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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的血跡早已清理干凈,
潘濬在路口停頓了片刻,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就在這時,一名護衛從后面追了上來,來到潘濬的面前,與其耳語了幾句。
聽到護衛的話,潘濬神色一變,忍著怒火說道:
“這雍闿果真如此膽大妄為?”
一旁的蔣琬見潘濬發怒便問道:
“承明發生了何事?”
只見潘濬忍住怒火,搖了搖頭道:
“回府再說!”
蔣琬點了點頭,二人快步回到府中,
一處安靜的亭閣內,當蔣琬道此事后,有些驚訝道:
“這雍闿竟然毫不掩飾便與董和接觸,他這是有何圖謀?”
聽到此話的潘濬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子,有些不滿道:
“還能作甚,我看這雍闿要有不軌之心。”
“不軌之心!”蔣琬搖了搖頭道:
“如今主公屯兵于南中,雍氏一族能起多大風浪?依我之見,這雍氏一族是要在董和身上謀劃什么?”
聽到這個說法,潘濬沉思了一下說道:
“董和至南中不到半年,在南中并根基,有何可謀劃之處?”
想到這里,潘濬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難道雍氏欲借此機會想要與劉璋緩和?”
可隨即潘濬便否定了這個念頭,
劉璋雖然儒弱,但對于背叛他的人是一點也不客氣,
不論是不服他的張魯,還是帶兵叛亂的趙祎,劉璋可是一點也沒有客氣,
不是滅族就是殺其母兄,哪里能看出儒弱的樣子。
這樣事情身為南中大族雍氏應當清楚,不可能如此不智,
可除了這個目的,他便想不到,這無權無勢的前太守,為何讓雍氏一族看重。
蔣琬和潘濬想不明白,
便是將雍闿送走的董和也想不明白,這雍氏一族為何要幫他。
方才他直言相問,也是得到了一句:
“敬佩董太守的名望,這才相助。”
而這句話,他卻很是熟悉,當初雍氏一族反叛,建寧官員不愿屈服雍氏者皆其被殺,
他也是不愿屈服之人,但卻被留了下來,當時他問起原因,給出的也是這樣一句話,
可這話落在他人身上也許會沾沾自喜,可他已經遭受過名望所累的壞處。
當初為成都令時,郡內士族便抬高他的名望,將他架在火上烤,
而如今又遇到類似的事情,董和心中一下便警惕起來,
雖剛才將雍闿的提議讓他心動,但此時警惕心上來的董和,想到了更多,
首先他的安危無需擔憂,既然金旋派蔣琬前來,那金旋便沒有要殺他的心思,
考慮到這里,再結合雍氏一族的舉動,董和嘆息了一聲:
“這雍氏一族恐怕是所謀甚大!”
而就在這時,前去送走雍闿的董允回到了屋內,
此時董允滿臉興奮之色,
畢竟他還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當聽聞可以離開這個蠻荒之地,返回富庶安逸的成都時,心中的興奮之色也難以掩飾。
可當他注意到父親似乎不太高興,甚至神色憂慮時,有些奇怪道:
“父親似乎不因此事高興?”
董和聽到此話搖了搖頭,站起來說道:
“去更衣,隨我去太守府見蔣長史。”
“啊!”董允聽到此話,臉色微變,驚訝叫了一聲,而后不解道:
“可父親方才說身體有恙,現在又去,這…”
見董允疑惑不解,董和拍了拍他的肩膀,
若是他人,他自然不會多說,可這是他予以厚望的長子,自然要提點兩句,
于是他一邊帶著董和去更換衣物,一邊向他解釋道:
“雍氏一族豺狼也,不可與之謀劃,且雍氏見我之事,不用多久便會傳入太守耳中。
到時候若被太守懷疑,恐危矣!”
“那父親為何還要見雍闿!”
董和看了一眼自己的長子,沉默了一下說道:
“為父自有主張。”
可這樣的回答并不能完全解開董允心中的疑惑,
見父親不愿多說,他也只能沉默不語,只是想到可能無法回到蜀郡,心中未免有些失望。
此時董允已將衣物穿好,
董和看著自己的長子董允,雖然還有些稚嫩,但少年的董允已經有了一絲英氣,
董和見此滿意的點了點了點頭,然后輕聲安頓道:
“若你能回到蜀郡,定要好生增長學識?”
“嗯?”父親這樣的話讓董允覺得有些奇怪,
雖然這樣的話父親常說,但這次的語氣似乎有所不同。
“父親!”董允見父親在盯著自己發愣,他忍不住喊了一聲。
“哦!既然穿好,隨我前往太守府。”
“是!”
父子二人離開院落,向著太守府走去,而他們身邊也只有兩個家丁守護,
若是在漢地,兩個家丁也許足夠了,但在南中這父子二人卻是遠遠不夠,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見路上那些外貌怪異的南中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們,董允幾乎沒有任何安全感。
對于這看不到幾個漢人的街道,董允心中只是在祈禱能快些走完,
所幸他們的住宅距離太守府不是很遠,
僅僅片刻便到了太守府的門前,
幸虧守門之人,從同僚口中得知,太守方才失去拜訪董和,因而在聽到董和的姓名后,
立刻向內稟報,
而此時潘濬正與蔣琬坐在一處屋內,
潘濬在案前的竹簡上書寫著什么,而蔣琬正坐在窗邊,飲著酒水。
此時護衛匆匆到了的聲音驚動了他們二位,
當聽到將董和求見時,
蔣琬和潘濬皆是一愣,隨后二人相視一笑:
“這董幼宰倒是識時務!”
“承明待我去迎接他!”
“兄長同去。”
二人分別放下了手中的筆和碗,
向著府門外走去,
仿佛將董和方才因病而拒絕他的們的事情,忘在了腦后,
而等在府前的董和,
見潘濬親自迎接了出來,而潘濬前面還有一人,
他稍微想便猜測到了蔣琬的身份,
想到蔣琬竟然親自迎接與他,心中一驚,趕忙上前一步行禮道:
“蜀郡董和,見過蔣長史,潘太守。”
蔣琬打量了一下這董和,笑著回禮,與之客套了兩句,而后說道:
“董太守,請到里面說話。”
“董和不敢自稱太守。”
對董和的推脫,蔣琬不以為意,他正欲帶著董和進入太守府,
這時突然注意到了跟在董和身旁的少年,他心中猜測道 “這便是主公要我格外關注的董允。”
看著有些不安的董允,蔣琬并沒有發現什么特別之處,
此時董和注意到蔣琬看向了董允,看著蔣琬的目光不知為何,他心中一緊,
趕忙對蔣琬說道:
“此乃犬子董允,如今城內并不安定,故而將犬子帶上,望長史兀怪!”
“嗯?”聽到城內不安定這樣的說法,蔣琬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一眼董和,心中忍不住想到:
“恐怖不是城內不安定,而是他另有擔憂吧!”
能讓董和擔憂的事情,蔣琬一下便想到了董和剛才見過的雍闿:
“此事恐怕和雍氏一族有關系!”
想到這里蔣琬對董和和雍闿見面時所談的內容有些感興趣了,
但這樣的事情不好直接說出來,
董和此時悄悄的打量這蔣琬,
見他聽到長子的姓名后,神態有所變化,心中復雜了起來。
就這樣各懷心思的幾人來到了正堂之中,
分賓主落座后,
還未等酒水上齊,董和百便起身說道:
“長史,太守,董和此次是前來請罪的。”
“請罪!”蔣琬聽到此話,似乎有些驚訝,而潘濬板著臉,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這時的董和也沒有隱瞞,將雍闿見他的事情,告訴了蔣琬,
就在董和與蔣琬交談之際,
雍闿也得到了董和進入太守府的消息,
當雍闿得知這個消息,有些氣憤的摔打著面前的東西:
“這老家伙,我前腳剛走,他便趕去見太守,氣煞我也。”
見雍闿發怒,周圍的的仆人噤若寒蟬,沒有人敢作一聲,
這時他的一個心腹問道:
“族長,若是讓那潘太守知曉此事,該怎么辦?”
雍闿聽到此話,站起來來回走了兩步。七·八·中·文ω·ω·ω.柒捌zω.còм
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從懷中拿出一個布袋,
“族長這是什么?”
“董和那老家伙,在我離開時塞給我的,叫我回府上看。”
說話間雍闿將布袋拆開,但看到里面的內容,
他臉上的怒容竟然消失了,只留下了有些奇怪的神情,
“嗯!要我送他兒子離開。”
“這會不會對族長的計策有所影響?”
雍闿搖了搖頭道:
“沒有董和,倒是有董允也也可以,不過這樣的話,要其他族相助了!”
這時雍闿坐回了原本的位置,沉思了片刻,而后對自己的心腹說道:
“準備一下,去爨氏族地!”
“是!”
在雍闿的一聲令下,雍氏的府邸開始忙碌起來。
與此同時,董和也與蔣琬說清了雍氏的事情,
蔣琬對此事也不能起決定性的作用,只能等上報主公,帶金旋處理。
而潘濬卻是等不了那么久,
雖然沒有急著動手,但也下令,讓人將雍氏給監視起來。
就在潘濬發布命令時,
蔣琬與留下了董和,與之閑談起來,
這一閑談,二人皆是驚訝的發現對方的學識不凡,
董和對于蔣琬了解不多,本想者金旋只是擁具武陵南中這樣偏遠蠻荒之地,能有多少有才之人。
未曾想,金旋竟然能招攬到如此之人,
而蔣琬心中也是詫異,以董和的才能,到益州最南端的蠻荒之地,任太守有些 屈才了,
要是益州內部沒有人對他進行打壓,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
二人說著說著,便說道了前段時間的招賢令,
提起招賢令,董和突然想到了李恢,自己很看重的那個年輕人,
于是向蔣琬詢問起李恢的情況,
當聽到金旋竟然將李恢任命為縣令,大為驚訝,甚至心中有了一絲觸動。
“若是我也降于金旋,那眼前之事,不都是迎刃而解了嗎?”
可是想到了那些自己所學的儒家學說,又將這個念頭止住了,
李恢與他不同,
李恢并未在劉璋處為官,雖然他曾舉薦過李恢,但還沒等薦書傳出去,
南中便被金旋所占領,
故而李恢到現在還為在任何處任職,
而他卻已經在益州為官近十年,更重要的是,他將族人遷到了益州,
若他降于金旋,他那數百族人恐怕是下場凄慘。
想到這些,面對蔣琬言語中隱晦的招攬之意,他也只能拒絕。
蔣琬見到董和如此情況,還不愿降,
心中敬佩的同時,也有些奇怪,直到最后他隱約從董和的話中聽出了他擔憂族人,
這才明白了董和的想法,
“唉!這件事也不好解決,只能等主公定奪。”
待送走了董和父子二人,蔣琬這才拿出一卷竹簡,將事情告訴金旋。
離開太守府的董和,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總算將蔣琬給應付過去了!”
遷徙族人的難度他深有體會,對于此事他已經不抱多大希望,
此事他只想將董允動回蜀郡,
只要長子董允能回去,董氏一族定然無憂,
“若是我在亡于南中,主公許會厚待我董氏一族罷!”
一旁的董允,看著父親那落寞的神色,不知為何心中一痛,
“父親!”
兩日之后,
建寧發生的事情終于到達了金旋的案頭,
此時的金旋剛剛的進入屋內,
看著已經擺了一案的竹簡,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從自己占領南中后,事情突然多了起來,
無論是政事還水軍事,都要自己過問,
而前些日子在南中招攬的漢人組建的那一支漢軍,也漸漸成型,
加之自己手下的那一隊東州兵,
如今手下的漢卒剛好已經有一萬五之多,
“可惜這樣的兵力占領男蜀地還是有所困難?”
“更何況自己現在還是缺人!”
光是南中這樣地廣人稀的地方,官員便是不夠,
到了蜀地,那樣人口稠密的地方該如何管理,
難道就用劉璋的官員,那占領蜀地有何意義,
金旋此時很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