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廖立強忍著腹中翻江倒海之意,向金旋問道:
“郡守方才,令五溪蠻頭領,招攬青壯,可是要整兵出戰。”
金旋點了點頭道:
“已是修整一年,是該解決蠻族之禍了。”
金旋說完,一旁的廖立嘆息一聲,金旋見此有些疑惑道:
“先生,何故嘆息?”
廖立看著遠處漸漸出現的武陵城說道:
“可惜!武陵安定未久,戰事又起,不知誰家兒郎可歸?”
金旋聽到廖立的話,愣了一下,他突然想到:
“這廖立也是武陵人啊!”
“怪不得他會說這樣的話。”
想到這里的金旋立刻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像他這樣有學識的人都不愿打仗,何況是武陵的老百姓!”
“武陵亂了很久也許百姓真的累了!”
一旁的廖立見金旋臉色陰郁,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失言。
他趕忙向金旋告歉道:
“此乃郡守決斷,廖立本不該多言,但百姓厭戰,還請郡守三思。”
金旋磚頭看著這位剛來不久的文士,搖頭道:
“先生不必為此事擔憂。”
“這是為何?”廖立驚訝道。
“備戰之兵皆是五溪部,城中士卒只需運送些輜重便可,不需與戰場搏斗。”
廖立聽到好似松了一口氣:
“如此便好!”
金旋見廖立如此模樣,亦是感嘆一聲:
“人心啊!”
金旋幾人快馬而行,沒過多久便到了武陵城前 此時天色將暗,出城的人也陸陸續續的開始返回城中。
城門前人群匯集,似是有了一絲繁華。
吆喝叫賣聲不絕于耳。
“鮮魚,鮮魚,昏時所捕。”
“咸魚,咸魚,十年老咸魚。”
“魚蒯…”
“揉制魚鰾,不想要孩子的可以嘗試一番,輕薄耐用,可…”
“給我來一個。”
“好嘞!一子二十個。”
金旋此時也是扯動韁繩,看著金疾抱了一懷透薄的魚漂高興的直樂,有些無語。
“現在的年輕人!唉…”
此時城中百姓見金旋到來,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向金旋施禮。
金旋拱手還禮后,見兩旁售賣的多是魚鮮,由此感嘆一聲:
“看來武陵漁業恢復很快。”
一旁的廖立見此情形也是有些懷念。
“武陵人多以捕魚為業,蠻族為禍時,漁村多為劫掠,如今漁業日見興盛,郡守之功不可沒。”
“先生,非是…”
就在二人談話之際,一婦人突然跑到金旋的馬前,哭天喊地道:
“郡守救命啊!郡守救救我家夫君吧!”
看到這婦人金旋眉頭一動,嘆了一口氣,因為這種情況他已經過好多次了。
還沒等金旋說話,圍觀人群中一個推車的老漢見到這婦人,臉色一變,
老漢扔掉推車,跑了過來想要將婦人拉走。
“快!跟我回家。”
婦人哭喊著掙扎道:
“不要!嗚~,我的夫君啊!你走了,留下我這孤兒寡母該怎么辦?”
那老漢見狀呵斥道:
“不要胡說,水狗還沒有死!”
“他這樣跟沒死有什么區別,有什么區別啊~~。”
老漢最終還是將婦人拉扯走了,
而金旋竟然任憑那老漢將婦人拉走也沒有多說一言。
周圍的民眾也都是搖頭嘆氣,四散而去。
此時的廖立見人群散去,又見金旋一臉黯然,便開口安慰道:
“郡守,洞庭水寇自桓帝時便已為禍,在湖中來去自如,時人難制。”
“而到靈帝時,又恰逢天下大,亂民不聊生,以至于水寇乘機壯大”
“到如今便是州牧也難討滅,郡守不必因此自責。”
金旋聽到此話,搖了搖頭道:
“這些我亦知曉,可武陵百姓被水寇劫掠,讓我如何安心。”
廖立見狀又說道:
“此事以武陵一郡之力恐怕是難以解決,郡守莫要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