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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2.南越王趙佗

  “這個很容易解釋,”萬茛茍說道:“秦人發現了炎帝升仙處,然后重新修繕了這個地方。”

  “那你怎么就確定炎帝珠不是個珠子呢?”二俅杠了起來:“說不定就是個珠子,被當時的人拿走了。”

  萬茛茍看了二俅一眼說道:“我的猜測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猜錯了,如二爺所說,那么我們現在打開一個空盒子有什么意義?另外一種是猜對了,那么打開之后就追悔莫及。”

  這話說得簡直太有道理了,二俅無言以對。

  其實他也不是非要和萬茛茍杠,只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看到一個東西,哪怕明明知道里面是空的,但是可以去打開一下卻不打開,就是覺得心也癢手也癢。

  “行,你說的對。”二俅不得不退步:“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做?”

  “當然是先回去了。”萬茛茍說完這些之后開始分析起來。

  他們現在做的事情,總的來說就是兩件事。

  一件是解開于奇正身上的蠱毒,一件是找到解開時間和空間秘密的方法。

  盡管當時的大致分配是他們這隊做第一件事,采薇那隊做第二件事,但是這兩件事情都需要一定的機緣,雙方之間也不能嚴格分得那么明顯。

  現在先不談解蠱毒的事情,就談解秘密的事情。

  在出發之前的分析是這樣的:要想解開時空秘密,就必須找到全本《奇門遁甲》或者《蚩尤契約》。

  這里也不談蚩尤契約,先談奇門遁甲。

  要想得到全本《奇門遁甲》,就必須先解讀出那兩個陶罐上的內容。

  解讀陶罐必須找到“巫山云雨”,然后通過海市蜃樓放大陶罐凹槽里的字體;

  要想在巫山制造海市蜃樓,就必須有炎帝珠。

  要得到炎帝珠,就必須解讀出采薇所得到的“炎帝繭”上面的內容。

  要想解讀“炎帝繭”,就必須能讀懂“乙骨文”。

  現在看來,當時的猜測與實際情況很可能是有一些出入的。

  如果他們現在手里這個玉匣子里真的裝有炎帝珠的話,那么已經的猜測錯誤是“要得到炎帝珠,就必須解讀出采薇所得到的炎帝繭上面的內容”。

  也就是說,采薇他們去找乙骨文是一件根本毫無意義的事情。

  接下來要做的,應該是直接拿著炎帝珠去巫山制造海市蜃樓,解讀陶罐。

  所以他們現在應該馬上趕回去,把這個消息傳達。

  “不,”孫田邈說道:“我倒是覺得不是你說的這么回事。”

  “哦?”萬茛茍說道:“老先生請講。”

  孫田邈說道:“我不認為要得到炎帝珠,就必須解讀出采薇所得到的炎帝繭上面的內容這句話是錯的。”

  萬茛茍不解地說道:“可是我們現在極有可能已經找到了炎帝珠啊。”

  孫田邈點了點頭:“我認可你關于炎帝珠是在這個玉枕中的觀點,也正因為此,所以我才這么說。”

  萬茛茍躬身說道:“老先生能否詳細講講。”

  孫田邈點了點頭,開始講了起來。

  炎帝珠的作用就不多說了,咱們現在先來看看已知的和炎帝珠相關的一些東西。分別是:炎帝珠、炎帝繭、乙骨文。

  首先要想的一點是:如果就是直接得到炎帝珠就能解決問題,那有何必要設置出炎帝繭和乙骨文這兩樣毫無意義的東西?

  這一點一定要相信我們的先人,在這種事情上絕不會有任何一樣東西是毫無意義的。

  也就是說,這三者之間一定是有所關聯的。

  之前他們的猜測“找到炎帝珠的前提是得到炎帝繭和乙骨文”,錯是錯在他們以為的是先后順序,而不是這個推斷本身。

  正因為認可萬茛茍“炎帝珠是氣態”這個觀點,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現在根本就還沒得到炎帝珠。

  試想一下,假設炎帝珠是氣態的物質,他們只要打開玉枕,就會跑得無影無蹤,又怎么能去制造海市蜃樓?

  孫田邈的想法是:要想去做法制造海市蜃樓,炎帝珠就一定是個有形的物體。

  而要想把現在這個玉枕中的“炎帝珠”變成有形的,就需要一種方法。

  這種方法就記錄在炎帝繭中,需要通過乙骨文來解讀。

  “哦,我明白了。”二俅說道:“這就相當于咱們要把空氣中的水霧,讓它怎么樣能凝結成冰。”

  “沒錯,我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炎帝繭上記錄的就是讓它結成冰的方法。”孫田邈點了點頭。

  很顯然,孫田邈的這個觀點,比萬茛茍的更有說服力。或者說,是在萬茛茍想法的基礎上更進了一步。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得決定接下來怎么做,眾人都望向了二俅。

  二俅沉思了好一陣之后,問出了這么一句話:“你們有沒有覺得咱們現在像是在玩拼圖游戲?”

  拼圖游戲?

  這個詞對其他人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

  二俅解釋道:“就好像是一幅畫,有人把它撕成了碎片,然后咱們要分別找到所有的碎片重新組合起來?”

  眾人想了想,還真是這么回事——至少就炎帝珠來說。

  得到有形的炎帝珠,就需要湊齊炎帝珠、炎帝繭、乙骨文三樣東西。

  目前他們已經得到了炎帝珠和炎帝繭,就欠缺能解讀的乙骨文了。

  “問題是,咱們不能死吊在這棵樹上。”二俅繼續說道。

  他這話的意思也不難理解。

  從目前來看,相對于一無所知的蚩尤契約,奇門遁甲這條路找到的東西更多。

  但這并不能代表這條路就一定是最先走通的。

  你有了兩塊又怎樣?找不到乙骨文,還是相當于零。

  況且就算拼齊了炎帝珠,后面去制造海市蜃樓找到奇門遁甲的過程中會不會出什么問題,也還是個未知數。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不管是找到了奇門遁甲還是蚩尤契約,始終都沒直接解決于奇正身上蠱毒的事。

  盡管有可能實現通過穿梭時間讓他回到中毒前,但那也只是“可能”,并不是完全就確定了的。

  相對于奇門遁甲和蚩尤契約這些比較虛無縹緲的東西來說,找到催情草是更加現實一點的事情。

  當然,如果有足夠的時間,自然是先一起回去,最好是所有人在一起商量一下。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沒有任何多的時間。

  因此二俅認為,他們應該派一個人把玉匣子先送回去,并把這邊的情況和那邊說清楚,其他的人繼續尋找催情草。

  眾人皆認為這個方法可行。

  現在新的問題又來了:派誰回去比較好?

  大家又商量了一下,最后確定了讓孫田邈先回去。

  壹伽姑姑就不用說了,她和二俅根本就無法分開。

  張遷兒作為隊伍中的護衛,也絕對不能離開。

  那么這個人選只能在萬茛茍和孫田邈中。

  如壹伽姑姑所說,催情草生長在深山大墓之中,要尋找這些大墓,很多時候都需要有豐富的史料知識。從這一點來看,顯然萬茛茍更加合適。

  之前孫田邈加入這支隊伍,主要是他們需要有人對藥性比較了解,但現在有了壹伽姑姑,就不用擔心遇見催情草都不認識。

  所以最后決定,還是派孫田邈回去,其他人繼續在這邊尋找催情草。

  孫田邈走后,二俅突然問了壹伽姑姑一個問題:“為什么催情草一定要在深山大墓中找?”

  壹伽姑姑解釋:因為催情草這個東西,最是怕人。人口眾多之處的大墓,很容易進去人的生氣。

  二俅繼續問道:“是不是說,深山并不是必要條件,大墓才是?”

  壹伽姑姑想了一陣之后答道:“可以這么說。”

  二俅臉上出現若有所思的表情。

  提到大墓,他就想起了后世時人們發現的一座大墓。

  在南方的廣州,曾經考古發掘出過一座帝王級別的陵墓。在嶺南一帶應該沒有比這個級別更高的了。

  見他已經沉思了很久,萬茛茍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二爺,你是想到了什么嗎?”

  二俅差點失聲笑了起來。

  身邊就有這么一個活動的史料庫,自己還在那里憋著想來想去,簡直是太蠢了。

  “老萬,我問你一個問題啊,在南方有多少人稱過帝啊?”二俅問道。

  萬茛茍開始說了起來:“那當然是首推三國時的孫家了…”

  說了幾個都對不上,二俅又想到一點。“南方”“北方”這個詞有時候是個很模糊的概念。比如說,在后世的廣東人眼里,湖南往上全部都是北方。

  所以干脆直接說出準確范圍:“廣州。”

  “廣州啊?”萬茛茍想都沒想直接回答:“要說稱帝,那就是南越王趙佗了。”

  “對了,就是他了。”二俅笑了起來:“走,咱們去廣州。”

  盡管不知道二俅為什么這么決定,但幾人還是聽他的,馬上就動身前往廣州。

  其實,二俅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也非常簡單:既然幾千年后考古時南越王墓都保存得非常完好,那就是說之前沒被盜過。沒被盜過,又是大墓,就合乎找催情草的條件了。

  走在路上,二俅就讓萬茛茍介紹一下這個南越王趙佗的事。

  秦始皇平定六國之后,開始著手平定嶺南地區的百越之地。始皇帝二十六年,平定六國,開郡縣制。始皇帝二十八年,秦始皇派屠睢為主將、趙佗為副將率領五十萬大軍平定嶺南。秦人南伐之初即占領番禺一帶的廣東地區并留軍駐守,另外三十萬秦軍西赴廣西地區與當地的越人作戰。三十三年,為繼續向粵地進軍,于零陵開靈渠,筑秦城。

  隨即秦王朝在廣州設南海郡治,以任囂為郡尉,統管本郡的政治、軍事、監察。

  南海郡下轄番禺、龍川、博羅、四會四縣。

  由于龍川地理位置和軍事價值都極其重要,故委趙佗任龍川縣令。

  趙佗上任后,在龍川筑城辟地以為治所。既致力防范越人反抗,又極力安撫當地民眾。

  秦始皇駕崩后,胡亥繼位。

  全國各地紛紛起義,中原陷入戰亂。接著就是劉邦和項羽長達的四年的“楚漢相爭”,中原陷入了一片混亂狀態,秦王朝也就顧不上嶺南這邊的事了。

  秦二世二年,南海郡尉任囂突然病重,與趙佗共商割據嶺南以避戰亂,所謂“秦政無道,中原擾亂,番禺,負山險,阻南海,東西數千里,頗有中國人相輔,此亦一州之主也,可以立國。”

  也就是說,依靠南海郡傍山靠海、有險可據的有利地形來建立國家,以抵抗中原各起義軍隊的侵犯。并當即向趙佗頒布任命文書,讓趙佗代行南海郡尉的職務。

  趙佗洞悉廣州防御要領,采取了“北控五嶺,近扼三江”的策略。

  為了防止北方戰亂南延,加強對嶺南的控制,嚴封五嶺的橫浦關、誆浦關、陽山關、湟溪關;斷絕南雄一路,連州,賀縣,靜江四路;構筑了樂昌一仁化一南雄防線,英德一清遠防線,石門要塞三道防線。

  從北方來的軍隊要逾五嶺攻南越,不破這三道防線,就拿不下廣州。

  沒不久,任囂病亡,趙佗厚葬之。

  之后,向嶺南各關口的軍隊傳達了據險防守的指令,曰:“盜兵且至,急絕道聚兵自守。”

  與此同時,借機殺了秦朝安置在南海郡的所有官吏,換上自己的親信。

  漢高祖元年,趙佗起兵兼并桂林郡和象郡,以廣州為王都,自稱“南越武王”。

  南越國的疆土“東西萬余里”,與秦設三郡轄區相當,北、東、西三面分別與長沙、閩越、夜郎三國交界,東、南面瀕臨南海,北至南嶺,西至夜郎,南至南海,東至閩越。

  漢高祖十一年,趙佗接受了漢高祖賜給的南越王印綬,南越國成為漢朝藩屬國,向朝廷稱臣奉貢。

  聽到這里,二俅忍不住問道:“這不最多也就是稱王嗎?你怎么說是稱帝?”

  萬茛茍笑了笑說道:“二爺你別急嘛,后面還有。”

  二俅也笑了笑:“嗯嗯,你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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