蒯良、蒯越兄弟二人。
城門前,韓嵩見劉表最終還是沒來,便忍不住嘲笑道:
“怎么?州牧是羞于見我嗎?”
聽到韓嵩的話,蒯良的得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心想道:
“州牧哪里是羞見你,那是因為州牧怕見到你,忍不住將你砍殺,
哪里有出使敵國,回歸之后,讓主君送質子的事情,
這樣的事,也只有你韓嵩才能做出來啊!”
雖然蒯良心中在嘀咕韓嵩,但最上還是說著類似一路平安的話,
就在韓嵩將要離去的時候,
韓嵩回身突然對,蒯越躬身一禮道:
“還要多謝異度推薦之恩德,讓我可以離開荊州透透氣。”
說完便轉身離去。
而蒯越聽到這話卻是愣了一下,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沒有還禮之時,韓嵩便已經走遠了,
見此他也只能向一旁的兄長詢問道:
“這韓嵩是何意思?”
聽到蒯越的話,蒯良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
“異度啊!你不該推薦韓嵩的?”
“兄長也覺得韓嵩不適合嗎?”
此時的蒯良不想解釋更多,只是回了一句:
“你自己想罷!”
說完便返回了城中在,只留下了在那里沉思的蒯越,
可蒯越想了半天,也沒有發現這里面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派韓嵩去西涼乃是在正確不過的事情,兄長為何覺得不妥?
想不明白的他,
也只能覺得是蒯良年紀大了,對于許多事情已經有了顧慮之情。
韓嵩先是向北而去。
沒過多久便到了新野,
劉備聽說韓嵩到來,本打算出來相迎,
可讓劉備沒有想到的是,韓嵩根本不想見他,直接將他無視自顧自的向北而去,
只留下尷尬的劉備,
如今的劉備失去了徐庶,
而徐庶回馬而薦的諸葛亮又不出仕,
劉備如今已經是不知該往何處,
現在又遭到韓嵩這樣的名士羞辱,他的心情更是不好了。
“大哥!”
一旁的關羽叫喚了一聲:
“剛剛傳來消息,州牧打算出兵攻打益州,大哥若是去請命,我等未嘗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
聽到關羽的話,劉備的眼中再次出現了光芒,
雖然自己手下缺乏出謀劃策的謀士,
但能長善戰的武將卻不缺少,像自己的屬下,關羽,張飛,趙云,皆是萬人敵。
憑借他們自己未嘗沒有建功立業的機會。
想到這里他的心情立刻激動起來,
恨不得立刻飛道襄陽,獲得攻打益州的權利。
“對了!云長,此時我都不知,你是從何處得知的。”
“是剛才韓嵩的一個仆人來告訴我的!”
聽到關羽的話,劉備面露古怪之色:
“這韓嵩是何意思?既然不愿意見他,又為何派人來送信?”
劉備想了片刻,也沒有想到什么頭緒,
既然想不到,那便不想了,
如今最為重要的便是,到襄陽,請求劉表,讓自己帶一路大軍,攻打益州。
而在離開新野的使團隊伍中。
韓嵩的一個副使,有些好奇的向韓嵩詢問起關于劉備的事情。
韓嵩聽到此話,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副使,捻著胡須說道:
“也對,此事該讓劉表知曉!”
那副使聽到劉表二字,臉上頓時出現了尷尬之色,但隨機便恢復了正常,
“那劉備并非是久居人下之人,此次攻打益州,可該他一個機會!”
說都這里,韓嵩面帶笑容的看著副使,笑吟吟的問道:
“怎么樣,可敢于將這樣的話,告訴劉表?”
聽到這樣的話副使此時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他原本是準備旁敲側擊問出一些事情,但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這韓嵩竟然敢于如此直言,
讓他準備的許多說辭也說不出來,
同時他的心中也好奇:“韓嵩為何如此對待劉備?難道二人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