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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駕,你說益州如何是好啊?”正在發怒的劉璋,突然向張松詢問起了應對之策。
心思早已不在這里的張松,聽到這突然而來的問話愣了一下,一時間竟然沒有回答出來,
見張松沒有應答,劉璋神色有些不悅:
“張別駕,主公在喚你呢?”一旁的侍者提醒道。
這時才反應了過來的張松急忙拱手道:
“主公有有何事吩咐?”
劉璋肥臉上的細眼盯著張松說道:
“別駕,益州該如何應對金旋啊!按照方才諸位所言,金旋必定會圖謀蜀郡,應該早定個辦法啊!”
聽到此話,張松心中嘆息一聲,他倒是有一個好的想法,但卻有些猶該不該說出來,
而就在張松猶豫之際,殿內有一人突然站了起來大聲道:
“主公,我有辦法!”
張松聽到有人要出主意,心中不知為何松了一口氣,
他轉頭看去,看到站起之人愣了一下:“竟然是王累!”
隨即他便猜到王累要說什么了,
而王累接下來的話果然如同他猜測的一樣:
“主公,張任將軍熟悉巴郡防務,可用張將軍防備金旋。”
聽到將王累舉薦張任,他悄悄的看了一眼劉璋,見劉璋眼中流露出一絲厭惡之色,
至于是在厭惡誰,張松大概也能猜到,
“王累此人確實忠貞,令人敬佩不已,然而…”
雖然王累讓劉璋越來越不喜,但讓張任防守金旋確實是不二的選擇,
尤其是張任在防守荊州時,幾乎沒有什么差錯,足可以說明他能當此任,
但張任剛剛被自己懲罰,王累便提出了這個建議,
這豈不是在說他識人不明,乃是昏庸之主。
想到這里,劉璋正要出言反駁。
而張松見王累將劉璋的怨氣吸引到他自己的身上,此時的時機恰好,
于是張松見劉璋有心要出言反駁時,便急忙給劉璋找了個臺階:
“主公!可讓張將軍戴罪立功,若是防守不利再加重處罰?”
“嗯!戴罪立功?”劉璋沉思了一下說道:
“這倒是不錯!”
劉璋說完,肥肥的臉上又洋溢起了笑容:
“子喬真乃我子房也!”
聽著劉璋在這種事情上也要夸贊自己,心中重重的嘆息一聲,對劉璋更加失望了。
而未被劉璋理會的王累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卻被一旁的黃權扯了扯衣袖。
此時的劉璋,仿佛才看到王累還站著一般,他面帶笑容的問道:
“王從事,可是有事?”
心中滿是憤懣之氣的王累,見此也只能拱了拱手再次跪坐下來。
議事結束,
眾人依次離開大殿,
走在末尾的張松,看到前面的王累心中一動,想要追上去說兩句話,
正與王累相伴的黃權,見到張松過來,便要停下來等候。
可這時卻見身旁的王累的加快腳步離開,
黃權見王累如此愣了一下,對張松拱手施了一禮,便轉身去追王累了,
而此時的張松也停下了腳步,望著王累遠去的背影,他默默的搖了搖頭:
王累的氣節確實令人佩服,奈何劉璋此人實非明主,本想提醒你兩的,可惜你如此模樣,
將來的結果恐怕不是很好啊!
對于王累此人,張松心中算是徹底放棄了,而此時他更多想的是自己以及家族的出路,
“還是回府上找那個南中人為好!”
就這樣張松轉身向自己的府邸走去,
此時在,張府的后院中,
一個有些破敗的院墻上,
有幾個小腦袋瓜,正探著墻頭很好奇的觀望這墻里的景象,
“你們快看,那蠻子又出來了!”
“這就是蠻人啊!看起來好奇怪?”
“是啊!你看的身上紋著的那些紋路好生奇怪,還有他那頭發…”
“不好!他看過來了,快藏起來!”
兀豪采掃了一眼墻頭,那些漢人小孩,他自然是注意到了,
但如今他被軟禁在這里,他也無可奈何?
不過就算這樣,這也是他這幾個月來過的最安穩的生活,一開始他還有些緊張,不知這漢人如何對待自己,
可直到后來他把自己扔到這里不管不問,他倒是有些適應了,
可過了這么一段日,他反而懷念起,在山中自由追獵的日子。
“唉…”
兀豪采長長的嘆息一聲,又轉頭看向了墻頭上,那些看稀奇的小孩。
他念頭一動,突然站了起來,向著墻頭走了過去,
“蠻子過來!快跑啊!”
這群小孩叫喊著一哄而散,雖然大多數小孩都逃走了,
但此時的墻頭上還扒著一孩童,那個孩童見這蠻族過來也不害怕,只是神色平淡的說道:
“你不用問我了,父親是不會見你的。”
此時的兀豪采對這小孩似乎很熟悉,他學著漢人的模樣歪歪扭扭的行了個禮說道:
“那個…嗯,讓我做什么都行,不要將我關起來了?”
“咦!你今天怎么又換了態度?”扒著墻上的張表似乎有些好奇。
就在兀豪采要說什么的時候,墻外突然有人喊道:
“主公回來了,快下來。”
見張表要離開,兀豪采頓時急了,他大喊了一聲:“等等”
可無論他怎么喊張表都沒有理會他,跳下墻頭消失不見了,
隨著張表的消失,院子的敲門聲同時響起,
“哎!該吃飯了。”
“又到吃飯的時間!”
兀豪采自語了一聲,從院落的一個角落里拿起了一個陶盆,
走到院中的水缸中涮了涮,便來到了門口。
此時一個小門打開,一個厚重的木桶放開進來,
看到桶中那些個奇怪而雜七雜八的食物,兀豪采也沒有在意,他挑能吃的吃了一些,
門外人看到兀豪采吃的津津有味,與一旁的人說道:
“看到沒有,這就是蠻族,府上的殘羹剩飯他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哈哈!是啊!果然是蠻族。”
兀豪采對于門外的嘲弄,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一開始他知道這件事事情后還大為惱怒,
氣的幾日不吃東西,可最后他也餓的不行也只能屈服,
只要能活下去,又何須在意這些呢?
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大聲說道:
“嗯!今天竟然還有肉?”
聽到兀豪采此話,門外人大為震驚,忍不住向旁人呵斥道:
“剛才不是挑過了嗎?怎么還有肉在里面!”
“什長,不要相信這蠻人的話,弟兄你們可是仔細的挑過了,一滴油水也不會給他留下。”
兀豪次聽到門外的爭論,一邊吃著木桶中不知被多少人吃過的食物,一邊哈哈大笑,
“你們和我這個蠻族又有什么區別?”
這時門外人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大為生氣,便要進來毆打兀豪次,但卻被一旁的人所阻攔:
“什長不可啊!若是將這蠻族打下傷痕,萬一主公要見這蠻族我們可擔待不起啊!”
“是啊!什長快消消氣。”
被拉住的什長只得氣惱的說了下一句:“三日內不可給他食物!”
便留下了一眾人干瞪眼,有人這時還埋怨兀豪采,說這些話激怒那什長,
而兀豪采卻沒有和這些人說什么,
他將一些挑選好,可以風干的食物放在陶盆中,來到了一處通風隱蔽的角落,悄悄的隱藏了起來。
閑來無聊的他,坐在這個小小的院落中,又想起了剛才那個幾個人嘲笑之語,
“這些漢人也過的不如意啊!”
在以往的認知里,這些漢人十分富裕,雖然漢軍極為厲害,
但武陵無法處處防御,只要他帶著族人去搶一波,所得到是食物足可以度過食物稀少的冬季,
本以為這些漢人像是肥羊一般,各個都十分富裕,
而現在看來,其中貧困著亦是不少,
就拿外面那些看守他的人來說,每次送來食物,他們都要挑選一些,甚至連油水都不放過,
他甚至在這些人的口中聽出這些人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肉食了。
想到這些,他的心中有些唏噓,心中也開始懷疑,漢人是不是真如傳言那般富強。
就在兀豪次胡思亂想之際,院門突然打開,一隊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向他的屋子內喊道:
“兀豪采,別駕要見你!”
“是那個別駕要見我!”兀豪采心中一驚,一骨碌爬了起來,同時心中激動道:
“終于要脫困了嗎?”
張松府邸,一處幽靜的亭閣中,
張松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心想到:
“這才應該不會將消息給泄露出去!”
想到這里他將目光收回,繼續看向兀豪采,
卻見兀豪采面色猶豫,眼神閃動,似乎內心中極為掙扎的樣子。
他如此模樣只是因為張松提出了一個讓他為難的要求,
“這漢人竟然要我去見金旋!”
一想到他先是背叛金旋,投奔老蠻王,又隨老蠻王抵抗金旋收服黔中,
在之后更是投奔偷走金旋的寶物,投奔南中孟氏與金旋為敵,
如此情況下,去見金旋和送死又有什么區別:
“難道這漢人知道些什么?”
兀豪采心中有些猜測:
早知道,自己應該換個名字來了!”
現在想來他有些后悔了,可就算后悔也沒有辦法,畢竟五溪人從來沒換名逃跑這樣恥辱的事情,這樣的辦法,還是他在關押時聽漢人說起的。
張松看著兀豪采神色的變化,自然之道他在想什么,在知曉此人性命后,
他便派人打聽過這兀豪采的消息,這才知曉這兀豪采在南中干出了這么多大事,
所以在對待兀豪采時才不會像是對待罪犯那樣關押地牢,
畢竟這兀豪采可能還有大用,于是便將他軟禁在一個單獨的院落。
后來兀豪采的事情泄露,他本想將兀豪采交給劉璋,但劉璋看了一眼,便失去了興趣,讓他任意處置。
而他也將兀豪采繼續關押,沒想到今日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將兀豪采交給金旋,也許能釋放些善意,但此事要是被劉璋知曉該怎么辦?
他得想一個說辭,
這時張松拿起了一旁的竹簡,看來起來,
這時他突然注意到了其中一條:
“寶物!”
看到這里,他又看向那惴惴不安的兀豪采,然后面帶笑容的問道:
“兀豪采,不知那寶物現在何處?”
“寶物?什么寶物,我不知道啊!”
看著兀豪采疑惑的神情,張松冷笑了一聲:
“不知道!來人將兀豪采送往牂牁。”
“是!”
說話間便有幾個士卒走了進來,將兀豪采向外拖去。
兀豪采一開始還不說,但眼看著要要被拖走,他心中驚懼:“這是來真的!”
本就沒有多少骨氣的兀豪采,急忙大喊道:
“等等!”
“怎么?你又知道寶物的下落?”
聽到張松的話,兀豪采尷尬的笑了一下,而后又露出了諂媚之色:
“是不是交出寶物,就不用去牂牁了!”
“那得看是什么寶物?”張松笑了笑說道。
“這寶物可不一般,漢人你見了定然喜歡!”
見兀豪采如從保證,張松也不以為意,畢竟在他的認識里一個蠻族之人能認識什么寶物,
張松只是有些好奇,兀豪采從金旋哪里偷了什么東西出來,也許從此物上對即將要金旋進行接觸有所幫助,
而且從打聽出,金旋丟失寶物的態度上來看,這東西應該不是很寶貴。
張松也沒有詢問是什么東西,只是從兀豪采口中得到了寶物埋藏的地點,便隨意打發人去找尋。
兀豪采見張松如此隨意的態度,急忙說道 “漢人,你最好自己親自去,那寶物會發光。若是被人看到了,那你可就麻煩了”
“嗯!?”
兀豪采如此話語讓張松皺了一下眉頭,這時他才有些好奇那到底是何種寶物,于是向兀豪次詢問了一聲。
而兀豪采的答案卻是讓他無法理解:
“弓!發著紫光的弓!”
聽到這里,張松一下便站了起來,臉上更沒有了先前難隨意的態度。
能自行發光的寶物,便是益州士族出身的他也只聽說過卻從未見過,
更何況是會發紫光的弓,其寶貴程度,恐怕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